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見狀,一片驚呼:看這情形,劉三刀是九死一生了。
“三招讓夠了麼,趕緊反擊吧。”謝思凱臉上的笑容,快要融化不開了。
陳可軍見狀,嘆息一聲,無奈地拍了拍腦門:“有心殺賊,無力迴天!”
邱明山也暗暗搖了搖頭:看來自己還是高估了劉三刀,或者說是高估了陳可逸。
想來也是,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用實力說話,哪來那麼多運氣?
要說陳可逸真的是有什麼奪天地造化的逆天手段,他還真的不相信。前一輪劉三刀的勝出,也許只能歸功於運氣。
運氣這玩意,可一可二不可三,終歸有丟掉的時候。
反觀謝思凱的龐德,氣勢如虹,攻擊是何等凌厲,可以說是不要命地進攻,進攻,再進攻!果真應了它的名字“擡櫬龐德”,當真是擡着棺材在戰鬥,不要命地幹!
遇上這樣勇猛無畏的強將,劉三刀能捱過三回合,或許就已經算是盡力了……
“一,二,三,四……”衆人注視着鬥盆,低聲數着數,心說劉三刀要是不能及時擺脫龐德的強壓,大牙就會鬆垮,合都合不攏,輸得體無完膚。
謝思凱好整以暇地喝了一杯水,先看着鬥盆裡慘遭蹂躪的劉三刀,又順眼看了看滿頭大汗的陳可軍,頓時覺得人生快意,鬥蟲就是要這樣纔有樂趣。
“應該要反擊了吧,我好怕。”
就在衆人都覺得塵埃落定的時候,“部將劉三刀”突然間向上一頂,將比自己個頭大了許多的龐德,直接給頂翻了。
圍觀衆人,頓時一片驚呼之聲。
謝思凱的目光瞬間一愣,搞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龐德,不許放水。咬死他!”他依然認爲是龐德疏忽大意了,又用芡草撩撥了一下,鼓勵它一鼓作氣,乾死劉三刀。
“擡櫬龐德”經過撩撥,又恢復了殺氣,出手就衝着“部將劉三刀”的左前腿夾去,看那狠勁,是想直接留下一條腿。
攻勢凌厲,兇猛絕倫,若是這一下被夾實了。不死都要脫層皮。
一羣人看得屏住了呼吸。
邱明山看得極爲投入,眼睛都不眨一下。以他的眼光看來,雙方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劉三刀雖然頑強,能抗擊打,但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到頭來,還是難逃一死。
躲得過一次兩次。躲不過三次四次。已經捱了三招了,再中招,就是斃命的殺招了。
就在這時,他突然看見了讓他震驚無比的一幕。
“部將劉三刀”猛然間暴起。毫無徵兆地出牙,在“擡櫬龐德”粗壯的脖頸上狠狠一咬,立時咬出一道口子來。
觸目驚心!
圍觀的人一下子全都站起來了,但卻沒有任何喧鬧。全場鴉雀無聲。
實在是太震撼,太出人意料了。
龐德突然間遭此襲擊,猝不及防。頓時慌了陣腳,方寸大亂,任憑謝思凱的芡草撩撥,一時之間也沒有恢復正常狀態。
謝思凱的心裡,一瞬間有種奇異之極的念頭涌上腦海:龐德似乎是畏懼了……
怎麼可能?擡櫬龐德,以勇猛著稱。擡着棺材去迎戰,怕過誰來着?
“老弟,有戲,趕緊再撩撥一下。”陳可軍原本都意志消沉了,現在見到突然反轉的局面,一下子就來了精神,活像是用了興奮劑,激動地對陳可逸喊道:“一鼓作氣,幹掉對手!”
“不需要撩撥了吧,神將出手的時候,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在旁邊指指點點了。”陳可逸在一片緊張的氣氛中,猶自鎮定,反倒像個事外人一般,雙手叉在胸前,悠閒自得地看戲。
太託大了吧!
不但陳可軍無語,聽到這話的圍觀人羣,也都無言以對:驕兵必敗啊。
邱明山卻是閃過一抹異色:雖然只接觸了兩次,但自己看人挺準,陳可逸這人不像是那種不知深淺的人。他如此有把握,必然有其道理。莫非這隻劉三刀真有什麼玄機不成?
他甚至有一種感覺:劉三刀之所以不進攻,彷彿是有些不適應,感覺就像是不太相信的能力達到了那麼高的層次,以前當陪練的時候,早就習慣了被動挨打。
這是信心的問題,或許它到現在,都沒正確認識到自己目前所擁有的真正實力,所以每次戰鬥,都是先觀望,捱打;待得摸清對手的實力之後,再悍然出手?
