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城大牢
在得到了軒轅璟的命令後,禹城令荀況迅速派人去了丁家一趟。
同時派人立馬將丁父從大牢裡面提了出來,因爲先前的原因,丁父在牢中可沒少受到酷刑。
衣衫襤褸,渾身淤血的丁父,若不是正當壯年,身子骨還算硬朗,在加上丁父還沒有來得及判刑。
獄卒因此不敢下死手,不然,丁父恐怕早已經成爲一具屍體。
剛回到家沒多久的丁奉,在接到小吏的通傳後,急匆匆的帶着幾名忠僕趕着馬車,便朝禹城大牢所在趕去。
一路上,丁奉顧不上自身傷勢,一個勁的催促家僕。
在見到自家傷痕累累父親時,丁奉不由悲從心生,止不住的嚎啕大哭。
“父親…”
曾幾何時,自家父親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卻不想如今,竟然遭受這般折磨。
多少個日日夜夜的惶恐,如今好似找到宣泄口一般,怎麼也止不住。
此刻,兩父子皆不禁熱淚盈眶。
兩父子不顧場合的唏噓,一旁的獄卒也不好打擾,在兩人情緒稍稍平靜後。
獄卒中的牢頭才上前拱手打斷道:
“丁老爺,大人說了,你可以回去了。
先前多有得罪,皆因上面吩咐,還望丁老爺不要怪罪。”
說着便將一推銀票遞給丁父身前的丁奉,卻是先前丁奉使了不少銀子,卻始終不得與自家父親一見。
原本這牢頭以爲這次丁家在劫難逃,也就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然而卻不想丁家鹹魚翻身,而且,傳聞還是太子殿下親自給禹城令下的令。
太子親自下令,這讓禹城令不得不頂着東方家的壓力,將其丁父放了。
如此,他一個看守監獄的小小牢頭,自是對此惶恐不安,除了彌補,便只有將事情全部推到上面。
畢竟,丁家再不堪,那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牢頭能夠對付的。
爲了避免丁家到時候秋後算賬,牢頭也只能盡力彌補。
“這”丁奉父子,見這牢頭前後不一的態度,卻是有些詫異。
老辣的丁父,在看了自家兒子一眼後,攔下了準備推讓的兒子。
從牢頭手中接過了銀票,鄭重說道:
“大人放心,小人明白。”
丁奉雖然不解自家父親爲什麼收回銀票,但是,在見到對方見自家父親接過銀票後。
大舒一口氣後的模樣,丁奉從中微微猜到了一絲味道。
一路無話,出了大牢,門外早有家僕備好了馬車。
幾名家僕見自家老爺真得出了大獄,皆喜不勝喜。
此番丁家遭難,不少家僕都怕惹禍上身,紛紛離開了丁家。
而這些留下來的,無一不是丁家最後真正的忠僕。
小心扶自家父親上車後,丁奉準備親自爲自家父親趕車,卻不想被丁父拉進了車內。
“駕”
沒多久,丁父便開口向自家兒子瞭解了事情的始末。
見自家父親沉默不語,丁奉心裡也是一陣忐忑,他怕自家父親會怪罪自己先前對上官秋羽的承諾。
不管怎麼說,丁家,現如今還是由自己這個自家父親說了算。
若是自家父親不同意,即便自家是其獨子,也沒辦法號令丁家上下管事。
“父親,孩兒當時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一心只想着救父親出來,孩兒,孩兒…”
說着,丁奉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一應絕望只有他自己親身體會後,才知其中悲涼。
再則,他最擔心的事,若是丁家沒有兌現自己的承諾,到時候會怎麼樣,便很難說了。
畢竟,自己先前即便傾盡丁家所有,也沒有人原因幫助丁家。
然而,自己只是求了一下上官家的少將軍,自家父親便立馬從大牢裡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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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見,上官家的手段,自家到時候若是不認帳,恐怕比之現今下場還要悽慘。
雖然不清楚自家兒子在自己被抓後經歷了什麼,但是看到其欣喜的眼神中一陣擔心,疲倦中帶着濃濃的絕望。
還有那一身還沒有來得及更換的衣服,那一道道腳印和身上的血跡。
這些都讓丁父爲之痛心,他清楚自己在牢中受苦的時候,自家這個兒子在外面,日子怕是同樣不好過。
唯一讓他欣慰的是原本稚嫩的雛子,如今經過一番苦難,終於成長起來了。
丁父心底欣喜的同時,不由感到愧疚,口中顫抖道:
“我兒,是爹沒用,苦了你了。”
丁奉搖頭唏噓道:
“父親沒事就好,孩兒不苦。
孩兒只恨自己沒用,不僅讓父親受苦,還讓母親她們擔心。”
以前,因爲有丁父在前面爲其遮風擋雨,再加上丁家有着一定的影響力,這讓他一直以來都自是甚高。
雖然比不上那些達官顯貴家的子弟,但是有道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其性格也就張狂了些。
然而,在沒了自家父親的庇佑後,自己是有多麼的沒用和不堪,瞬間在那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心中的優越,瞬間被擊的粉碎,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如今經過這番大難,卻是讓他成長了很多。
這讓丁父見了不由感到由衷的欣慰。
“我兒怎會沒用,有用,有大用,爲父不就是你救出來的嗎?
長大了,我兒長大了,哈哈,這趟苦受得值。”說到最後一字的時候,丁父不由加重了語氣。
望子成龍,這是每一個爲人父母所期盼的,如今丁奉有這樣的變化,丁父自然欣喜。
以至於原本疼痛難忍的傷勢,在這一刻都算不得什麼了。
笑罷,丁父直直的看着自己身前的兒子,鄭重說道:
“我兒,記住,以後好好爲少將軍辦事,丁家的未來,就看我兒的了。”
“父親不怪孩兒自作主張…”
丁父見此,搖了搖頭,滿口苦澀道:
“現今,爲父才明白,什麼財富,什麼富可敵國,那些都是虛的。
只有權勢纔是真的,爲父叱吒商場十數載,將先輩留下的基業擴充了十數倍。
然而,還不是被一介區區小官吏鞭策,如今一介禹城令便差點讓我丁家家破人亡。
再多的錢財,又有何用?到最後還不是便宜了別人。”
說着,幡然悔悟的丁父,眼神堅定道:
“如今,爲父便用我丁家數代積累,爲我兒鋪一條康莊大道。
望我兒不要令爲父失望,不要令我丁家列祖列宗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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