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儒聖契合，有嘴就行
那公子哥話音剛落，又有一位來自某超級宗門的女弟子，目光犀利，死死鎖定了辛卓:
“年紀輕輕，當謹言慎行，不做不可爲之事，不說不可言之語，這天下攘攘，天地玄奇，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做人太過浮誇，無知、無趣的下作之人罷了。”
一位老者嘆了口氣，道:“老夫從不論他人長短，但唯獨看不慣你這種小子，狂悖無禮至極，聽聞你是大羅棄徒，大羅與大衍追殺你很久，姜離陽兄也要殺伱，原本老夫不解，如今明白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又有一位大漢像是看着一隻螻蟻:“如此狂妄，就算他人不殺你，在下靈刀殿狂風，改日興致來了，也要取你狗命！”
一時“羣情激奮”，無數氣勢深沉的高手毫不掩飾的斥責。
倒不是衆人心境不堅，要逞口舌之爭，如果是尋常事，你就算跪下磕破腦袋，以他們的城府和修爲，也懶得吐一個字。
但這是儒聖殘璧，是聖人手筆，是嚴肅至極的事情，是關乎武道精進的大事，多少前輩高人、驚才絕豔者都無能爲力，你一個毛頭小子突然跳出來，說我行，我能搞定，我能破禁忌。
這就好像某種神聖的東西被侮辱了。
而且身爲渾元虛境，也不是真的毛頭小子、不屑一顧的螻蟻。
大家身在儒山，枯劍洞天聖女心思不明，無法直接抹殺他，這就令人非常生氣了。
不遠處贏劍瑩微微蹙眉，臉色微冷，揮舞衣袖，正要開聲，旁邊一位老者輕咳一聲，只好幽幽一嘆作罷。
辛卓默默的看着“望天台”中間位置，彷彿沒聽見衆人的話，對於這種羣嘲，他覺得有點無聊，而且一羣境界深厚的高手，怎麼跟市井匹夫罵街一樣？
然而等了片刻，依舊有高手在訓斥，他忍不住擡起頭，掃視一衆背景強大、境界深厚之人，道:“你們自卑？一羣蠢材！”
四下裡瞬間死一般安靜。
一羣呵斥的高手怔了一下，在他們看來，此子前途堪憂，不知能不能活着走出儒山，斷然不敢頂嘴，這……豈不是自尋死路？
元有容眼中笑意更盛。
贏劍瑩低頭，雙肩微微抖動。
那黃太蓋和智明大師對視一眼，有些糊塗，辛卓啊辛卓，你不是毛頭小子了，真是膽大包天。
“嗡——”
就在這時，那“望天台”中間出現一片太極陰陽魚圖案，轉瞬圖案自行飛起，化作活靈活現的一黑一白兩尾錦鯉，相互糾纏，緩緩上升。
下面一座被氤氳、奇特漣漪籠罩的白玉石璧忽然自行升起，一截接着一截的出現。
這種玄妙的出場方式，別說他人，就是辛卓也大感驚奇。
很快，大地猛的一震，一塊接天拄地、正氣浩然的白玉石璧出現在場中，通體散發着無與倫比的浩然正氣，其上正面爲代表陰的圓月圖案，反面爲代表陽的浩陽圖案，呈陰陽相反之勢。
在石璧四周從下到上有九層光環，第一層相距極遠，第二層靠近了石璧一些，越往上距離玉璧越近，每一層泛起的武韻漣漪都不同，恰似九層世界。
無論是何人、何等境界，面對這塊玉璧都產生一種難以明述的敬仰，就算再混蛋的人也不敢造次，心中多了幾分虔誠。
所以，剛剛辛卓的“冒犯”反而無人理會了。
“咻咻咻……”
隨即，玉璧下彈出數百個漂浮不定的圓形“石蒲團”，圍繞第一層光環遊走。
“諸位！”
黃太蓋夫子掃視所有人，聲如洪鐘:“我儒聖先賢在此殘璧上留下無數驚世神通，但凡心中有儒家學問、修儒家武學、對儒家心存敬意，此番皆是天大的機緣。
具體九層如何考校，且看殘璧之意，請！”
各大宗門、聖地、洞天高手紛紛回禮，隨即也不遲疑，各自騰挪，落入一塊遊走的“石蒲團”上，面上帶着虔誠與恭敬，看向石璧。
辛卓也看準了一塊遊走的“石蒲團”帶着小黃一躍而上，剛剛坐下，就覺一股鋪天蓋地的真氣和儒修真意壓來，好似令你無法升起半點邪佞的心思。
好容易適應下來，看向玉璧，第一時間準備撒他孃的一捧望月井水，他有把握，只要祭靈了這塊聖人神通傳承的玉璧，必然有天大的機緣，結果這一看，有點尷尬！
距離太遠，夠不着，以他的境界，也根本做不到無視聖人殘意，凌空將水撒過去。
那麼，只能和他人一樣，老老實實的試試悟性？
剛想到這裡，便發現那玉璧上出現兩個字—— “尋！”
“伍！”
這兩個字莫名其妙，完全沒有邏輯可循。
不僅辛卓糊塗，從四面八方高手不解的臉色來看，只怕也都有些迷糊。
字太少，無法解釋，或者可以解釋方式的太多。
好在，黃太蓋很快沉聲道:“尋爲機，伍爲嘗試次數，以尋作文、操武、覓術，但凡契合先聖之意，都可獲得機緣！”
衆人恍然，下一刻紛紛陷入沉思。
片刻後，有人嘗試以“尋”作尋蹤秘術，施展秘術烙印；
也有人做了首以“尋”爲意的詞。
還有人，嘗試“尋”之刀法。
等等五花八門。
結果，通通沒有半點用處，那儒聖殘璧完全沒有一絲反應。
你甚至不知道是這法子行不通，還是衆人根本沒有做到契合儒聖殘璧之意。
這第一層就難到了所有人。
包括黃太蓋。
又過了半柱香，一衆高手的五次機會，有人已經用出了四次，不禁有些急了。
一位神色陰沉的天人五衰境老者拱手道:“儒聖殘璧當真能破？在座的各位無不是一方高手、胸有溝壑，卻遲遲無法破開，遑論第二層？”
黃太蓋輕嘆:“聖人機緣，又豈是等閒？成就是成了，不成便是撒潑打滾也成不了！”
話音剛落，只見一串金色的大字忽然飄忽旋轉，融入第一層的光環，儒聖殘璧驀然散發出奪目的光芒——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字字如金，玄妙靈動。
四方數百各宗、各洞天聖地高手，大吃一驚，紛紛看向這些字體出處，結果……正是開始時被人斥責了許久的辛卓。
只見他臉上帶着一絲詫異和尷尬，好像很無所謂，甚至說了一句:“鬧呢？這麼簡單？”
隨隨便便抄了首詞，就……成了？儒家聖人是不是太隨便了些，你要是這麼搞的話，我分分鐘超神了。
數百高手神色爲之一頓，簡單？
這叫簡單？
“東風夜放花千樹……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有人默默唸了幾遍，初念感覺就像一首無病呻吟的文人詩詞，但越念越是驚異，仔細體會，意境竟然十分深遠，膾炙人口、腦海有畫面，便是用到武道修爲上，似乎也能貫通某種意境。
這首儒家詩詞，何其玄妙？合聖意，不虛！
一羣人再看辛卓的目光已經變了，這後天小子乃大羅棄徒，爲何擁有儒家高明的儒修文採？
運氣？
在某處得來的古人以人生閱歷作的詩詞？
“嗡——”
這時玉璧上一股磅礴的真氣伴隨着細細密密的神通武學光芒，直奔辛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