感覺上應該是如此的。但畢竟到現在,也就看了一場半,誰知道呢?還需要繼續觀望纔是。
戰鬥在繼續,他瞪大了眼睛,眨都沒眨一下,密切地關注着鬥盆裡的形勢。
龐德不知道怎麼的,被咬了一下之後,似乎連鬥志都失去了,扭頭就想跑。哪裡還有之前那威風凜凜,悍不畏死的風頭?
而之前一直不怎麼動彈的劉三刀,此時卻是動若脫兔,以極爲敏捷的身法,從後面追了上去,一雙鐵鉗猶如宣花大斧,斜刺裡就嘩啦了下去。
當真是應了陳可軍的那句“我的大斧已經飢渴難耐啦!”
這一刀,砍得是結結實實,直接斷了龐德的兩條腿,頓時就掀翻在地。
接着,嘩嘩又是兩刀,正中龐德的肚腹,將內臟都給破了出來。
龐德掙扎了兩下,隨即就失去了活力,當場斃命!
這一切發生地如此之快,從開始反擊,到致命,只在轉瞬之間。當真是“取汝狗頭,如探囊取物!”
“我靠,這麼生猛!”陳可軍掩飾不住狂喜,大聲讚歎道:“說了三刀就是三刀,一刀不多,一刀不少!”
“當然,神將都是有自己招牌的,要是砍出第四刀,都對不起自己的名字。”陳可逸淡淡說道:“不管什麼樣的對手,都一樣,在絕對的神將面前,對手沒有強弱之分。”
“別裝逼了,誤導觀衆。”陳可軍眉開眼笑:“還是我的秘方牛逼,瞬間提升戰鬥力,弱將變神將。”
靠,果不其然,這廝開始邀功了。不過這樣挺好,所有輿論壓力,都由他來承擔,哥安安心心做幕後黑手……呃,幕後英雄。
一羣圍觀的公子哥,果然開始打聽陳可軍有什麼秘訣,陳可軍架勢拉得很足,在那裡裝逼,說些什麼“軍事機密,無可奉告”,“其實沒什麼特別的秘訣,天才只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靈感,自己只不過恰巧有了這百分之一而已”云云……
邱明山在一旁看着,沒有說話,只是暗暗搖了搖頭。他是大行家,對於陳可軍的特製鼠須,是瞭解的,知道功效如何。
平心而論,這種鼠須的撩撥效果,比普通的芡草要厲害上許多,說是秘密武器也不爲過。但原理上,也不過是激發臨場狀態,並不是改造體質。就像興奮劑,其實就是在透支潛能,有無比嚴重的副作用。
但看來看去,“部將劉三刀”不是這個套路啊。
他在心裡下了一個結論:陳可軍的所謂秘密武器,有部分作用,但不是主體。真正發揮作用的,肯定是陳可逸。至於用的什麼法子,連他這個大行家都看不明白。
別說看不明白這怪現狀了,要不是親眼所見,甚至連想都不敢想。鬥了這麼多年蟲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匪夷所思的狀況。
“這傢伙,突然就冒出來了,很神秘。”邱明山看了看陳可逸,心裡一嘆:“不知道道行究竟有多深,自己居然看不透。”
“感謝大家的捧場,我會再接再厲,再創新高。”陳可軍裝逼的感覺是越來越順暢,彷彿連他自己都確信,獲勝是他的功勞了。
人在最得意的時候,最想幹的事是什麼?毫無疑問,踩人!
“謝大少,不是牛逼哄哄的麼,擡着棺材來打架,也算有先見之明瞭,免得自己死無葬身之地。”陳可軍一改之前被壓制的狀態,趾高氣昂地對謝思凱說道:“說了讓你三招,就讓你三招,說了只要三刀,就只要三刀。”
謝思凱呆呆地看着這一切,手中的芡草悄無聲息地掉落。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片刻前,還勝券在握,誰知道頃刻間,世界都變了。所有的美好,都煙消雲散。
此時的他,就猶如一個泡妞泡到了牀上,卻在最後一刻被告知:對不起,其實我也是男人。尼瑪老子褲子都脫了,就差臨門一腳了,居然看到了你的這個玩意?
在這樣憂傷的心境下,他甚至感覺到:人生tmd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局!
陳可逸見此狀況,心說畢竟也是表兄弟嘛,便語氣平和地說道:“還是那句話,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友情切磋,別傷了和氣嘛。”
豈知這句話落進謝思凱耳中,卻猶如火上澆油,比陳可軍的冷嘲熱諷還要狠。
“夠了,你是哪裡冒出來的東西,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謝思凱怒道:“你自己照照撒泡尿照照自己,tmd算老幾?不過就是姓陳的跟屁蟲而已。”
“我靠,你居然敢罵他,腦子壞了?”陳可軍一下子火了,對罵道:“你個二貨,你說他是什麼東西?他是你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