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嫝一聽賺錢,眼睛裡似乎冒出小星星。
吃過飯以後,冉明讓人找來一些軟骨,加上牛筋,反正近來爲了熬製牛筋膠,購買了好多。魏國不能殺牛,病死,摔傷殘廢的牛數量非常有限,指望魏國境內那些意外而死的牛,根本無法滿足消耗。所以冉明已經讓人在塞外購買牛筋了。
冉明其實這也不算是什麼在發明,只是小發明吧,做奶糖。這是利用骨髓和牛筋,熬製明膠,明膠煉出來以後,再加入糖、牛奶、用力攪均,冷卻後,就可以製成塊狀,然後包裝就可以出售了。
這個奶糖技術難度不大,而且可以大量出售。
就在冉明望着漸漸變得粘稠的明膠時,突然府門口處似乎傳來一陣騷動。冉明還沒有找人去詢問發生了什麼事,這時杜聰打着手語:“主上,出了事情,快去看看!”
冉明隨着杜聰來到府門口,這時門口圍着足足數百人,這些都殘疾軍士,他們有的缺少胳膊,有的少腿,還有大量獨眼或全瞎的殘疾人。
冉明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一個趙姓侍衛道:“殿下,這些老卒得知殿下免費爲他們裝假肢,所以自發前來,他們不願意白受殿下恩惠,願爲殿下的家臣!”
“家臣?”冉明迷惑起來。來到這個時代已經不短了,事實上冉明對於這個家臣制度並不怎麼了解,杜聰和荊展等人第一批拜在冉明門下,成爲冉明的家臣。家臣和門人不同。強宗所依靠的力量,主要是士。這種在卿大夫家裡任職的士也叫做家臣,家臣對家族效忠。
在封建時代,這個家臣的制度一直都存在,特別是東漢末年。一方縣令或太守,都有自己的家臣,被家臣稱爲主公或主上。
杜聰連連示意冉明同意。
冉明卻害怕引起冉閔忌諱,所以遲疑不決。
杜聰趕緊用手語道:“這些都是殘疾軍士,他們生存艱難,若殿下不收他們,他們就算擁有假肢,要想活下來,也頗爲不易。收入他們也全當作善事,別看他們都是殘疾之人,這樣更不會引起陛下的反感。別看他們都是殘疾之人,不堪大用,事實上,收下他們,也等於收入他們的家眷。他們都有兒子,兒子都有孫子,世世代代,都會向冉明效忠,這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看着冉明遲疑,這些殘疾軍士急了,有一年長的獨臂老卒道:“殿下再造之恩,我等無以爲報,請殿下納我等爲家臣。我等誓死與殿下共進退,若有反覆,天打雷轟,子孫死絕!“
古代人一般不發誓,發誓就會遵守,絕不像現代人這麼發誓如同放屁。
冉明自覺的選擇了相信,他並非一定要這些人充當死士,而是因爲他們爲大魏立過功,流過血,自己應當給他們一場富貴。
在冉明的計劃中,開春以後,就要立即實施他的立體生態養殖。正巧需要人手,那些荒山、池塘以及沒有用處的沼澤,完全可以安置他們。
冉明道:“爾等真願意當孤的家臣嗎?”
那個獨臂的老卒道:“趙大福願意,萬死不辭!”
冉明將這些自願爲冉明家臣的殘疾軍卒,帶進府中。收家臣需要完成一個儀式,叫做溶血。其實就像後世黑社會喝血酒拜把子一樣。主人把手腕割一道血口子,家臣也要割下一道血口子,然後,主人與家臣血口相交,這就是溶血。
完成這個儀式,差不多過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冉明今天收了三百七十九個家臣,加上荊展杜聰等人,冉明的家臣也過了五百人。
收了這些家臣,冉明又陷入了沉思。他的那份興國十策,雖然沒有什麼新意,不過卻也有可取之處,然而,這份奏書,卻如扔進大海中的一顆小石子,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冉明並沒有氣餒,他繼續向朝廷告假,反正在這個冬天工部需要做的事情並不太多,開春以後就會非常繁忙,趁着這個閒暇的時候,冉明抓緊時間,與妻兒共享天倫之樂。
走罷李氏的牀頭,再去找王芷,劉嫝、謝道韞,日日夜夜,久經不息,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果然冉明的縱慾就受到了嚴懲。
僅僅十幾天的功夫,冉明的雄風已經不再了,他走路都感覺輕漂漂的,臉蒼白得嚇人。
冉明把頭枕在謝道韞的大腿上,謝道韞輕輕將冉明的身子擺在一個舒服的姿勢,她生怕冉明會不舒服,冉明懶洋洋的,似乎瞌睡得睜不開眼睛。
謝道韞看着冉明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柔聲道:“夫君形勢真的這麼嚴峻,非得需要自污其名,而尋求自保嗎?”
