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陳可逸要把這視頻傳網上去,張科的心就像被電打了似的。
“千萬不要鋌而走險,要不我會弄死你!”張科突然露出了猙獰的面孔,惡狠狠地威脅道。
這種自我感覺太好的人,一出事就容易首先暴露出真面目,想直接把對方嚇回去,一勞永逸。其實這種人往往心裡最是虛,所以才需要虛張聲勢,把自己表現地很強大。
“喲,現在怎麼不繼續演了,你的嫦娥仙子呢?”陳可逸微笑道:“要不要再幫你約下豬八戒,一起調戲調戲?”
“滾,你警告你小子別亂來啊。”張科惡狠狠地道:“亂來對你沒好處。”
“還有你們。”他又鼓着眼珠子,狠狠瞪了瞪冉冬夜,以及陽臺上的冉冬辰:“你們別跟着外人胡鬧,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否則你們冉家的生意,也別想好過!”
“誰是外人?你纔是外人。別拿出你那套嘴臉了,你以爲我是嚇大的啊。”冉冬辰在陽臺上,捂着肚子笑道:“以前你在長輩面前能裝,我說什麼他們都不信,但是現在有了視頻,你以爲你還能瞞天過海麼?”
張科聞言,雙手都有些哆嗦。
“寶貝,不要這樣啊,你知道我是最愛你的。”威脅不成,張科迅速轉變角色,又開始哀求:“我這次就是不小心喝多了點,寶貝你千萬要高擡貴手,不要讓我出醜。”
“我本來酒量還是不錯,但今天喝了一點點酒就醉了,是因爲你,酒不醉人人自醉。”
冉冬夜輕輕搖了搖頭,淡淡說道:“張先生。你翻來覆去那四部曲。我已經領教地差不多了:哄。騙,吹,嚇,反反覆覆這個套路。你不覺得無聊麼?”
張科心裡一沉,旋即以一種很傷感的眼神,配合着哀莫大於心死的語氣,嘆道:“想不到我在你眼裡。居然是這麼一個形象。我一直以爲,我在爲了我們的明天而努力,你應該很感動,很尊重我。沒想到,你居然是如此看我,我真的很傷心,很無助。”
呃,在四部曲之外,又迅速開發出新招了。
奇才就是奇才,娛樂圈需要你!
“張哥。不要急,咱們來聊聊你的藝術人生。”陳可逸悠閒地坐在草地上。拍了拍張科的肩膀,說道:“張哥你是天生的演員,超級大明星的料子。但是我也知道,張哥你這個人淡泊名利,不想出風頭,到底要不要走這條路,主要還是尊重你自己的意見。”
“你想要多少錢?”張科品出點味道來了,陳可逸這明顯是要坐地起價的節奏。
“咱們都是好兄弟,談錢多傷感情啊,你看我像是那種貪得無厭的人麼?”陳可逸把手中的dv翻來覆去的放,讓那些精彩的表演時刻在張科眼前晃悠:“小弟對你一片景仰之情,真是忍不住想要讓全世界的人民都分享張哥的精彩演繹。”
然後,他把視頻用數據線連接到了平板電腦上,登陸了視頻網站的賬號,將視頻路徑選擇好,就等着按最後的一下“確定”鍵,便當即開始上傳。
見此情景,冉冬夜噗嗤一笑,心說:有句老話說得好,惡人還須惡人磨。
張科見狀,都快要崩潰了:“你到底要什麼,你儘管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聽張哥這話說得,太見外了,好像我是在敲詐你似的。我不過是仰慕你的才華,想要幫你揚名立萬而已。”陳可逸的手指,在確定鍵附近來來回回地遊走,看的張科心驚膽戰。
“兄弟,我求你了,別耍我,有什麼條件隨便提。”張科緊張地聲音都有些嘶啞了。
他太清楚這段視頻一旦上傳,將會對自己造成何等致命性地打擊,這甚至比把自己的那些豔遇照片和視頻流傳出去,要嚴重得多。豔照什麼的,別人頂多說他是花花公子,說不定還有人他的豔福羨慕嫉妒恨呢;但這種視頻,純粹是丟人,不單單丟自己的人,還會把整個家族的面子都丟了。
到時候,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不言而喻,不死也要半殘。
不要臉的人,往往最是要命。他顯然就是這樣的一種人,面對真正的威脅,嚇得手腳發軟,頭皮發麻,再也沒有了平日裡的那種優越感和厚臉皮。
“張哥,不要急嘛,我理解你淡泊名利的心情,但路得一步一步走嘛,咱們慢慢商量着來。”陳可逸不緊不慢,節奏平穩地說道:“我的要求很簡單的。
第一,本人愚見,你和冉小姐之間的緣分,不及你與廣大粉絲之間的緣分那麼重要。作爲一個有責任感的公衆人物,我建議還是算了吧。你的那些短信,也別法了;半夜三更的電話,也別打了。這些事情都太辛苦了,你不能這麼操勞。就算不爲你自己的身體負責,也要爲廣大粉絲着想。
第二,你不是說你剛談成一個大生意嘛,是爲了冉小姐而奮鬥的。那我建議,是不是把這個生意,直接轉手給冉小姐?當然,在做生意方面,我是個外行,具體怎麼操作我不懂,你自己看着辦吧。
