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像話了嘛,別人做生意,遇見熟人都是主動打折降價,到你這裡,怎麼還堅持原則了?
不行,大叔咱們不給她的公司接這單生意了,不能慣了這種怪風氣。
沈薇薇站在陳可逸身邊,不動聲色地偷偷用指尖捅了捅陳可逸的腰間。或許是因爲手感比較好,又或許是因爲陳可逸沒有迴應,她不自覺的又掐了掐。
這一幕,剛巧落在冉冬夜的眼裡,沒有任何特別的表情,依然是帶着微笑,但嘴角的弧線,在那一瞬間,的確有那麼一絲不太自然。
“老同學,你怎麼看?”她迅速整理好心情,依舊波瀾不驚,對陳可逸問了一句:“想不到我是這樣唯利是圖的人,很失望吧?”
“心不狠,怎麼能當老總?”陳可逸笑着聳了聳肩:“恭喜你,在成爲奸商的道路上,大踏步地前進了。”
“你這是在誇我,還是罵我呢?”冉冬夜難得地橫了陳可逸一眼,有些不太滿意的神情。但她在內心深處,卻有一點輕微的感動: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還是你能夠理解我……
當總裁,不容易啊!
“該什麼價,就什麼價吧,只要把質量保證好。”陳可逸聳了聳肩,然後與美女銷售認真探討起裝修的步驟和價格。
美女銷售本以爲這次完蛋了,誰知道人家根本連提都沒提自己,頓時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對陳可逸更是充滿了感激。一時之間,熱情得不得了。
“哼,老色狼!”沈薇薇心裡很捉急:大叔最終還是沒能頂住美色的誘惑,放棄了自己的原則,在冉冬夜面前繳械投降了,助長了那種歪風邪氣,哎,不爭氣啊!
現在又跟銷售妹紙打得火熱了,簡直是人間悲劇。
經過一陣子的探討,雙方就整個裝修的過程和金額達成了一致,當場簽訂了合同。價格完全是市場化的,沒有便宜一分錢。不過在質量方面,相信是會做到最好的。
“如果方便的話,明天我們就跟陳先生一起過去,先實地看看情況,然後趕緊組織人手開工。”經理很熱情,工作效率很高。
“好的。”陳可逸微笑着與他握了握手,然後對冉冬夜揮手告別:“我也先回去準備一下,老同學,有空的時間多聯繫。不過估摸着你這大忙人,很難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看機會吧。”
說完,拿着合同,邁步便離開了。沈薇薇趕緊跟了上去,一路上還嘟着個嘴,顯然不太滿意。
冉冬夜招過自己的助理,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安排一下,只收五成的費用,另外五成,我私人補上。”然後,也不顧別人的目光,快步追出了公司的大門。
經理耳朵尖,聽到這話,心悅誠服:冉總裁就是冉總裁,難怪在容城聲名鵲起。看這處事的手段,不服不行。
“大叔啊,你今天是怎麼了,一看見夢中情人,就激動地亂了心神,明擺着是把你當凱子宰嘛。”在路上,沈薇薇對陳可逸的表現非常不滿,輕聲嘟噥着:“這可不是你平時的風格哦,我看你是拜倒人家的石榴裙下了。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原本我還不信,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不是吧,你居然把老師我看成英雄了,什麼眼神啊?”陳可逸詫異地說道:“不過,我欣賞你這樣的勇氣。”
“我就是一直把你當英雄看啊,從你在瀑布上舍身救我的那一刻起。”沈薇薇倒是一點都不扭捏,說道:“但是你現在英雄氣短,還是過不了美色這一關。”
“小盆友你不懂,你以爲做生意那麼簡單啊?”陳可逸緩緩說道:“那些見到熟人就打折的,往往一開始就報的高價,其實坑的更厲害;海星公司至少比較坦誠,該多少價就多少價。
冉冬夜也不好做,她雖然是總裁,但是公司不是她一個人的,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着。她一個女孩子坐在這麼高的位置上,一舉一動都影響巨大,下面不知道有多少人虎視眈眈,稍微做錯一點,就會有人借題發揮,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大叔你說的頭頭是道的,以前一定很厲害吧?”不知道爲什麼,沈薇薇似乎很熱衷於挖掘陳可逸的陳年往事:“說說你以前是怎麼指揮你的士兵,披荊斬棘,無往不利的?”
