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出征必殺青牛白馬祭旗,以祈求神明保佑,戰事順利,安全歸來,一些比較極端的將領甚至會殺人頭祭旗,以顯示自己對神明的無比虔誠!
至於被殺的倒黴鬼,可以是敵方的使者,可以是抓住的逃兵,也可以是從監獄裡弄出來的犯人,反正只要有人頭上供就可以了,至於貢品到底是從那顆脖子上割來的,神明是不會介意的!
濟北郡,城外,正在舉行隆重的出征儀式,曹操手持寶劍站在高臺之上,其餘衆將各披戰甲分列兩旁,在‘曹’字軍旗下拴着一匹白馬,因爲現在是春耕時節,殺牛不吉,所以只好用它來祭旗了。
“祭旗,出征!”隨着曹操一聲令下,赤膊上身的劊子手提着鬼頭大刀來到白馬近前,先是用黑布把馬眼蒙上,以免它心生恐懼,隨後又唸了一遍劊子手內部世代相傳的禱告詞,最後刀光一閃,馬首落地!
一旁有助手立刻跑上去,用木桶接住噴涌的馬血,再把它塗抹在軍棋上,這一套出徵儀式纔算結束!
祭完軍旗,下一步就是出征的將士們和親朋好友們道別了,這次出征,曹操把長子曹昂、次子曹丕都帶在身邊,希望他們能在血腥的戰場上鍛鍊一下,日後好執掌三軍,雖然有些殘酷,卻透着濃濃的父愛!
“恭祝夫君平安無數,早日凱旋!”丁夫人、卞夫人帶着孩子們給曹操父子三人送行,丁夫人端上出征酒,卞夫人準備了換洗用的衣服,孩子們則捧着預祝勝利的糕點,簡直能把人幸福死!
至少曹操的大嘴就沒合上過,至於曹昂和曹丕兄弟,此時更多的興奮和緊張!
蕭逸就可憐的多了,只有妹妹小靜一個人給他送行,禮物也只有一碗出征酒,碗是從別人那借的,酒是從自己的酒葫蘆裡倒出來的,兩相對比,真是可憐死人了!
蕭逸不放心把妹妹一個人留在山陽郡,就特意派人把她接過來交給卞夫人照顧,就住在將軍府裡,平時讓她和曹節幾姐妹一起讀書,玩耍。
“大哥,你就帶我一起出徵吧!上陣殺敵我不怕!”小靜拍拍腰間的短劍,這件兵刃可是真喝過人血的。
“不行,一個小姑娘家,就該老老實實的在後方待着,上陣殺敵那是男人的事!”蕭逸可不敢帶着她,這次長途奔襲徐州,必定是一場惡戰,過於危險了,再者,他也不希望小靜手裡再沾人血了,還是讓她過正常人的太平生活吧,有自己在,足矣保護她一輩子不受傷害!
另一邊,郭嘉也在與荀彧、荀攸、程昱等人告別,這次出征四大謀士裡曹操只帶了郭嘉,其餘三人全部留守兗州,主持日常政務,這是對他們的另一種信任,老家的安危遠比對外征戰更重要!
這時候卞夫人帶着幾個孩子走過來了,手裡還有衣物、糕點、日常用品,這是專門給蕭逸準備的,規格和曹家父子的一樣,“將軍在外儘管安心征戰,小靜我會視如己出,與曹節姐妹同吃同住,不會受半點委屈!”
“多謝夫人了,無愁日後定有厚報!”蕭逸連忙抱拳稱謝,不管對方是否有爲兒子拉攏人心的意思,他一樣感激!
又與曹家的兄弟姐妹們一一道別,尤其是曹節三姐妹,都快哭成淚人了,真懷疑她們那來的這麼多眼淚,剛纔送曹操父子時就哭過一回了呀?
“將士們,出征!”隨着節奏雄壯的行軍鼓響起,曹操手持寶劍發出了出征的命令!
一聲令下,六萬大軍猶如出籠的猛虎般殺奔徐州而去,看着如鐵的軍陣,飄揚的軍旗,許多人不禁黯然落淚;數月以後,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活着回來,又有多少人會埋骨他鄉,再不相見,這,就是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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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聽到曹軍大舉進攻的消息立刻亂做一團,百姓們紛紛逃入深山,以求躲避戰亂,各處郡縣也在積極組織防禦,他們掩埋城外的水井,焚燬房屋,藏好存糧,日夜不停的修築城牆,準備把徐州的六十二座縣城打造成六十二座堅固的堡壘,他們的想法就是,哪怕擋不住曹軍,也要崩掉他幾顆大牙!