第三,有朋自遠方來,尚能飯否?我的回答是否。雖然我很崇拜你,但是畢竟窮山僻壤,經濟困難。平時我不捨得喝的茶葉和酒水,都給張哥了。當然我不是要求回報什麼,但如果張哥過意不去,非要表示一下的話,我不要又是看不起你……”
張科一聽就傻眼了:三個條件,一個比一個刁。
要放在平時,誰敢在他面前這麼裝逼,早就死了不知道十次八次了。但現在沒辦法,把柄掌握在別人手上,只能忍。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有心殺賊,無力迴天。
“好吧,我答應你。”張科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地說道。
“口說無憑,立個字據。”陳可逸把已經準備好的字據放在了張科眼前。
“你夠狠。”張科嘆了一句,還是無奈地簽了字,然後伸出手:“好,我都答應你,把帶子給我吧。還有,存在手機裡的視頻,趕緊刪了。”
陳可逸慢悠悠收回字據,然後眼睛一瞪,疑惑萬分地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給你帶子了?”
“你……”張科雙目圓瞪,破口大罵道:“你這是敲詐!”
“本來就是敲詐啊。”陳可逸聳聳肩:“你不會以爲自己是慈善組織吧?”
張科被這句話頂得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縱然心裡有千般氣,也不敢在陳可逸面前造次。
末了,擠出一句:“不可理喻,簡直是極品。”
我靠,一語中的啊,張哥對自己的把握,入木三分。
“怎麼這麼說呢,我這人做事很上道的好不好,只要張哥把這三點要求,保質保量地完成,我是不會隨便把視頻傳到網上去的。”陳可逸優哉遊哉地說道:“當然,也要看心情,不排除我哪天情緒煩躁,做些連我自己都無法控制的事。”
張科心裡一緊:我日,不帶這麼無恥的吧,這意思,即便完成了這三點,還不一定保證安全。
更糟糕的是,明知道是這樣,自己依然是別無選擇。他可以抽風,我不行啊!這份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不履行還不行了。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還有沒有個講理的地方?”張科都快要哭出來了,仰天長嘆道。
我靠,這話由張科這種最不講理的極品嘴中說出來,真是太諷刺了。
我和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
“張哥啊,現在抱怨什麼都不管用,時間不等人啊,小弟建議你還是趕緊回城,把事情辦了吧。”陳可逸一臉的微笑,要多熱情有多熱情,但在張科的眼中,這tmd是惡魔的微笑。
“送我回去!”張科衝着站在陽臺上看戲的冉冬辰說道。
“憑什麼要我送?”冉冬辰大笑一聲:“腿沒長在你自己身上麼?”
什麼,讓我走回去!張科氣得渾身發抖,但卻無可奈何,當即只能起身慢慢走。
帶着一褲襠的黃泥巴,一身的惡臭,踏上了漫漫回家路。
“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冉冬夜整個身心都放鬆了下來,笑意盈盈地看了看陳可逸,發自肺腑地說道:“小逸,謝謝你。”
“跟我客氣什麼,下次再有這種極品,都送過來,我給你搞定。”
“暈,一次都夠了,還想有下次?”冉冬辰從樓上走了下來,一個勁地嘀咕:“難道你還真希望我妹妹繼續相親?”
呃,這話不太好回答了。
“哥,沒事瞎說什麼呢?”冉冬夜俏臉微紅,趕緊進了車子,對陳可逸招了招手:“先走了,電話聯繫。”
車子呼嘯而去,片刻間,就從行走在漫漫長路上的張科身邊,一笑而過,留下一路煙塵,噴了張科一臉。
“一羣狗日的,卑鄙無恥!”張科忍不住一聲痛罵,結果走路不小心絆了一跤,摔了一個狗吃屎
……
夕陽西下,唐老和夏老也陸續回來了,看了看桌子上的幾道沒人動的菜,不禁疑問道:“你不是要招待朋友麼,怎麼這麼簡陋?”
“已經超標了。”陳可逸說的倒是心裡話。
飯菜不算超標,但是那瓶酒,肯定是超了。儘管自己沒喝,但是看張科那個樣子,哥這酒,絕非凡品啊。
可惜給一頭豬糟蹋了,沒有碰到知音,真是悲劇!
正說話間,陳可逸的電話又響了。一看,是杜少打來的。
“陳哥,我爺爺請你明天來家裡小酌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