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主心骨的歸來,讓全家都熱鬧起來,大姐陳雪和大姐夫馬德福領着孩子也過來,小傢伙滿地跑,儼然是家中的開心果,對於不總見面的舅舅還有着一些印象,當陳昊張開雙臂的時候,也願意鑽進舅舅的懷中讓他抱一會兒。
爺爺奶奶的身體康健,好的生活使得他們整個人的精氣神連帶身體都有一個好的發展,紅光滿面,兩位老人面對着孫子遞過來的香菸,美滋滋的抽着,在新家一樓有兩個會客廳,一個是正常的紅木傢俱一進門的會客廳,一個是一鋪大炕加上舒適沙發液晶電視的家用客廳,後面儘管也有一個飯廳,但一家人更願意炕上擺一個炕桌,緊挨着炕邊再擺一個摺疊桌,兩張桌子緊鄰而放,可滿足全家人在一起吃飯又可以讓大家各自選擇吃飯的姿勢。
康言早已被當作一家人來對待,陳剛陳二則剛回來就被母親叫走,在那個新家裡也有屬於他們的碗筷和房間,生活水準的提高,收入的增加也使得這個重建家庭並沒有什麼矛盾,陳二隔一段時間就會給家裡買很多東西,偶爾還會填個大件兒什麼的,前段時間還給母親和繼父拿了錢讓他們在寒冬時節去三亞溜達了一圈,錢這東西用在對的地方,是能夠免除很多不必要的矛盾和溝通,兄弟倆也沒想能處的有多好,只求母親在人家裡能夠始終被高看一眼,爲此花點錢不過是小事情。
從來都沒什麼存在感的康言,也就是回到這個家裡,臉上纔會露出安心的笑容,纔會在一些事上變得主動一些,譬如給大家倒酒,給長輩遞煙之類的,放在平時,多大的人物,他都依舊故我,所謂這一物降一物,還真就是有這一說,陳雨還就看中了康言,也願意爲他變得安穩了許多;而康言呢,也從陳雨這裡感受到了愛情的滋味,願意在回到這裡之後,臨時的敞開心扉安穩的享受生活。
“二姐,別看我,再過幾年,我肯定把老康放給你。”
陳昊突來的一句話,遭到了陳雨滿臉通紅的反擊,康言則是連連搖頭:“我還可以保持巔峰狀態十年。”
這一句話,讓陳雨立時轉移了目標,一般女孩聽到這句話會不高興,會覺得對方是不在意自己,什麼你還巔峰十年,難道要我等你十年嗎?
能夠讓康言敞開心扉的女孩,必然有其獨到之處,儘管在鄉下而言,二十七八是大姑娘了,但在城市裡生活的她,覺得這個年紀還很小,就算不小了,那她也願意等待這個男人十年,況且也不是等,只是聚少離多,她心中一直就有一個信念,我選擇了這個男人,就要欣然面對選擇他所要付出的所有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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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人,都沒有說話,不是因爲他們瞭解康言在做什麼,是他們習慣了陳昊爲主心骨,他整日裡帶着康言,就證明他有離不開對方的理由,奮鬥在外,有個自家人在一旁幫襯着,也放心,像是陳剛大家就都放心,陳二在梅城這邊他們也都放心。
“今晚不多喝,一會兒你們倆吃完就放假,去看個電影,再去吃個宵夜。”
陳雨在下面踢了陳昊一腳,白了他一眼,雖說現在男和女處朋友做很多事都正常,可這當着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呢,你說話沒個分寸。
“今晚不去了。”康言在人情世故方面,還是缺少反應力,他只知道剛子沒在,自己不能離開陳昊太遠,卻不知這樣拒絕,有可能讓陳雨和家人們胡思亂想。
果不其然,陳雨的臉色變了變,很快就被她收起來,微微一笑:“天怪冷的,你們也跑了這麼多天,累壞了,在家休息就不出去了。”
陳遠平和喬新梅都暗自嘆了口氣,孩子是好孩子,就是小雨若是跟了他,這自家孩子變得什麼都聽別人的,終歸心裡是有些不好受。
“趕緊滾蛋,一會兒剛子就回來了,你順路替我去給二猛子送兩瓶酒。”換做別的地方,陳昊都不會解釋,這是家人,所以他對着康言的椅子腿踢了一腳,以委婉的方式化解了剛剛的尷尬。
回家是什麼感覺?
