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饒命呀!”
這是當初在小道觀裡習武嬉戲時經常說的口頭語,雖然幾個人裡蕭逸的年齡最小,但仗着比別人多出近兩千年的知識,他輕輕鬆鬆的就把張燕他們幾個虐的體無完膚,每次被蕭逸制服後,他們都會大喊這句,“老大,饒命呀!”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蕭逸奠定了自己老大的位置!
“當年的話語猶在耳邊,如果殺了他,估計老道師傅的在天之靈也會不安吧?”蕭逸雖然殺人如麻,卻從不傷害朋友,尤其是那句‘老大’,讓他那顆鐵血無情的心不禁軟了下來,身爲‘老大’應該保護自己的小弟們,而不是去傷害他們,對大牛、馬六如此,對張燕也如此!
跪在地上的黃鼠也在偷偷觀察蕭逸的神情,只見這位大名鼎鼎的‘鬼面蕭郎’面色陰晴不定,目光迷離,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這不禁讓黃鼠暗暗吃驚,他臨來之前,張燕曾經交代過,再多的金銀財寶恐怕也難讓蕭逸心軟,所以給了他最後一張保命符,就是那五個字,沒想到竟然如此管用;莫非說這是前代‘天公將軍’留下的五字真言,有迷惑人心的作用……
“回去告訴張燕,我可以放他一馬!”手託着下巴,蕭逸態度深沉!
“多謝將軍厚德,小的們沒齒難忘!”
“別急,我還有個條件,張燕可以走,不過得給我留下些東西!”
“不知將軍想要什麼?只要是陳留城裡有的,您儘管提!”聽到蕭逸提條件,黃鼠心頭就是一顫,連無數金銀財寶都不放在眼裡的人,他會要什麼?難道是絕色美人?又或者是--項上人頭?
“跟張燕說,我要他手上的百萬難民!”
“啊?……”
當天晚上,送走黃鼠後,蕭逸連夜馳見曹操,此時曹操本以睡下,得知蕭逸求見,鞋都沒來得及穿,連忙披衣而起,二人在大帳中秘議良久,無人知其內容,最後大家只看到蕭逸面色複雜的走出大帳,時而仰天大笑,而是垂頭喪氣,狀若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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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留城內,衆黃巾軍大小頭目齊聚一堂,黃鼠回來了,還帶回了談判結果,能不能買條活路跑出去,就看這一次了!
“譁!……”衆人立刻把黃鼠圍住,七嘴八舌的問起來,
“那蕭逸怎麼說的,能不能放我們出去?“
“快說,他要多少金銀?還是美女?”
“對,只要能給條生路,老子把十九個小妾全送給他……”
“靜一靜,讓我慢慢說!”黃鼠費勁力氣才從人羣裡擠出來,對這些首領真是無語了,要是突圍的時候他們拿出這股兇猛勁頭,那早就衝出去了,還用得着他去談判,“那個蕭逸說了,可以放我們一條生路!”
“好,黃首領不愧是舌辨之士,死人都能說活呀!”
“欸!還是錢財管用,普天之下當官的那有不愛錢的,有錢能使鬼推磨,他蕭逸豈能例外!”
“大家聽我說,放一條生路是沒錯,不過對方還有一個條件!”黃鼠豎起一根手指,繼續說到,“明晚蕭逸會在東門外偷偷豁開一條口子,但只限於一千人通過,多一個也不行!另外,城中的財寶,女人,都得給他留下,作爲買路錢!”
“好黑的心啊,財寶、女人他都要!他是鬼面蕭郎,還是黑心蕭郎啊?”
“一千人?那老子的幾萬部衆怎麼辦……”
“你們傻呀,只要咱們能出去,還怕招不來人嗎?到時候拿下幾個小縣城,立刻就能聚攏幾萬人馬,隨後滾雪球一樣,用不了三個月,保準比現在的人還多!
至於女人,那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嗎!”
“那到也是!”
雖然蕭逸提出的條件很苛刻,卻讓一衆黃巾軍頭目們都放下心來,因爲這意味着蕭逸是真心放他們走,要是什麼也不要就放他們出去,那誰敢走呀?
保準有伏兵!
“好了,弟兄們如果還有疑慮,明晚本大首領走在最前面,爲大家開路,有什麼災禍,我自擋之!”張燕從座位上站起來,擺出一副義薄雲天的架勢!
“豈敢讓大首領冒險,還是讓小的們走在前面吧!”
看的張燕主動要求走的前面,大家心裡最後那點疑慮也消失不見了,所以更加不能讓張燕走在前面,萬一他把弟兄們甩掉自己跑了呢,跟蕭逸有舊交的是他,可不是我們!
“既然如此,大家趕快回去收拾一下,明夜子時,東門外集合,大家一起突圍,記住,切莫驚動其他人,到時候本大首領親自爲弟兄們殿後!”
“大首領高義!”好話又不要錢,能先跑出去纔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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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子時,陳留東門外,衆黃巾軍頭領都已經準備好了,連黃鼠也在其中,大家對突圍還是有些不放心,最後一致要求讓黃鼠和他們同行,事情是你去談的,如果真的有刀山火海在前面,那就你第一個死好了!
