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條強悍的七階火蛟蟒憑空出現咆哮着撲殺而來。藍袍青面眼中閃過驚訝,卻是來不及躲避。衆目睽睽之下被龍炎吞沒,火蛟蟒瞬間殺到近前。
羣蟒分佈有規律,四面八方,天上地下,令目標逃無可逃。周遭百多人注視着這幕,既驚駭又解氣。
就連雷雨和飄若也是萬萬沒想到,竟會有這種變故。
就在衆人以爲藍袍男必死無疑時,一道不屑的聲音從龍炎中響起:“真是小瞧你們,收回剛纔的話。”
緊接着好似一道黑影閃過,龍炎快速熄滅直至消失殆盡。十來條火蛟蟒被無形力量擊中,身上旋轉的光盾瞬間破碎,哀嚎一聲,齊齊狂噴鮮血地倒飛而出。噴灑的鮮血灑落在地竟是熊熊燃燒揮發。
風曦低聲咒罵,手上法印變化,快速施展大治癒術,一道道光芒從天而降。火蟒受到的創傷快速恢復。
“光明系的治癒術?”白裙女子呢喃聲似有似無。
十來條火蟒強悍無比,加上幾門巫術增幅。承受一擊死不了。粗尾甩動就已是落地,朝目標嘶吼。
此處再次有變,特別是猙獰的火蟒,大羣修士聚攏而來。
“火蛟蟒?果然夠強悍,生命力頑強。”
藍袍青年看着活蹦亂跳的火蟒,緊皺眉頭,對此結果不太滿意。而他身邊多了一個頭戴斗篷的黑袍人。
“哼,憑藉強者守護,算什麼本事?”陳風眼中只有不屑。想要擊殺這個可恨的傢伙無疑是困難重重。
林無痕輕蔑一笑:“打不過就來這套。我等鄙視你。”
“隨你們怎麼嫉妒,底蘊也是實力的一種!”藍袍青年不以爲然地笑笑,他可不是毛頭小子受別人激將。
雷雨見對方強者出現就知道不妙,連忙藉機離去:“好了!我等還有要事,沒時間耽擱。就此離去。”
“慢着,這麼着急幹什麼?”藍袍青年踏前一步。望着林無痕他們,又看了看火蛟蟒,摩挲着下巴:“嗯!這些蟒蛇不錯,本少主要了,饒你們一次。”
“抱歉,你我並不認識,這個肯定不行。”林無痕直接拒絕。
陳風看着他如看白癡:“呵呵呵,你覺得可能嗎?”
“不給那就是死!”藍袍青年滿臉兇狠,盛氣凌人。
“閣下,請自重,這裡可是北雲王朝。”雷雨聲音冷了下來。
旁邊的飄若臉色同樣不好看:“莫海!警告你,最好不要在東域惹是生非,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東域?區區資源匱乏之地能有什麼強者?”
世上總有人自以爲是聽不進別人勸,藍袍青年就是這種。
他望着林無痕等人,下了最後通牒:“你們給還是不給?”
“滾,你怎麼不去吃屎?”風曦雙眼一瞪,怒而大喝。
“找死。”藍袍青年雙眼眯起,而身邊斗篷人憑空消失。出現在風曦面前,輕飄飄地一掌拍向他的腦袋。
快,實在是太快了!快到在場沒有人來得及反應。
老子這是要死了麼?
風曦望着拍向頭顱的手掌,一股死亡的氣息涌上心頭,像是扼住了他的脖子無法呼吸。以往的片段歷歷在目,熟人的影子快速閃過,定格在少女的音容笑貌上,是那麼清晰,心頭是那麼的不捨。
一滴晶瑩淚珠兒從這滿嘴炮仗的傢伙眼中飆飛。
“不!”張蘭彷彿預感到了什麼,情不自禁地呼喚。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異變突生。
一道極光從遠方飛來,準確擊中斗篷人將其撞飛老遠。沿途修士紛紛避讓,躲避不及成了滾地葫蘆。
“我勒個去,哪個小癟三敢殺老子的兄弟,不想活了?”
