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卓從人皇境連破入古皇,又幾個照面擊殺十三位古皇之事,在短短時間內,席捲中域七界山數千萬裡天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此事實在太過勁爆,太過可怕,對武道天下的影響太大,對各大古老勢力的影響也極大。
爭辯、議論聲久久不消。
往小了說,是辛卓打破了亙古以來武道修行體系的禁忌與記錄,有史可查,從未有過這般從人皇一步跨越入古皇的逆天壯舉。
要知道,這天下攘攘,武者如恆河之沙,多不勝數,但真的能登上金字塔的人太少太少,就是立地成聖之人,也是千里、萬里挑一,大多數人一輩子掙扎在陰虛到天人五衰一線,纔是最正常的狀態。
之所以辛卓這些年遇到了極多的聖境三道、皇極三道,首先是無數武道盛世積累下來的老怪,其次,他達到了這個層次,自然接觸的也就多了。
說實話,就算武者中某位祖墳冒青煙,巧合入境了人皇,纔會赫然發現自己此生只能止步人皇了,因爲人皇境的每一步積累,都可以消耗掉一個數十萬裡國度或者一個超級宗門的所有資源,榨乾所有“養分”。
這位從人皇一步跨入古皇,連破兩個大境,憑的是啥,看不懂啊!
普通武者只能仰望、震撼、懵逼、旁皇,悄悄私下裡奢望一句:辛卓行,說不定哪天我也行!
往大了說,辛卓的戰力,再次打破了某種禁忌,他擊殺的十三位古皇全是斷代古皇,而且是斷代了許久的中古時代早、中期高手,其中任何一位都是令人恐懼的存在、傳說中的人物,結果讓他三下五除二秒殺!
就是至尊本命神兵,也被他用仙兵震飛!
這是什麼操作?
這種戰力,無形中也打破了某種平衡,讓太一古宗的力量,在古皇境一線,多了一個絕對的殺器,
就算再狂妄自大的古老宗門,也不敢說上一句“辛卓這小子很一般,我家古皇分分鐘幹敗他”。
將來無論出了何事,都得掂量一下太一古宗有辛卓的存在。
如果,這小子再被太一古宗洗腦,將他的決戰之法悉數傳給同門,這、這……不是浪催的嗎?
加上,當日辛卓說過,他是受了太一古宗傳聞中準帝老祖的教導,仔細一分析,竟然挺合理……
所以,各大古老勢力的老祖們,一時間諱莫如深,權衡利弊與得失,非常有默契的保持沉默。
古皇以下,那就是談論神仙打架了,大王天地網主世界碑上的“帖子”成千上萬的往上翻,加上“官方”刻意引導,
總之,辛卓之名,一時間力壓一切,名震八方。
……
“該如何?”
燕子塢,桃花飛滿天,湖水盪漾,碧波淼淼,極美的風景,卻和贏五段幾人糟糕透頂的心情,形成了鮮明對比。
做爲“白馬小鎮”之事的始作俑者,三人這些日子承受了極大的壓力,堂堂至尊老祖,血氣翻涌,丹海動盪,起了一嘴的泡。
焦急、煩躁倒是其次,他們感受到了一種無法言說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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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卓一步古皇,誰知道他的盡頭是哪裡?
家中預言,如今板上釘釘應在辛卓。
“我說該如何?”贏五段肥胖的身體好似幾天內消瘦了許多,眼角多出了不少魚尾紋,此時加重了語氣。
“天授欽命,前途鴻運,不可殺,不可破,不可辱,東華明域三道山殺他多少次了,殺不了啊,理由也太牽強了,我一直覺得大家非要殺他,邏輯都不通,不如算求吧?”
趙立夏老神在在的品着茶水。
“老趙,你他孃的吃錯藥了,說的什麼糊塗話?我等修的是天運,誰不是一直在逆天改命,不信預言,等着滅絕嗎?”
贏五段怒氣沖天,身體微震,八百里桃花湖濺起百丈高的浪頭,湖面上數十艘遊蕩的大家千金、武道俊才摔的四仰八叉,驚叫連連。
趙立夏輕笑,輕甩衣袖,撫平湖面,指向天空一個方向:“我想老贏好像忽視了太一的可怕。這個苟存無數年的古老宗門的力量,常常因爲它的牆頭草行爲和無恥做派而被人忽略。如今辛卓這個古皇弟子,他們可是要保到底的。”
贏五段瞥了眼遠處雲海,只見九面天煞戰旗時隱時現,彷彿隨時可以打下雷霆天怒,就是光棍利索的在防着他們,一身怒氣瞬間消失一大半:“老夫從未小覷過太一,那純陽子老狗,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卻是當今中域前五的高手,我們三個加起來也不夠看!” “嗯。”趙立夏慢條斯理的繼續品茶。
他這聲“嗯”,差點把贏五段的火氣又勾了上來,勻了幾口氣,看向始終沉默的姜太虛:“老薑,你怎麼看?”
“天有禍端,必取其命,有些棋,你們看不懂,老夫還有兩局,一爲因果誅身局,一爲天命絞殺局!”
姜太虛揮舞衣袖,輕笑道:“此地不宜久留,歸去,且等那因果誅身局結果。”
贏五段和趙立夏猛的看向姜太虛,忽然都從心底生出一股極致的寒意,如今這種情況下,老薑還有兩個必殺之局針對辛卓?這是對自己的血脈有多狠?
姜太虛已經起身,輕嘆一聲:“我的血脈,我也心疼,可惜天命如此,如之奈何?”
身形一閃,直奔一界山方向。
贏五段和趙立夏對視一眼,尾隨而去。
……
真武紀元621年。
中域七界山四百八十萬裡天地之間,明吾山脈以東原十九國百萬裡之地,中心位置的萬年古城大梁,這些日子由三十九位世間一等風水匠師主刀,擴地千餘里,短短半個月,由當初的三百里城池變成了連綿一千五百里的雄城、大城,虎臥平原,龍騰八方。
城池竣工之日,改名樑都。
混戰三十年的十九帝國歸於一統,改換日月、開太平盛世的風聲,甚囂塵上。
無數亂世中苟延殘喘的商賈、工匠、武者、達官貴人、十九國遺老遺少,懷揣着夢想、希望,從四面八方聚攏而來,短短時間,樑都雲集數千萬人,所有人都在等待“新天新朝”的開始。
在樑都的四周,五百七十萬精銳軍隊,紀律嚴明,改換門庭,換了新的甲冑,也只等新的效忠之人——
皇帝陛下登基!
所有人都累了、乏了,只要有人做了那個位子,大家又都服,不用再打仗,他們認了,願生生世世守護他、效忠他,誰再敢說打仗,我們第一個不願意。
……
二月二十日,辰時初。
大梁都城正北,皇城。
太極殿。
八千宮女、三千太監、三百女官匍匐在地,連綿整個十里的皇城宮苑。
三千沙場大將、文臣在太極宮門外,三叩首再叩首,聲震四方:“臣等恭請新帝登基,開萬世之太平。”
聲音傳到太極殿內,被數十位心腹大太監和老女官伺候的穿着九鳳御極袍的白素素、紫色龍袍十二流蘇帝王冠的四歲陳不承,不免有些緊張。
徐娘半老的白素素忐忑不安,她最終選擇做個皇太后,而不是做什麼女帝,而且,直到如今,她還是如墜雲裡霧裡。
“娘,我害怕。”陳不承這時膽怯的拉着她的手。
白素素求助的看向身後宮殿盡頭,那位帶着不知哪裡跑來的小黃狗自顧自喝酒,少年模樣,俊俏的像個仙人下凡的當家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