讓黃鼠第一批突圍,本來張燕還有些猶豫,但黃鼠主動請纓,表示願意跟弟兄們一起同生共死,就當是報答先代‘天公將軍’的大恩了!
說是一千人突圍,可黃鼠粗略的估計了一下,三千人都出頭,這些首領除了自己的心腹親兵,還帶着許多女人,全都換了男裝,就這麼混在人羣裡,離着三裡地都能聞到那股子脂粉味,還以爲別人看不出來,所有馬背上的皮囊也是鼓鼓的,一看就是全裝的‘紅貨’,都快死到臨頭了,還忘不了女人和錢財,這些人呀,真是讓人無語!
爲了偷偷溜出去,所有戰馬的蹄子都用麻布包裹起來,每個人嘴裡也叼着木棍,本來很嚴肅的事情,但因爲有了那些女人立刻變得一塌糊塗,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有位聖人還說過:‘一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此言不虛啊!想讓一羣女人學會閉嘴,估計比母豬上樹還要困難!
很快,女人們就開始嘰嘰喳喳起來,一會說這身男人的衣服醜死了,把自己的好身材都遮住了,一會又互相比試起珠寶首飾來,個個爭強好勝,恨不得把所有的珠寶都插在自己身上,女人,命可以不要,不漂亮絕對不行!
而那些黃巾頭目有心管教一下,可對着一張張如花似玉的小臉又下不去手,打在你身,疼在我心呀!結果,大隊人馬就在這種嘰嘰喳喳的吵鬧中出發了,別說是外面防守的曹軍,就是地洞裡的耗子都知道消息了!
一行人就這樣來到東面的冰牆附近,果然,一道兩丈多寬的豁口出現在眼前,周圍也沒有任何軍卒把手,這就是蕭逸給他們留下的生路,眼見生還有望,衆人立刻一窩蜂似的向外就跑,誰也不肯落後一步,至於負責殿後的張燕,誰還記得起來他來,老子跑出去纔是第一位的,萬一大首領跑不出來更好,那老子正好可以過過大首領的癮!
剛出來時,衆人還是一副小心謹慎地樣子,手不離刀,弓箭緊握,等一氣跑出數十里都平安無事,衆人立刻鬆了一口氣,“總算是出來了,還是老子命大,看來那個蕭逸確實信守承若了!”
“是不是等等大首領,他還沒出來呢?一些還算有良心的出聲問道。
“要等你等吧,那蕭逸說好的,最多放一千人出來,咱們這裡至少三千多人,後邊的人還跑的出來?做夢吧!”
對於張燕大家已經把他看作是死人了,一些心思比較靈動的,甚至已經開始私下聯絡,準備對大首領的位置發起衝擊了!
出來之後,衆人馬不停蹄的繼續向東逃竄,陳留之東是兩座高崗,中夾一溝,長約數裡,只要通過這裡就是一馬平川,大家也就算是真的逃出生天了!
深山之中寂靜無聲,連夜梟都見不到一隻,似乎被什麼東西給驚嚇走了,再加上夜色深沉,連點月光也沒有,雖然衆人打着火把,可一個個心中還是寒氣直冒,就連那些喜歡嘰嘰喳喳的女人也說不話來了,眼前的山谷就像是一個張開巨口的怪獸,隨時等着飽食血肉!
“不會出什麼事吧?怎麼腳底直冒冷氣呢?”
三千多人正提心吊膽的向前行進時,突然一聲鳴鏑響起,山溝兩側亮起無數火把,火光照耀處,蕭逸手持‘血浪斬蛟劍’,正一邊摸着鼻子,一邊冷笑不止,想逃出去,哪有那麼簡單!
“不好,我們中計了,……蕭逸,你個無恥小人,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蕭將軍,放我等一條生路吧,這裡的財物、女人都歸你……”
“我等願降,我等願降啊!”
“殺!一個不留!”蕭逸冷然一笑,山溝兩側頓時萬箭齊發,滾木擂石一起砸下,一點死角也沒留;這些黃巾軍頭目早就上了他的必殺名單,豈能放他們安然離去,再繼續禍害地方,斬草必須除根!
山溝裡地勢狹小,根本就無處可避,在箭雨的覆蓋下,這裡頓時化作了無間地獄,無論是大聲詛咒的,還是跪地求饒的,無一倖免,死屍堆積,血流成河,慘不忍睹……,此時就是再多的財寶也救不了他們的命!
只可惜那些如花似玉的******,碰到了蕭逸這個辣手摧花的索命無常,也一起香消玉殞了……
“不要怪我心狠,留着你們只會禍害更多的人,這個天下實在禁不住糟蹋了!”看着眼前地獄一般的場景,蕭逸心中默默唸起了清心咒,以霹靂手段,證菩薩心腸,這纔是天下大善!
陳留城西門,張燕帶着自己鐵桿心腹的三千人馬集結在這裡,蕭逸是給他留了一條活路沒錯,但不是在東邊,而是在西邊,代價就是留下所有的難民,還有那些黃巾軍頭領的性命;無情之中,卻也有情!
“老大,多謝了!”張燕對着城東方向抱了抱拳,隨即催馬一路向西,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再起風雲,不過下次,他一定躲蕭逸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