吃過飯可以靠在炕頭,暖暖的火炕讓整個身體都處於舒服的狀態,聽着家裡人家長裡短的聊着張三李四,這一刻的感覺就是什麼都不想做,就這麼躺着,在稍微嘈雜着電視和說話的環境中,去體會家的舒服。
這一刻,陳昊無比欣慰自己始終堅持着不讓自己成爲一個機器的想法,如果是那樣,還哪有這份閒情逸致來享受這難能可貴的安逸。老人們喝上一口熱茶或是一杯熱奶,他則讓大姐幫着自己從冰箱裡拿了一聽涼的可口可樂,拽開拉環,輕飲一口,感受着氣泡在口中的跳動;大飲一口,涼氣衝擊着口腔,就感覺一陣冰爽從內到外而來,跟自己身體躺在火炕上的暖熱形成了對衝,那舒服,差點讓陳昊喃語發出抑制不住的聲音。
已經對煙沒有了什麼愛好,更不存在癮,當然以他強身健體丹不斷改造的身體也不懼怕其所帶來的壞處,只是作爲一個休閒之物偶爾爲之,此時此刻,就覺得點一支菸正是時候,那就點一支菸。
喬新梅剛在廚房幫着大女兒刷完碗,新房子蓋起來之後不再需要竈坑的大鐵鍋燒熱水,二十四小時提供的熱水,讓習慣了在廚房彎着腰舀水在盆中刷碗的一家人,現在可以在乾淨的水池中以長流熱水刷碗,效率也快了。
走進客廳,喬新梅看到兒子側躺在大火炕的一角,如此平常的一幕,讓她覺得格外高興,她的人生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和目標,甚至可以說就沒有過什麼目標,別人問她,她也只是想說家裡年年有餘錢,都健康,生活都還好,她平日能夠打個麻將就行了,就知足了。
這一刻,喬新梅就覺得自己人生知足了,大女兒在廚房跟自己收拾殘局,二女兒和對象康言穿衣服準備去城裡過二人世界看電影,外孫子在炕上玩着玩具,自己的婆婆陪着他,公公則和丈夫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品頭論足,大女婿在一旁沏茶倒水點菸聊天,都齊全了,這一幕的畫面,至死她都不會忘記,都會深深刻印在腦海中,回頭看看,要是小迪那丫頭也在,娘三個在廚房邊幹活邊聊天,那就真的是完美了。
到了每晚電視劇的黃金時段,一大家子人聚集在客廳內,以當下的生活條件,水果都是新鮮的,瓜子乾果都是分門別類的在器皿之中,邊看劇邊聊天邊吃東西,這在過去或許只會出現在逢年過節,平日裡,大家哪有如此好心情和放鬆的狀態,想着的都是明天還要做什麼才能維繫這個家的穩定和物質的充足。
陳剛和陳二八點多回來,他們兩個這一到,晚間的麻將局就支了起來,在側面車庫後面專門預留了一個房間,裡面擺放着麻將機,就是給這家女主人準備的。
陳昊泡了一大扎的水果花茶,拎着上樓,回到這新房子給他留的房間,足夠大的一個套間,佔據了整個二樓區域的一半,剩下的一半是一個小廳和陳雨的房間。
直播間、炕臥、牀臥、衣帽間、衛生間洗漱間,當時是馬德福提議,小舅子回來願意睡炕,我們這炕是電熱炕,願意睡牀就去睡牀,怎麼舒服怎麼來,直播間也專門從內到外從上到下做了隔音處理,這個是喬新梅強烈要求這麼做的,上一次兒子回來直播就跑回了城裡工作室,她是多希望早上起來自己做好了早餐,然後去叫兒子起來吃自己親手做的早飯。
陳昊剛把電腦打開,喬新梅送上來一個新鮮切好的果盤,兒子喜歡吃水果,只要是回家,時刻她都要爲兒子準備好新鮮的水果。
“媽,去跟他們玩吧,我直播一會兒,難得回家休息,跟大家聊聊天,播一會我就下去,今天多贏他們點,來,送你點財氣。”陳昊那個貼身的小錢包,每一次就放五百塊錢,他都掏出來,放在母親的手心裡。
“好嘞,看媽怎麼收拾他們。對了,那邊的冰箱裡東西都是早上放進去的,還有冰淇淋,是你二姐早上去城裡給你買的,說是什麼斯,那一小盒就要四五十塊錢。”
“哈根達斯。”
“對,就這個,我和你爸你爺你奶都吃了,沒吃出來有多好吃,你一會想吃什麼就自己打開冰箱拿啊。”
似乎是怕兒子不熟悉家裡的環境,喬新梅從冰箱到臥室到浴室,裡裡外外的介紹了好幾遍,生怕兒子有什麼東西找不到,生怕兒子有一點不舒服的感覺。
陳昊也看得出來,給自己準備的東西,都是母親和二姐去買的,且都是很貴的東西,是二姐選的,卻是母親拍板買的,她自己是絕對捨不得買這麼貴的東西,給兒子買,什麼好就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