緊隨着,一道雷霆大喝響徹整個傳送廣場。
遠方天空一個黑點快速變大。伴隨滾滾烏雲翻涌,雷蛇翻飛,轟鳴不斷,一道接一道的電柱不斷劈落。
剎那間,一隻展翅近百米的兇禽由遠及近,背上幾人俯視下方。男的英俊瀟灑,女的美豔動人。
“哪來的狗東西,敢在東域撒野,來啊!直接捏死。”
來人跳下兇禽,罵聲如雷,天威浩蕩,猶如魔神降臨。
正是張少鋒和上官小雅她們,從北雲王城趕到此處,老遠就看到這幕,千鈞一髮之際救下三劍客。
“哈哈哈,老子竟然沒死?”風曦死裡逃生,摸了摸腦袋,笑得如同傻叉。身後的張蘭撲進他懷裡。
“張魁首,你終於來了!”雷怒深情呼喚很是肉麻。身旁的雷雨和飄若頓覺惡寒,好奇心攀升至頂峰。
多寶樓主,神黎坊市首領,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廣場上不少修士見過,紛紛大吼,帶動羣情激憤:
“啊,這是多寶親王!”
“首領大人,此獠可恨。”
“親王殿下,誅殺暴徒。”
……
“同志們,幸苦了!”張少等鋒在空中向人羣揮手示意。
他降落在三大劍客身邊,打量藍袍青年,笑得兇殘:“你小子膽子不小,不過,我覺得你最終會很慘。”
“哼,這,正是我要說的。”藍袍青年同樣笑得危險。
只是,下一刻,驚恐的吶喊讓他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斗篷人飛出老遠才止住身形,抓住撞飛自己的東西。赫然是一座巴掌大的土黃小山,劇烈掙扎想要逃竄。
他哪裡肯讓?低罵一聲準備動手毀掉這件法寶。
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這座小山光芒閃爍,原本輕若無物瞬間變得重若泰山。斗篷人暗到不好,準備扔掉這個累贅負重。
可惜,爲時已晚。
一雙大手從地上閃電般探出,如同鐵鉗似的牢牢抓住他的腳踝。斗篷人渾身劇震,種種神通就像是被禁錮一般無法使用,無論如何掙扎都是徒勞。
祖巫后土從地上鑽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如同耍雜技表演似的將此人倒提,怪笑連連,雙臂分開。
“不,該死的,放開我!”
斗篷人預感到了死亡,劇烈掙扎,驚恐地吶喊。
然而,這是臨死前的哀嚎,祖巫可不會憐憫敵人。
后土雙臂猛地用力一分,咔嚓骨裂聲響起。在求饒哀嚎聲中,斗篷人就被撕扯成兩半,血染長空。
祖巫不給敵人絲毫活命的機會,與此同時,粗壯蛇尾接連甩動。斗篷人的腦袋被抽爆,腹部血丹被尾尖卷出,就連想要逃竄的靈魂體被吸入腹中。
后土舒爽地打了個飽嗝,一位強者就這般隕落。
北風呼嘯,烏雲中電閃雷鳴,蒼天好像都在哀嚎。
……
傳送廣場上,數以萬計的修士齊齊注視着此墓上演。剛纔還牛氣沖天的強者轉眼就被人當場格殺了?
“該死的!這,怎麼可能?”