“形勢何止是嚴峻啊!”冉明苦笑道:“自古帝王家無親情,孤的那個太子哥哥,恨不得將孤生吞活剝了,他巴不得孤犯下錯誤呢。孤的軍功太盛了,也讓父皇感覺到了危險,而現在孤又幫助那些殘疾軍士改裝假肢,這可是一把雙刃劍,往小的說,這只是一個善行,是孤對父皇的孝心,可是往大了說,這就是收買人心啊。別小看那不起眼的牛筋和精鐵,可是讓成千上萬的殘疾軍士對獨感恩泣德。這是如果是父皇在做,也無可厚非,可是換成孤去做,卻有點居心叵測了。”
謝道韞雖然年齡不大,但是作爲一個歷史上有名的才女,她的思維特別敏捷。短短一會兒功夫,謝道韞就想到了其中的危險。不過,謝道韞又看到冉明那有氣無力的樣子埋怨道:“那你也不知道節制一點,做做樣子也好!”
冉明暗暗發笑,真搞不懂這個時代的人爲什麼會這麼變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身體還沒有長成,哪有什麼滋味。不像成熟的成熟,那身段,那胸、那臀纔是男人最致命的誘惑。冉明笑道:“這也不能怪我啊,誰叫你的魅力太大了,就算想忍,那也忍不住啊!”
女爲悅已者容,謝道韞聽了冉明的話,嗤嗤的笑了起來。她笑得花枝招展,笑得胸前酥胸急聳,可謂是波瀾壯闊,看得冉明是目不轉睛,不自覺間安碌之爪,悄悄偷襲謝道韞。
謝道韞感覺到了胸前的異常,她驚叫的:“不要啊,這可是白天!”
女人說不要時,簡直就是男人最崔情的毒藥,冉明這一刻的懶散,疲憊居然不藥而癒,化身爲狼,提槍上馬。
一番風雨,風雨初歇,冉明和謝道韞洗漱完畢,離開臥室時,已經午時三刻。冉明和謝道韞相擁着走出臥室,發現屋外居然沒有那個喜臉紅的丫鬟。整個院子靜悄悄的,院子裡也不見那個幾乎被冉明當成兒子養的劉牢之以及胡斌。
冉明暗暗奇怪,怎麼都轉性了?
來到前院的餐廳,冉明道:“孤這也算是節省糧食啊,一天只吃兩餐。”
謝道韞不敢答話,臉紅得快要滴出水來。
就在冉明進入餐廳時,冉明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謝道韞大驚失色,還以爲冉明是身體虛弱的得站不住了,趕緊去扶冉明。不過,當她看到餐廳裡跪着一地丫鬟、僕役,主座上坐着一樽塑像時,謝道韞也嚇壞了。
謝道韞的臉一下子被嚇白了,她看得清楚,桌子上還放着早已凝結成霜的豆漿,還有那硬如石頭一樣的油條。這些東西都沒有來得及收下去,顯然冉閔到來時,制止了他們的舉動。
看來冉閔應該是在這裡足足等了一個大上午,謝道韞想到這裡,越來越害怕,冷汗都嚇出來了“臣妾參見陛下!”
冉明跪在地上磕頭道:“不知父皇駕到,兒臣有失遠迎,罪該萬死!”
冉閔突然起身,來到冉明面前,飛起一腳,將冉明踢了一個跟頭,罵道:“你是該死,真沒出息!”
冉閔想想冉明的表現,有道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他氣得半晌無語。冉閔胸口起伏不定,好半天這才咆哮道:“你,你,你!”冉閔伸手指着劉嫝、條紋、謝道韞三女道:“立即進宮,找皇后領罰!”
“膠東王留下,其餘爾等都滾吧!”冉閔看着冉明臉色蒼白,身爲男人,怎麼會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冉閔越想越是氣憤,伸手拎着冉明的耳朵道:“你他孃的真沒出息!”
冉明大叫道:“父皇息怒,父皇請手下留情啊,兒臣疼……”
“我讓你疼…我讓你疼…”冉閔聽到冉明求饒,不僅沒有手下留情,反而越來越加重。耳朵被擰成一百八十度,不過這個時候,冉明反而鬆了口氣。
冉閔處置問題的方式,其實也非常簡單,簡單而粗暴。巴族將領王泰不服他,冉閔把他給殺了。大司馬李農陰謀反他,試圖恢復石氏統治,被冉閔用了最簡單的方式,殺了全家。如果冉閔真對冉明失望,恐怕不會親自動手打他。越是動手,反而真正沒事。
“朕在你心中就那麼不堪,還自污,朕叫你自污,叫你自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