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原隨雲如約來到了無垢巷。
巷子入口早有人接到。原隨雲並非孤軍深入,身側還有恨天老人。恨天老人眼眸半開半闔,射出一道精光,望着來人。那人頓時被恨天老人那威嚴如山的氣勢嚇了一跳,除此之外那人還感覺到了恨天老人眼神中的仇恨。
深吸了口氣,那人道:“原公子請。”
原隨雲點點頭,身後的恨天老人以及老人請來的朋友以及手下也想進去,但被哪位前來引路的人阻攔下來,那人說了一句非常簡單的話:“倘若公子憐香惜玉話,還請一個人進無垢巷子。”
原隨雲微微一笑,忽然間手發動了閃電攻勢,在那位中年人沒有任何反應的時候就已經掐住了那人的脖子,笑容更甚,就在着笑容間,手輕輕一揮動。
一個咯吱響聲。
那人瞪圓雙眸,人已經氣息全無。
原隨雲隨手將那人如死狗一樣丟到地上,對身後人說了句:等。身後衆人具震驚不已,他們沒有想到此時此刻的原隨雲竟然還能輕描淡寫的殺人,要知道對手可是有人質掌握在手呀。
恨天老人驚訝了一下,但也立刻恢復原樣。雖然和原隨雲相處不過一天而已,但他對原隨雲作出任何事情都不感覺到奇怪,因爲原隨雲這個人實在太難以預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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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一間不起眼的小院。
有人已經將信使已死的消息傳了過來。
“什麼已經死了?”原本悠閒坐在椅子上等待原隨雲入甕的俊俏青年,此刻驚訝的站立起來。繼而便是憤怒,狠狠跺了跺腳,大吼道:“哼,死到臨頭還如此囂張,看來不給他一點教訓,他還真不知道厲害。來人,將沈落雁帶過來。”
後面帶過來這三個字還沒有說完,淡淡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這裡究竟是你做主還是我做主呀?”
這句話語淡淡,卻引得俊俏青年頓時冷汗直流,人整個癱軟在地。青年是除開神使外,這裡最大的人物,此時此刻能令青年作出如此模樣的人,也唯有那神秘不可測的神使。
神使的聲音隨柔和,但他柔和的聲音中卻充滿了殺機與殺意。
“神使饒命,在下也只是一時激動才冒犯神使,望神使饒恕小人過錯吧。”
帶着面具的神色沒有在說什麼,揮了揮手,道:“再派一人去接原隨雲,這次我不想再有任何差池。”
“是,是!”
青年準備退下。
這時候,神使忽然叫住了他,“你不是想見原隨雲嘛,這一次你去。”
青年想拒絕,但沒有勇氣拒絕。從手下拿過一柄劍,青年走出了院子。
此時此刻,院子內已經站滿了人,他們個個手持致命武器,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消滅原隨雲。
神使緩緩起身,望着走出門的青年,嘴角勾起一絲淡漠的笑容:“一個人既然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那幹什麼還留着礙眼呢?”
陽光照射不到的暗影出,也便是神使那把高大的黃金楠木椅身後,緩緩走出了一個人。沒有人知道那人在哪裡站立了多久,也沒有人知道這個人爲什麼要隱匿在哪裡。站在院內的人唯一知道的是這個身形隱匿在黑暗中的人和神使認識。
那人擡頭輕聲說道:“既然你覺得他礙眼,那就割掉自己的眼睛,當然你還可以選擇除掉他了。”
神使呵呵一笑,聲音頓時一變,原本滄桑的聲音頓時邪魅無匹,“你說我會怎麼做呢?‘
那人沉聲道:“我不知道,但我會除掉他。“
神使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拍了拍那人肩膀,輕聲道:“楊虛彥,你很不錯,此事了結後,我會帶你去見神。不過前提條件就是你必須要完美的完成這次任務。“
已經消失在江湖的楊虛彥再一次出現在江湖上。影子刺客楊虛彥,可是和中原一點紅平級的絕世刺客。而今卻站在這裡。楊虛彥嘿嘿笑了兩聲,口中長聲道:“殺!”
悠閒休息的原隨雲見到一個人從巷子深處走了出來。這個人步履優雅,一副貴公子的打扮。他臉上帶着如沐春風的笑意,便是再冷若冰霜的女子在這個貴公子面前,也難以生出反感。
那人走到原隨雲面前,就開始賠禮道歉:“都是下人不知道辦事,得罪了原公子。南宮長恨在小築中備上了上等美酒菜餚,望原公子賞光,請望一續。”
人總是一種非常奇怪的動物,在背對着人的時候極度蔑視,而當面對着人的時候呢?卻又如同孫子一樣膽小。非但不會極度蔑視,反而會恭敬有加,如孫子一樣伺候着那人。
原隨雲點點頭。兩人都是心照不宣,南宮長恨無論什麼言語都不過是請原隨雲入甕而已。而原隨雲呢?只要南宮長恨沒有說令他不舒服的言語,他也一定會去入甕。
這場遊戲,因爲先手後手的問題,原隨雲已經陷入了困窘之中。
無垢巷原本住了不少人,但因爲原隨雲到來,早在昨日,南宮長恨借用家族的人力物力,直接買下小巷子一天的使用權,這時候出了南宮長恨的人,這個小巷子已經沒有其他人。
一路行走,靜悄悄。
南宮長恨已經冷汗直流了,雖然身後只有原隨雲一人,不過他卻恐懼了。原隨雲身上沒有散發出一絲一毫的氣息,不過南宮長恨心頭卻感覺一座山壓着他。
的確,任何人領着人赴死時候,都會如此。
畢竟那個赴死的人,見到自己中了陷阱,第一個開刀的人,自然是帶路的人。而此時此兒科他南宮長恨就是那帶路的人。
隨着深入巷子,南宮長恨的步伐愈來愈慢,腦海快速運轉,如此可以在最短時間逃離原隨雲身側。
忽然間,腰間一涼。原本掛在腰間的那柄劍已經落在了原隨雲的手中。
鏗,一聲清脆劍鳴聲。
南宮長恨下了一跳,他以爲原隨雲就要向他動手了,就在他聚集全身功力準備殊死一搏的時候,原隨雲忽然將劍回鞘,緩緩說道:“這是一柄好劍。”
南宮長恨訕訕笑道:“那是自然,這可是家父去往西域之事,從長白山上尋來的一塊寒鐵,而後耗費重金請當時最傑出的兵器鑄造大師風胡子鑄就的寶劍。呵呵,劍雖是寶劍,但人卻不行。如今寶劍遇上明主,實在幸事。”
原隨雲點頭,將寶劍繫於腰間,問道:“還有多久?”
“就快到了。”南宮長恨賠笑道。
他的眼神死死盯住原隨雲從他身上巧取豪奪的寶劍,眼中一閃而過殺意。
人將近,走到院子前約莫一百五十步距離的時候,南宮長恨臉上的笑容忽然止住了。
他驚恐的望着兩旁草木處。
“嗖嗖嗖!”
箭破空聲響起。
那不是一箭,而是數十箭!
這些箭全部射向了他和原隨雲。
南宮長恨腦海一片空白:這根本不是約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