“士兵個屁?誰不想當將軍啊,我都離開這麼久了,還有誰是我的士兵?”陳可逸說道:“這個世界變化太快,別說我這種小人物了,就連強大如巴薩,輸了兩場球,都會有大批的球迷流失,繼而轉入新宇宙隊的陣營。很多人,喜歡的並不是一隻球隊本身,他們只喜歡勝利。”
“足球啊?我不太懂,也不喜歡看,不過我明白大叔你的意思,你說的不是足球本身,而是世態炎涼,對不對?”沈薇薇突然煞有介事地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離開學校,投身商場,去幫幫你的夢中女神啊?”
問這話的時候,她心裡還有些矛盾:要是大叔真有那想法,就太傷人了。老爸那麼古板的人,難得看好他,想培養一下,結果這廝直接無視;放着大好的機遇不要,如果現在去給一個女人做幕僚,那是不是扇我們沈家的耳光啊?
“算了,那種槍林彈雨的戰場,還是不適合我這種閒雲野鶴。我現在就想着早點把家園給建設起來,然後享受那種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感覺。”陳可逸很嚮往的說道,儘管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採菊東籬下”這場景,怎麼透着一股邪惡的味道?
“不是吧,大叔你真的眼睜睜看着你的夢中女神上戰場?”
“我是幫不了她什麼忙,所以我不能給她添亂啊。”陳可逸回了一句,然後奇怪地看着突然間發呆的沈薇薇:“你怎麼了,觸電了?”
沈薇薇一動不動,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陳可逸的身後,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上來的身影。
冉冬夜就那麼靜靜站在那裡,猶如一株馨香的百合,淡然卻絢麗。臉上掛着的,仍然是那副微笑,但根據女人的直覺,沈薇薇卻敏銳地感覺到,她的情緒並不像表面上那樣平靜,心中自有暗流在涌動。
嗯,似乎是……感動?
陳可逸這時也回過頭來,一眼就見到了冉冬夜,頓時有些愣:“你找我有事?”
天啦,好不解風情的搭訕,簡直是失敗中的失敗!
“你這個騙子。”冉冬夜突然間說了一句。
陳可逸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了:哥似乎沒做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吧?怎麼一不小心,又成騙子了,難道真有這個天賦?不至於吧,我這臉怎麼看都屬於正義使者的模板啊。
“你還說隨時聯繫,但電話號碼都不留,如何聯繫?”冉冬夜從隨身的坤包裡摸出手機,笑着說道:“你是不是整天就忙着勾搭年輕妹紙,跟我這種半老徐娘,已經沒有共同語言了?”
我靠,這要都是半老徐娘,天底下99.99%的女人不都是黃臉婆了?
吹牛不打草稿,果然是當領導的料。
互相交換了電話號碼後,冉冬夜說道:“明天我休假,反正閒着沒事,就跟你們一起去看看房子,看看世外桃源究竟是個什麼樣。”
休假?當總裁的還有假期可休?還能閒着沒事?你那裡是zf部門啊?
不過,放鬆一下也好,要去就去吧。
陳可逸點了點頭。
“那好,我明天早上來接你,不見不散哦。”冉冬夜笑着回身離開,腳步有些輕快,與她坐上總裁位置後的淡然和沉穩略有不同,恍若回到了當初那飛揚的青春記憶。
神馬?她來接大叔?當本姑娘的麪包車是擺設啊?如此喧賓奪主,過分了哦。
沈薇薇一下子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這女魔頭,可是來勢洶洶啊!保衛大叔的戰鬥,很快就要打響了?
(看來我還是太低估賤宏哥的實力了,他已經越過了“留給中國隊時間不多”的初級階段了。“今天有個現象,讓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很多年輕人穿着荷蘭隊的衣服,在他們心裡,喜歡荷蘭隊超過自己的祖國。”
嗯,聽見這宏論,俺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乃們怎麼把推薦票投給番茄土豆這些人,超過了你們敬愛滴老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