髮絲血紅,自稱爲魔,故而世人名他血魔。
隨後時間血魔證明他並非口出狂言之輩,他以蓋壓天下的絕倫修爲連敗當時兵、法、儒、道等諸家高手,其風頭氣勢一時無兩。除此之外天下人還知道了一個可怕恐怖的消息,原來那百家中先後出現資質超羣卓越的弟子竟然全部都是他。
這些消息出,頓時令百家掌門如遭雷亟,不敢相信。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他們就算再不相信也只有相信。當血魔得意洋洋說出自己那驚世駭俗的計劃與傑作的時候,當時那些曾收血魔爲弟子的掌門們都後悔不已。
原來血魔入百家不但是爲了學習百家武學之精髓,繼而糅合,創造出一種集百家之長,勝於百家的超級武學。除此之外,血魔早已經有染指天下的野性,他用二十年佈局,攪動當時頗爲平靜的武林,繼而乘着武林互相內耗,繼而一舉成名於江湖,而後一統江湖,再統治天下。
當時的血魔已經戰敗了天下高手,統一江湖也不過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但卻沒有想到就在百家弟子中隱匿了一名非常不起眼的中年人,中年人赫然站在血魔對面,不但阻止血魔欲屠殺百家掌門的計劃,而且以一套神妙的武藝將血魔打得狼狽奔逃。放下古籍,已經自沉思中甦醒過來的原隨雲瞧了恨天老人一眼,說道:“老先生你的意思滅掉你們通文館的人就是這個血魔???”
恨天老人沉默了一下,而後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道:“除此之外。老夫再也想不出比這個更加適合的理由了!”
原隨雲並未就此罷手,他清楚恨天老人言語中可不僅僅只有這番意思,他向來不喜歡追根究底,但這次卻也不得不追根究底,他道:“除此之外,你還懷疑這個自稱爲神的人就是八百年前橫掃江湖的超級高手血魔??”
恨天老人瞧着原隨雲笑了笑,反問道:“你難道認爲沒有這個可能嗎?畢竟在古籍中就曾說道這個血魔在八百年前就已有了不死之身。悠悠蒼生,這個世界上有幾人可以修煉至長生不死呢?這個世界上能夠得到這種幸運的幸運兒可不多!”其實原隨雲並不否定恨天老人的言語是否正確,他只是在疑惑,八百年時光。爲何這個血魔,也就是這個神會在八百年後再出現於人世間呢?血魔可是有一統天下的野心,有如此雄心壯志的人會隱忍八百年嗎?
就算隱忍了八百年,恐怕雄心壯志也都泯滅於塵土了。
這八百年歲月的空白,對於原隨雲來說,他感覺實在太不合乎情理了。
短暫沉思,原隨雲就回過神來,他已經站起身來,負手而立站在窗戶前。望着那已經開滿鮮花的桃樹,緩緩說道:“我託小花帶給你的話你已經收到了吧?不少字”
恨天老人點了點頭。
原隨雲繼續道:“現在我們也不用做什麼推測了,倘若他真是八百年前血魔,那就直接問他好了。這不來得省事愉快!?”
“直接詢問神?”恨天老人也被原隨雲的話給震住了。當即老人冷笑道:“問?難道你問他他就會回答你嗎?”。
原隨雲淡淡道:“或許他不會回答,但回答也就必然是真實的言語,畢竟他已經不需要用任何謊言來欺騙我們這些在他眼中如同羔羊一樣的生物。”
猖狂的笑聲隨着原隨雲這句話落,頓時響起。
恨天老人在笑。在大笑。此刻他長髮狂舞,如同着了魔一樣在笑。原隨雲旋身回頭平靜望着恨天老人,他如同一座石頭雕塑。靜靜佇立在哪裡。
片刻,恨天老人停止了笑聲,他望着原隨雲的眼神更加冷了。眼神冷,冷得比刀鋒還冰寒,還刺骨。“老夫這一輩子識人無數,從無不明。可沒有想到在老年竟然遇上了你這麼一號人物。倘若早知道你是如此之人,當初我何必將我手下的情報網都交託給你。姓原的,我問你一句實話,現在你是不是已經向着神低頭了?倘若說是,那老夫二話不說,立刻就離開!”
恨天老人對於通文館滅門之恨一直牢記於心,心中日日夜夜都向着報仇之事。而今間原隨雲卻向着非常可能是他滅門之仇的敵人認輸,也難怪火爆脾氣的恨天老人會大發雷霆。
原隨雲也沒有什麼猶豫,他平靜說道:“倘若有機會可以殺掉他,那我不會猶豫。可人要學會面對現實,現在的情況就是我、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武藝有多麼高,他有多少個可怕的手下,如今僅僅憑藉你我兩人,難道可以解決神嗎?”。
解決神?笑話。不說其他,就算是神那復活的幾位手下,葉孤城、霍休、獨孤一鶴等人就足矣令他們不得安生。更何況這活了不知多少悠久歲月的神在背後隱藏了不知多少幕後手段。
“我承認我並非神的對手,你也不是神的對手,但這個世界上總有是神對手的人。否則他怎會龜縮這麼多年歲不敢出現於人世間呢???”
原隨雲沒有再去望着眼前這個執念已深的老人,他回過頭走,人已經走到房門前,他丟下了最後一句話:“倘若可以尋到他們,你難道以爲我不會去尋嗎?佛、紫微宮,都已經消失了!”
聽到這句話,原本就已經很蒼老的恨天老人此刻就愈發憔悴了。他萬萬也沒有想到,這一趟之行非但沒有達到自己希望的答案,反而留給自己無窮無盡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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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邊角,原隨雲身旁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女郎。
這個女郎就是傳信給恨天老人的李小花。
李小花望着老人那頹廢離去的背影,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忍,忍不住對着原隨雲道:“哥哥,難道就真不可以讓他知道嗎?看他現在的模樣似乎已經失去了生存下去的信心了。”
原隨雲斷然拒絕道:“就算他立刻死了,也不能告訴他!以他那火爆的性子知道又如何?非常不能成爲我的助力,反而會成爲我的拖累,與其這樣就不如死了好!”
李小花微微擡頭望着原隨雲那冷峻的面龐,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卻也知道僅僅她絕對勸服不了原隨雲。或許說已經沒有誰可以勸服得了原隨雲了。
弒神計劃已經不容許任何人反駁,原隨雲已經施行了。
這個弒神計劃可不是紫微宮的弒神計劃,而是原隨雲自己定下的。他並不知道紫微宮的計劃究竟是什麼。如今他也聯繫不上紫微宮。
但神馬上就會尋到他,他不想束手待斃,唯有一搏。
原隨雲心中明白神不會立刻殺掉他,至少現在他對神還有些價值,雖然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價值在哪裡。但只要有價值,只有不死,他就有翻盤的機會。
原隨雲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永遠不敗的人,恰當的時間,恰當的地點,恰當的方式,任何人都可能被打敗,包括神。
因此原隨雲就是想尋到這個恰當的時間,恰當的地點,恰當方式,故而原隨雲甚至已經打算就臣服於神,被神利用,做一柄無堅不摧的殺人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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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原隨雲作出這個打算的同時,小鎮唯一一間裝飾奢華雅緻的精舍中傳出了關於討論原隨雲,討論神的聲音。
此刻,倘若原隨雲在此必然會知道那個坐在古琴前的中年男人就是他苦苦尋找,已經消失了多日的王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