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陽城。三月初的潯陽城人並不算多。甚至可以算少,以往其他月份那車水馬龍的景象一旦步入春季,就像休眠了一樣,暈暈睡去。畢竟人和其他動物不用,有思家之情。春季,那豈不是商人小販甚至是客人們都喜歡呆在家裡,享受一份天倫之樂的最好時候嗎?
原隨雲沒有家,他只有一個房子,坐落在吳鎮,名字叫做無爭山莊。因爲沒有家,因此原隨雲早早就出門了。
原隨雲走在長長的青石街道上,這個街道原本有不少攤位存在,而今卻只有零星幾人而已。原隨雲不喜歡繁華,也不討厭喧譁。繁華意味着喧譁,不過這一切在原隨雲眼中幾乎沒有什麼,不過如此安靜的環境,原隨雲還是有幾分喜歡。
走過長長的青石地板路,原隨雲就繞進了一個一眼望不見盡頭的小巷子裡去了。小巷子的確很深,原隨雲走了近一刻鐘都還沒有走到盡頭,而且原隨雲也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意思。
他應人之約而來。
天底下有膽子請原隨雲赴約的人已經很少了,自原隨雲在吳正山打敗葉孤城後,那人就更少了。請原隨雲赴約的人,而讓原隨雲移步赴約的人則可以說罕見。原隨雲可不是那種誰都可以請得動的人。
不過今日原隨雲卻來了。
原隨雲見都沒有見過那人,那個人也僅在他居住客棧的房門上留下了一張紙條。紙條上寫了一行字和一幅畫!一行字寫道:潯陽城香水鎮無垢巷115號一見。很簡單的字,這行字裡面沒有吐出任何信息。
除了這行字外,還有一幅畫。這幅畫纔是原隨云爲什麼去見這個神秘人的原因。畫上畫了一柄劍。
原隨雲望見這柄劍,因此就起身準備赴約。
沈落雁也曾阻攔原隨雲,說這就是陷阱。不過原隨雲卻輕描淡寫說道:“倘若我不笨也知道這可能是陷阱,倘若對手不笨,也應該知道設計一個非常精密的計劃來設計我原隨雲。”
說完這句話後,原隨雲就離開了客棧,徑直來到了無垢巷。這和紙條上約定的時間足足早上了四個時辰。原隨雲經常掉進對手的陷阱裡,可對手從來沒有一次得逞過。其中原因或許有原隨雲武藝超卓關係,但除此之外那智慧也是其中之一。
倘若沒有高深的智慧,驚人的膽識,如何可以化險爲夷,轉被動爲主動呢???
半個時辰過去,原隨雲佇立在院子裡。
院子內除了原隨雲,也就只有飛鳥蹤跡,至於人呢?沒有任何人。不過房間內卻放置了兩具非常不詳的東西,這東西幾乎所有人都要用,但沒有一個人想用它。
棺材,兩具上等的棺材放在房間裡。
棺材還很新,上面用白色的布覆蓋着,上面沒有任何灰塵。棺材地下有着非常明顯的滑動痕跡。因此不難猜測出這棺材才搬來不久。但棺材搬進房間裡幹什麼?葬人。葬什麼人呢?死人!原隨雲自問自答想道。
忽然間,劍光一閃,原隨雲的劍已經出鞘,非常詭異的插進了棺材內。一劍之後,原隨雲又狠狠插上了七八劍。這幾劍速度很快,行雲流水,望上去幾乎就是一瞬間一眨眼的功夫。
原隨雲已經收劍,劍上特別是劍尖有一層非常明顯的血跡。而且在原隨雲揮劍刺進棺材後,棺材內發出了一聲尖銳的慘叫聲,不過當時原隨雲沒有任何猶豫,還是往下刺了八劍。
慘叫?人的慘叫!
原隨雲並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鬼,因此他就相信棺材裡躺着人,而且是躺着活人。既然是活人,卻爲什麼躺在所有人都厭惡的棺材裡內?
原隨雲不想去耗費時間去想,因此他就出手了
不管這個躺在棺材裡的人是不是想殺他,他都不會去想,他已經動手了。而且除了他刺下去的棺材,還有一具棺材。這具棺材和上一具棺材一樣都沒有完全密封住。
隨手一道劍風,一道青光閃過。
兩個棺材都被一股可怕的力道衝飛而起。棺材在半空中旋轉了幾圈,而後棺材蓋子就墜落在地上,四個人也倒在了地上。
其中兩個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這兩個人一人頭顱出現了兩道劍痕。這兩道劍痕很淡,但看上去好像被切開腦袋一樣。而另外一個人呢?這個人的胸口一連出現了五六道劍痕,體內的大腸都已經飈射了出來,慘不忍睹。
除了這兩個死人外,還有兩個活人。不過這兩個活人見到身旁的兩個死人,就和死人差不多了。
不過還好他們還有活人的特徵,還可以呼吸。
只要還有呼吸就好辦多了。那兩個人望着原隨雲,面色更是蒼白得好像已經死去了十幾天的人一樣。
此時此刻原隨雲已經不用如何費勁就可以詢問出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了。試問一個嚇破膽的人,如何還敢說謊充英雄呢??
原隨雲淡淡問道:“那個派你們來的?”
左邊那個帶着青色帽子,眉頭有一道猙獰傷疤,形若枯槁的男子立刻回答道:“那是一個非常年輕的青年人,那日他送了五千兩銀子來到無憂莊,請我們莊主爲他殺一個人,因此我們莊主就派我們來了。”
原隨雲又問道:“殺什麼人?”
那右邊的女子狠狠拉了左邊的男子一把,將他扯後退,似乎深怕自己一言不發會被原隨雲誤以爲不配合,繼而殺掉。因此趕緊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只知道那人一身白衣,揹負這一柄外形奇特的烏鞘寶劍。”
原隨雲點了點頭,問道:“那他人呢?”
兩個人搖了搖頭,說道:“昨天天不亮的時候,那個青年人又來到了無憂莊,告訴我們莊主準備暗殺計劃,因此我們四人就聽從莊主命令來到了這裡。”
原隨雲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兩人愣了愣,楞了半晌,這才小心移動着步子離開。
他們邊走心中邊暗罵不已,爲什麼流年不利,遇上這個煞神。
門口,兩人停了下來。
一個人出現在了門口。
一身白衣,纖塵不染,揹着一柄烏鞘長劍。
那人就在他們面前走了過去。
兩人愣在原地,他們看見了目標,但卻沒有那個人敢動手。
他們兩人望見那人已經沒有動手的勇氣了。
劍意,不過劍意並非自劍散發而出,而是來自於人。
此時此刻,兩人流露出難以言喻的苦澀,當然他們這個時候已經知道了這個人的名字,他們對於自己的暗殺計劃已經徹底絕望了。
“西門吹雪!”這四個字浮現在兩人腦海。
回過神來,他們又望向原隨雲。
能夠和西門吹雪相約見面的人,會平凡嗎????
兩人黯然回去交差。
他們必須馬上告訴莊主,立刻取消暗殺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