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愕然。
慕容復不得不愕然。他和宮主達成協議的日子也已經不久了。但他從未看到過眼前這位女子出現在宮主的近前。倘若爲聽這個女子的話,他絕對不會把眼前這位女子和宮主聯繫在一起。
慕容復腦海瞬間蹦出了不少事情。關於原隨雲的是事情。他雖沒有和這個女子言語,但他已經隱隱判斷出來這個女子便是曾經轟動潯陽城的上官香妃。
上官香妃,她和宮主有什麼關係?聽上官香妃的語氣,她和宮主關係似乎不淺,而且竟不可思議將策劃萬馬堂命案的元兇宮主已經那個神秘組織都交託給原隨雲?原隨雲究竟有什麼魅力,令眼前這個奇女子臣服呢?
一時間,慕容復腦海中已經思量了萬千。最後尋到了一個答案:棄車保帥。那個宮主絕非真正的幕後人。當即慕容復下了決斷。
其實在很早以前,在和宮主交易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宮主並非最後幕後人。倘若宮主是最後的幕後人,他不會和宮主合作。因爲他知道自己所需要行走的道路,絕非一般人可以一起行走。
就在慕容復沉思的時候,原隨雲嘴角勾起了一絲會心微笑。嘴角那絲淡淡的笑容似乎在向着世界宣佈,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上官香妃望着眼前這個和黑暗於一體,卻時刻都綻放着比驕陽還要耀眼光芒的男人,她的眼神不由有少許迷離起來。
上官香妃也不得不承認原隨雲是她見過最特別的人。他比楚留香還要特別,還要有趣。特別得令她不由得不顧理智,想要飛蛾撲火般撲上去。有趣的令她那早已冰封住了的心再一次出現一絲溫度。
理智控制着上官香妃。因此他永遠也不可能向言情劇的女人飛蛾撲火不顧一切的放棄一切,愛上一個本不該愛上的人。放棄一切,這句話在上官香妃眼中便是一句笑話。
原隨雲凝視着上官香妃,緩緩道:“那個人我會自己去拿,至於你現在並沒有以他來談論條件的資本?”
上官香妃大眼睛眨巴眨巴,眼中竟出現小女孩般的天真和稚嫩,她撅起了嘴,顯得非常不高興,說道:“那,那你想怎麼樣?”柔美的聲音在風中,在黑暗中傳響起。那如同音符一般在跳躍着。
倘若着表情出現在其他二十芳齡的少女臉上,都會顯得做作,令人心生厭惡。不過這表情出現在上官香妃臉上卻顯得非常真實,令人生出一種非常真實非常扣人心絃的感覺。並非因爲這是上官香妃的本性如此,倘若上官香妃本性如此,又如何可能做出那等驚天謀劃之事出來呢?倘若上官香妃本性如此,那她也絕對不可能活到現在?
這個世界本是就處在黑暗與光明的邊緣。前一步黑暗,後一步光明。黑暗與光明隨時間重疊,隨時間分離。
原隨雲並沒有對上官香妃的表情面色作出什麼反應,他顯得非常平靜。在原隨雲眼中如此上官香妃纔是他心中真正的魔女——百變魔女。
“上一次我問你要名字,這一次我讓你幫我辦一件事,如何???”
上官香妃嬌笑,她還能如何呢?她打不過眼前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的話雖然在詢問,但語氣卻充斥着命令,令她不能拒絕。倘若她拒絕了,上官香妃毫不懷疑,自己將會在下一刻變成一具美麗的屍體,而不是一個活人。
“原郎交代給奴家的事,奴家便是捨棄一切也都會全力去般。”聲音中含着一股幽怨。
原隨雲淡淡道:“我想知道你們組織的名字?”
上官香妃笑不出來,聽到原隨雲問出這句話,上官香妃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層薄霜。上官香妃只是在微笑,微笑。這微笑令原隨雲、慕容復都感覺到了一陣徹骨的寒意。
那不是人間的笑容,她來自地獄。
忽然,上官香妃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更加妖豔起來了。她道:“原郎難道不想知道,我爲什麼來博古城,來和你一敘情緣嗎?”
妖女的話,永遠都會令人感覺說不出的**。
原隨雲沒有回答,他知道驕傲的上官香妃會說出來的。
果然,上官香妃笑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如果我估計不錯,現在宮主、地缺、周禮泰都已經成爲了屍體了。”
聽到這句話,慕容復立不住了,繞是以他的心機臣服也不由一陣色變。宮主已經成爲了屍體,這怎麼可能?他親眼見到了宮主的強大。倘若宮主一心想走,天下沒有幾個人可以攔得住他。
上官香妃沒有理睬慕容復臉上的震驚,她繼續以自己的口吻說道:“我早就和他說過,不要低估自己的對手,尤其是原隨雲、楚留香這兩個人。他呢?他沒有低估你們,但你們比他們心中的評估還更加高,而且你們還有不少幫手。”
聽到這裡,慕容復忍不住問道:“你說得是誰??”
