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雷,準備!”
隨着命令下達,諸多將士紛紛取下腰間懸掛的天火雷。
這時候,兩千涼州軍已然分成了批次,一批接着一批的扯下天火雷的引線,朝着對方的軍陣扔去。
開始的時候,看涼州軍這邊的奇怪舉動,龜茲軍士卒的心裡都是非常迷茫的。
那天火雷看上去,就跟石頭沒什麼區別。
難道他們是打算用這種玩應砸死自己?
但這種想法僅僅持續了片刻而已。
因爲他們馬上就見識到天火雷的威力了。
“轟隆!”
第一顆天火雷爆炸了。
然後是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
最後,交河城內,轟隆聲響成一片。
那時刻,簡直風雲變色,大地顫抖。
數千枚天火雷一起引爆的場面那是何其震撼啊,簡直比那數十門火炮一起開火還要嚇人。
煙塵四散之際,大唐甲士這邊也做出了新的調整。
他們收起了弩機,拔出了腰間的佩刀。
隨後只聽一聲:“殺!”
只看那兩千餘衆的大唐甲士,手持鋒利戰刀,裹挾着奔雷之勢殺進了敵人的人羣之中。
龜茲軍士卒這邊早都已經被天火雷與弩機給打蒙了,炸懵了。
現在他們進來,就猶如是狼入羊羣,無人能擋。
只看那些甲士揮舞着手中的橫刀,宛如死神降臨一般,無情的收割着眼前敵人的生命。
而在戰場之後。
李承乾帶着吳有勾,緩緩地從城外,走進城內。
看着眼前情景,李承乾的嘴角微挑,道:“看來,咱們是成功的了。”
因爲戰事進展的順利,吳有勾也是嘴角掛笑。
“殿下之謀,曠古爍今,殿下之智,更是天下之最。”
他道:“這些龜茲的狗,在殿下面前,也只配嚎叫罷了。”
這番話,雖說有誇張的嫌疑,但卻也是吳有勾的真心話。
他是真的欽佩李承乾。
李承乾真是太厲害了,厲害到讓他都想給李承乾當場磕幾個頭。
帶領兩千人,攻擊足有數萬人駐守的城池,而且還是一座公認易守難攻的城池,並且還打贏了。
這已經不僅僅是奇蹟二字能夠形容的了,完全就是神蹟。
“行了,你就別拍馬屁了。”
李承乾勾着嘴角道:“能有當下的局面,完全是依仗咱們涼州軍的勇猛罷了。”
……
此刻。
後面觀戰的康拉克看見這樣的景象,如遭雷擊。
他想到了涼州軍的勇猛,想到了涼州軍每一個士卒都悍不畏死。
但是從未想過,這支軍隊竟然是如此兇悍。
什麼叫天兵天將?
眼前這不就是嗎?
每一名涼州軍士卒與同伴的配合,都好似一臺早已經設定好固定程序的戰爭機器。
你上前,我退後,我退後,你上前。
相互之間的配合,完美無比,沒有一絲破綻。
而在他們面前的敵人,一片接一片的倒下……
或許從這場戰鬥開始的一剎那就已經註定了。
這不是一場戰爭,而是一場屠殺。
並且還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隨着李承乾提起長槍一聲衝鋒的命令下達。
涼州軍再次集合在一起,踏着整齊的步伐如牆推進。
面對這這樣一支軍隊,位列軍陣最前沿的龜茲士卒都生出了逃命的想法。
他們能有什麼辦法呢?
難道衝上去,被對方肆意屠殺?
本以爲是必勝局面的康拉克在此刻也是滿臉絕望。
他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今日竟然遇上了這樣的軍隊。
此時此刻,他也是被逼急了。
他徑直咆哮道:“全軍衝鋒,跟這些唐狗拼了。”
拼了?
拿什麼拼?
命嗎?
當初訓練的時候,這些涼州軍曾被單兵作戰能力與兵與兵之間的協同作戰能力的訓練科目給折磨的苦不堪言。
但在這時,一些士卒也不由慶幸,當初吃得苦,都是值得的。
而之所以要訓練這些。
當然是因爲李承乾,獨自率軍的戰績問題。
他有過數次獨自率軍作戰的經歷,但最後的結果往往都是被人圍剿。
甚至有幾次,都差點導致自己身邊的士卒被全殲。
所以,李承乾就有了這種想法。
只要士卒相互之間配合的好,往往陣線都是天衣無縫。
哪怕對方數倍於己,在碰到一起打亂戰時,人數優勢也會被儘可能的縮小。
而在亂戰中的纏鬥,拼的就是兩方士卒想要以命換命的決心。
若問這天下,誰不怕死,誰敢去死。
那當然非涼州軍莫屬。
涼州軍,皆來自大唐西北這個苦寒之地。
曾幾何時,他們面對的現狀是,打仗是死,不打仗也是死。
而若是自己死在戰場上。
不僅自己家中的妻兒老小能得到鉅額補償款,還會受到鄰里鄉親的尊重,子女更能當地官府的優待。
所以有些時候,對於涼州人來說,自己死在戰場上,或許比自己活着能給家人帶來的生活更好。
至於龜茲軍。
他們的想法,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
龜茲,已經多年沒有戰爭。
安逸的生活,早已麻痹了國民的神經。
而在這種不同的狀態之下,誰強誰弱,早已彰顯。
僅在一刻鐘之後,龜茲軍就已經被殺的潰不成軍。
殘存士卒見到敵人還在朝自己逼近,紛紛像見了厲鬼一樣四散奔逃。
從開戰至今,兩千涼州軍,陣亡人數超過五百。
但兩萬四千人的龜茲軍,陣亡人數近乎過半。
戰鬥傷亡比例,是恐怖的二十四比一。
也就是說,陣亡二十四名龜茲軍的甲士,纔會讓一名涼州軍付出代價。
在一定意義上來說,這已經不是戰爭了,而是送死。
打下去,就等於是自尋死路。
見到大勢已去的康拉克也不再遲疑,趕忙帶着身旁的部將,以及部分兵士,朝着南方奔逃。
而主將都跑了,剩下的那些龜茲軍還能怎樣?
不多時,就有人高舉武器,大喊:“投降了,投降了,我們投降了……”
投降?
他們可是真的想多了。
就算是他們高舉武器,就算他們大喊投降。
那些涼州軍也沒有絲毫要放過他們的意思。
他們依舊在屠戮,依舊在屠殺。
不管對方是否放下武器,只要見到了,第一時間迎接他們的就是手中的戰刀。
這時候,那些龜茲軍士卒也算是明白了。
對方根本就沒有要接降的意思,擺明了要將他們全殲於此。
剩餘的數千名龜茲軍在涼州軍攻勢之下,只堅持了不到一刻鐘,除少百餘人僥倖逃走之外,其餘人皆葬身於此。
望着眼前跪成一排的對自己不斷討饒的傢伙。
李承乾面目依舊冰冷。
他道:“殺!”
聽聞這指令,那些乾字營士卒沒有絲毫猶豫,直提着戰刀上去,斬下了他們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