就在徐州各地守軍屏住呼吸,準備拼死守城時卻驚奇的發現,曹軍根本就沒搭理他們,而是饒城而過,毫不停留,讓他們費心費力準備的城防變成了無用的廢物,那種感覺就像用盡吃奶的力氣打出一拳,結果砸在了棉花上,不但沒傷到對方,自己還差點閃了腰!
“曹軍這是要做什麼?”看着遠去的塵埃,徐州各地守軍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讓他們出城去攔截?
開玩笑,大家都巴不得離這些瘟神遠一點,誰敢去主動招惹呀!
再說刺史大人發佈的命令也是各郡死守城池,並沒說要出兵阻攔啊!
就這樣曹軍一路挺進,除了幾處繞不過去的關卡是用武力攻破外,基本上沒發生什麼大的戰事,只用了短短五天時間就推進到徐州城下!
“曹軍殺過來了!曹軍殺到城下了!”
報警的狼煙升起,刺史陶謙連忙帶着一衆文武幕僚爬上城頭,眼前的景象差點驚掉他們的下巴,放眼望去,只見徐州城下已經變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數萬曹軍將士身披孝服,手持刀槍,滾滾而來,在大陣中央還豎着一面高大的旗幟--報仇雪恨!
按照陶謙等人的估算,曹軍一座座城池的打過來,最快也得一兩個月才能抵達徐州城下,有了這個時間,他們就可以從容的組織防禦,加高城池,囤積糧草,補充兵員,做好一切戰鬥準備,哪知道對方神兵天降,短短五天時間就殺到城下,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請曹公陣前答話!”陶謙趴在城牆上探出頭來大聲喊到,“在下與公本無仇怨,派兵護送尊父亦是出於一片好心,怎知弄巧成拙,才惹出如此禍事,還望曹公憐我徐州無辜百姓,退去兵馬,本刺史願以糧米二十萬斛,布帛三萬匹,相贈****如何?”
“陶謙老兒,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不取你項上人頭,難消我心頭之恨!”曹操身披素稿,躍馬上前,破口大罵。
這次起兵,曹操一方面是爲父報仇不假,可要取徐州也是真,一些糧米、布帛就想讓他退兵,開玩笑呢,他要的是全部通吃!
“刺史大人,多說無益,敵軍已經兵臨城下,末將不才願意帶一支人馬出城,去會會曹操,看他到底是不是三頭六臂!”
說話的是徐州-別部司馬-曹豹,名門士族出身,一向以‘熟讀兵書,頗知武略’而聞名地方,後來被陶謙招到身邊,專門負責徐州的武備,因爲他一向自視甚高,目中無人,在一幫阿諛奉承之徒的吹捧下,自封了個‘徐州第一名將’的稱號!
當初十八路諸侯討董時,曹豹負責留守徐州,因此沒和曹操等人打過交道,無知者無畏,他反到成了徐州最堅定的主戰派,想要在兩軍陣前一展身手!
“嗯,也好,將軍還須多多小心呀!”陶謙也知道,到了這個份上不打是不行了,那就出去試試吧,萬一打贏了呢?
隨着一陣鼓響,徐州城門大開,吊橋放下,曹豹領着一支人馬衝出城來,在兩軍陣前耀武揚威,“我乃徐州第一名將曹豹是也,誰敢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蕭郎,將此人的頭顱給老夫取回來!”曹操手揮馬鞭,也派出了自己的王牌,這第一仗至關重要,所以他不惜用牛刀殺雞!
“諾!”蕭逸摸了摸鼻子,伸手拉下蚩尤鬼面盔,揮動手中鳳翅鎏金鏜直取曹豹,對方既然號稱徐州第一名將,應該有兩下子吧,自己還需出全力纔是!
看到對方衝出一個戴着鬼面的將領,曹豹也是微微一愣,聽那些參加過虎牢關大戰的同僚說起過,有個什麼‘鬼面蕭郎’的,十分了得,莫非就是此人?
蕭逸躍馬衝到近前,手中鳳翅鎏金鏜掛着風聲全力砸下,結果,只一擊就把對方的長槍磕飛了,隨後鏜刃輕輕一挑,曹豹那顆滿是驚恐的人頭就飛上了天,臨死他也想不明白,自己可是‘徐州第一明將’呀?怎麼兩個回合就敗了……
“還以爲什麼厲害角色,原來是個戰五渣!”挑起曹豹的人頭,蕭逸輕蔑的吐了口水,回到帥旗下向曹操交令,整個過程奇快無比,幾乎是一走一過就把敵將的人頭帶回來了!
“蕭郎威武!蕭郎威武!”曹軍將士紛紛狂呼喝彩,士氣大振!
再看徐州一方,人人面如死灰,刺史陶謙更是驚的差點從城頭上摔下去,“我徐州的第一名將,就這麼完了?”
“將士們,攻城!”曹操拔出寶劍,趁機發出了全軍進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