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倭軍士卒一個個死在煙塵之下。
金德曼愣愣道:“這哪裡與人在打仗,這簡直就是與天神在戰鬥啊……”
沒錯。
現在的大唐對於他們來說,就是神靈降世。
“怎麼着,就這點小場面,就把咱們的公主殿下給嚇到了?”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我可就要失望了呀。”
隨着話音,只看見李承乾已然催馬到了她的近前。
聽聞他那明顯帶有嘲諷的話。
金德曼的臉色一沉。
她道:“你有什麼可得意的,不過是武器裝備比他們好了一些而已。”
“若是真的兩軍相遇,還不一定怎麼樣呢,沒準還不如我們新羅的將士。”
她說這話,明顯是覺得心中不忿。
尤其是對李承乾的不忿。
他們不就是武器比倭軍好,碾壓了倭軍嘛,他有什麼可得意的?
而聽聞她這話。
李承乾也是笑了。
他直將手中染血的槍丟給一名士卒,隨即翻身下馬。
而另外的士卒也立刻過來送上已經浸溼了的帕子,讓他擦臉擦手。
李承乾一邊擦手一邊道:“武器好,那也是我們實力的一部分,你有什麼可眼紅的?”
“而且我還告訴你了。”
“這些武器,還不是大唐的最強裝備。”
“我這一次帶來的這些貞觀炮,不過就是些實驗品而已。”
話落,他直看向金德曼道:“等到有一天,你們新羅敢挑釁大唐,我定讓你知道知道大唐的最強武器是什麼。”
聽聞這話,金德曼還沒等說什麼,金榮信便在一旁開了口。
他道:“秦王殿下的野心果然不小,現在兩軍還是聯盟期間呢,您就要吞併盟友了。”
“吞併?”
“我可沒說。”
李承乾隨手將帕子遞給身邊人。
隨即,他揹着手道:“我只是在提醒你,有些事情不能做罷了。”
“畢竟你金少將軍可是不止一次,想跟我比劃比劃的呀。”
“萬一有一天擦槍走火,導致你們新羅國家都被滅了,可就不好了。”
李承乾絲毫都不掩飾自己對金榮信的不屑。
當然,這也不能怪他。
誰叫這傢伙從一開始就跟自己針尖對麥芒的?
開始時,李承乾或許還不知道金榮信爲何和自己針鋒相對。
但後來,他也看出來了。
金榮信之所以跟自己這樣,就是因爲金德曼。
其中緣由,無外乎是金白淨要將金德曼推出來與大唐和親,而大唐的最佳和親人選肯定是他李承乾。
這傢伙擺明了是跟自己爭風吃醋呢。
且不說他李承乾會不會答應和親一事。
單說他金榮信身爲新羅武將,就不該有這種爭風吃醋的想法。
這在李承乾看來,那可真是太小家子氣了。
而面對李承乾的嘲諷與挖苦,金榮信也的確是說不出來什麼。
畢竟大唐的實力擺在這,李承乾的實力也擺在這。
他能有什麼辦法?
而見金榮信吃癟,金德曼也不由咬了咬嘴脣。
她道:“李承乾,你如此說,真的太過分了。”
“過分麼?”
李承乾輕蔑一笑,道:“更過分的,還在後面。”
“罷了。”
“今天,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咱們大唐的兵將是怎麼打仗的。”
說完這話,他也不搭理金德曼,直邁步朝着早已等候在哪裡的列好戰陣的乾字營與左翊衛走去。
乾字營,李承乾的親衛營。
左翊衛,李建成留給李聽雪的護衛營。
現在這倆陣營,基本上已經合二爲一,成爲了李承乾試驗新兵種的基地。
最早的一批陌刀兵,就是由這兩個陣營組成的。
而現在,這兩個陣營皆以褪去了重甲陌刀,完全換了一身裝束。
除了橫刀與輕便的皮甲這種基礎裝備之外,還人手一柄可以連發的弩機,並腰間還懸掛四枚改良版的小型天火雷。
這完全就是按照後世的特種部隊,進行的武裝。
李承乾直朝着衆人道:“都準備好了麼?”
左翊衛與乾字營的衆人紛紛齊聲喊道:“時刻準備着。”
“那好。”
李承乾昂首道:“一會炮火停下來,就該你們上場了。”
“不妨告訴你們,剛纔我牛是已經吹出去了,說你們就是咱大唐的頂尖戰力。”
“而如今,新羅人就在那看着我們呢,山下的倭寇小矮子也在看着我們。”
“誰要是給我丟人,那也就不用回來了。”
“我就一個命令,要麼給我死在戰場上,要麼就給我一腦袋撞死在山石上。”
“敵不破,我等不退。”
李承乾大聲道:“戰爲大唐,九死無悔!”
“九死無悔!”
“九死無悔!”
乾字營與左翊衛的衆人紛紛高聲喊喝。
隨後這些人便跟隨着李承乾一路朝着山坡上走去。
待走到山坡頂峰時,他們紛紛停下腳步,靜待炮火停止的那一刻。
而此刻山下,基本上已經可以用人間地獄來形容了。
眼前這山口與當初李承乾被圍困的那個山口無二,基本上就是個葫蘆口的形狀。
擺在倭軍眼前的,只有兩條路。
一個是從眼前的山坡上突圍出去,一個就是從山口撤出去。
蘇我石川也是被大唐的炮火給打傻了。
開始時,他竟忘記了下達撤退的命令。
可當他想起要撤退時,突然有傳令兵過來稟報。
“蘇我大人,大事不好,我軍後方有大批唐賊追擊而來。”
“看旗號,正是在金城之下的那批唐賊。”
聽聞這話,蘇我石川只覺得頭腦一陣眩暈。
這些唐賊擺明了是要將他們全殲於此啊。
“唐賊!”
“你等欺人太甚!”
蘇我石川不禁怒吼。
而旁邊一名偏將也開口道:“咱們怎麼說也有三萬餘衆的兄弟。”
“可他們竟然敢包圍我們,這擺明了是瞧不起我們這些人。”
他直朝着蘇我石川道:“大人,您下命令吧,是消滅前方的敵軍,還是消滅後方的?”
消滅?
蘇我石川不由苦笑。
他雖然憤怒,但卻也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
大唐的戰力他們是親眼看見了的。
想消滅對方,基本是不可能。
爲今之計,只有倆字兒,逃跑。
抓緊時間逃跑。
蘇我石川直黑着臉道:“留下前軍進行阻擊,大部隊,隨我向北撤!”
聽聞他這話,那副將不由一愣。
“大人……”
“別說了。”
“我是主帥,聽我的。”
隨後,他也不管旁人,率先帶着自己的親兵衛隊,朝着南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