上官香妃緩緩道:“誰?應該有不少人吧!他沒有駕馭好手中的刀,反而被手中的刀所傷害了去!呵呵,這真是一個有趣的笑話。”
原隨雲聽着上官想飛的話,他凝視着上官香妃。他已經發現上官香妃的眼中已經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起來了。他知道上官香妃有什麼陰謀,但是以他的才智也不可能在沒有任何頭緒的情況下猜測出上官香妃的想法。
原隨雲皺了皺眉,道:“你已經扯得太遠了。”
上官香妃嬌笑道:“原郎有何必如此心急呢?奴家能給原郎的絕對不會虧欠原郎。他,也就是宮主,他太自信了,他以爲自己可以掌控所有人,卻連自己都想不到,自己連自己的手下天殘都不能掌控,令之效死忠,你說原郎是不是呀?”
原隨雲擡起頭,他非常明白上官香妃說得天殘是誰。他便是從天殘口中得到了關於宮主的一切訊息。天殘已經死了,被他在折磨後,自殺的。
那時候天殘已經生不如死了,因此他選擇了死亡。
“天殘不是死了嗎?”慕容復問道。
上官香妃瞥了一眼原隨雲,柔聲道:“或許他已經死吧,但絕對不是死在葉孤城手中,因爲以天殘的性格,絕對不會和葉孤城兵戎相見,正面攖鋒。”
慕容復疑惑道:“那個死去的人是誰?”
上官香妃淡淡道:“不過是天殘的弟弟罷了,孿生子可不長得差不多?????”
一語落,天殘就以被判未死,至少未死在葉孤城的手中。
慕容復心中又忍不住疑惑起來,“難道宮主不知道天殘有一個孿生弟弟?”
上官香妃冷笑道:“他自然是知道的,他只是不知道天殘會親手殺了他的弟弟,他只是不知道天殘還擅長用劍,他有劍比用長戟還快,還兇狠。”
慕容復心中生出了冷意。原以爲他已經足夠狠毒了,沒有想到世界上還有比他更狠毒的人。爲了活命,爲了脫離掌控竟然毫不留情殺了自己的孿生弟弟。
慕容復見過那人身上的傷口,一劍刺出,沒有任何留情。
一直沉默不語的原隨雲冷不丁的說話了,“天殘已是無關重要的角色了,不用去討論他。現在我想知道你們組織的名字是什麼,僅此而已。”
原隨雲凝視着上官香妃,他的眼神淡漠近乎無情。一雙無情的眼睛,自然犀利到可以屠斬萬物。那就是神祗的眼神。
上官香妃心中有萬千言語,但在那眼神下都閉上了嘴。原隨雲只給了他兩個答案:說或不說。
沉吟片刻,上官香妃輕聲道:“刑天!”
原隨雲聽了點了點頭,道:“你可以走了,當然,你或許還可以做些什麼。”說完這句話,原隨雲已經轉身了,他轉身準備離開。
原隨雲早已從天殘口中得知了宮主的聯絡據點,因此想找到宮主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何況以有人先行一步去尋找宮主,尋找那幕後魁首去了。
上官香妃望着原隨雲離去,心中也不由幾分着急,問道:“你難道不想知道我們爲什麼要施行這個計劃嗎??”
原隨雲丟下了一句:“問也白問。”
因此,原隨雲走了。
慕容覆沒有走,他原本也準備走,不過卻沒有走。
上官香妃見原隨雲走了,心中還好一份失落,不過見到慕容復還在,臉上又恢復了那明媚的笑容起來。
“你怎麼還不走?”
慕容復微笑道:“原隨雲不感興趣的東西,我非常感興趣。”此刻慕容復雖然衣衫襤褸,但也掩飾不了其超然的風度。實際上慕容復是一個非常輕易可以給人帶來好感的人。
上官香妃道:“你可知道有些事情需要有可以匹敵的實力才能知道?你認爲你有匹敵的實力嗎???”
慕容復笑道:“在下自認實力不弱。”
“實力不弱,很好,很好!”這句話向是對慕容復說,也是想對自己說。說完,上官香妃就動手了。她雙手狠狠拍出了一掌。
一片絢爛光華自雙掌涌現了出來,一股可怕的真氣如同蛟龍向着慕容復席捲而來。
真氣帶動狂風嘶吼,地面上的青石地板也被那可怕的真氣卷飛起來,向着慕容復而去。
慕容復暗自沉吟道:“考驗嗎?”
他已經拔出了劍。
下一刻,慕容復身上大變,轉身便逃。他剛往後退了一步,爆炸聲已經砰然響起來了。
轟隆隆!
似乎雷電響起來了。
不過轟隆隆聲不止。
地面上已經出現了非常絢爛的火花。
慕容復爲什麼要逃走呢?因爲地面上早就被上官香妃埋下了炸藥。一大片一大片的炸藥。當青石板被上官香妃以強大的真力掀起的時候,他就看到了炸藥。
因此他選擇逃。
但逃,可以逃得了嗎????
上官香妃其實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原隨雲,其實他纔是那幕後主持者。
天殘掩去身份,潛行,也便是爲了今日的炸藥。她出現在這裡,也就是爲了毀滅原隨雲。
可她面對原隨雲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把握,她知道自己和原隨雲之間的差距,因此就退而求其次,滅掉慕容復。
望着絢爛的煙火,上官香妃笑得格外燦爛,她喃喃自語道:“李慕白呀李慕白,我可爲你報仇了喲。”
一襲紅粉,飄然離去了。
李慕白的仇真就已經報了嗎?呵呵,李慕白不過是替死鬼罷了。
這段真相會湮滅在歷史中,至少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不可能被世界所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