藍袍青年雙眼瞪大,臉上掛着僵硬地笑,怒吼如雷。
他比誰都清楚自己身邊這個護道者到底有多強。這可是宗門內有數的強者,曾經單槍匹馬滅掉幾個小宗門,種種事蹟不勝枚舉,得了個瀚海狂魔的威名。
可如今,就這樣被擊殺了?還是這般直截了當徹底。
飄渺宮的幾人知道些許斗篷人的事蹟,同樣是震驚莫名。
特別是飄若仙子,冰雪聰明的她預感到接下來發生的事。
張少鋒瞥了眼祖巫后土在打掃戰利品就沒理會。在這短短瞬間,從三劍客那裡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
天香閣總部就在中、東兩個大域的交界處。上官小雅知道不少中域宗門的情況,將眼前勢力提及一二。
“死,死了?這怎麼可能?”
藍袍青年望着披頭散髮的后土,忍不住退後幾步。
張少鋒瞥了眼所謂的飄渺仙子?這女的禍水東引。
“哎哎,勇敢面對現實,談談吧!”
他身形晃動就到了藍袍青年身邊,掄動巴掌左右就是幾耳光。速度快,又突然,對方只能眼睜睜看着。
大嘴巴子打得是啪啦作響,整個廣場都能聽到。衆修士不由得摸着臉,爲這個倒黴蛋感到臉疼不已。
林無痕,陳風,風曦滿臉活該,對此只有幸災樂禍。哥仨對視一眼,再次分散開,將這撮鳥圍困起來。
張少鋒扇完耳光回到原處,點燃一根雪茄,得意地笑:“莫海是吧!要錢還是要命,選擇一個吧!”
“該死的,你敢打本少主?”藍袍青面摸着臉怒吼。
“喲呵,本王就打了,你能怎樣?你的靠山掛了。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張少鋒不屑地看着他。
“哼,本少主來自中域,你殺不了也不敢殺我。”藍袍青年怒不可遏,想到了什麼,笑得坦然自若。
“不,你錯了!這裡不是中域。本王這般強大都不敢在東域橫行無忌。就憑你和遠在萬里的宗門?”
張少鋒看他如看癡傻,笑得不懷好意:“瀚海宗,霸**海周邊十數萬裡。而你莫海,瀚海宗主酒醉和婢女的私生子。如何,本王說得對不對?”
“私生子?你可真是孤陋寡聞。”莫海臉色難看至極。
張少鋒笑得欠揍:“不好意思!其實,是我故意說錯的,”
“你,可惡啊!”莫海目齜欲裂,險些氣炸了肺。
局勢反轉,三大劍客大笑不止,周遭修士跟隨起鬨。
“小癟三,不服就來單挑!”
“就是,之前說殺就殺,你很狂啊!”
……
這時,祖巫后土拖着兩半軀體來到近前。披頭散髮,殺氣騰騰。周遭起鬨嘲諷地修士紛紛閉嘴不言。
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深入人心。
藍袍青年心下惴惴,眼神閃爍,爲如何脫身而絞盡腦汁。
當強者失力量就很普通人無異,同樣是只螻蟻。反之亦然。唯有登臨絕頂才能不死不滅,如十二大祖巫。
張少鋒感慨頓生,接過後土遞來的戰利品,兩枚戒指和一枚血丹。眼下暫時沒時間理會,連同軀體收起。
黑水城被大蠻圍困,具體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他沒時間跟這個撮鳥耗下去,滿臉不耐煩:“莫海,此事全是你引起來的。欺負到老子頭上,只能怪你命不好。”
“嘎嘎嘎,螻蟻不可饒恕。”
祖巫怪笑連連,緩緩靠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莫海在小命和靈石之間選擇前者,強自鎮定道:“等等,按照規矩,本少主可以花錢贖買自己的命。”
“好吧!給出足夠的賠償,本王保證你安然離去。”張少鋒裝模作樣的思索片刻,最終答應下來。
“行,本少主賠!”莫海爲了保命逃脫,豁出去了。
“哎哎,你剛纔可是要殺我,來而不往非禮也!”風曦義憤填膺地走到近前,指着皮甲上的破損處嚷嚷。仗着有後土保護,開始跟藍袍男商討賠償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