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隴右道之行。
李承乾帶着兩個老婆,不緊不慢的走。
總計用時近一個月的時間。
他們出發時,天寒地凍。
而待他們回來,業已是萬物復甦,春暖花開之際了。
結束了全部戰爭,並且開始整頓內裡的大唐開始重新恢復活力。
春雨如約落下,百姓們開始了一年忙碌的生活。
各地的商旅也都喂肥了馬匹,修好了船隻,準備過段時日就前往各地經商。
而今日的大堂朝堂,氣氛顯然有些不太對勁。
其原因無二,無外乎是朝堂上的某個傢伙,提出了‘無禮不邦,無仁不軍,無德不國’的理念。
“如今,我大唐繁榮昌盛。”
“首要做的就是要改掉以往的弊政。”
“以德和智行仁義之法,推崇禮樂制度,提倡教化和仁政。”
“崇德尚賢,移風易俗,輔以刑罰,除暴安良,萬民慕之而歸。”
工部尚書劉政會面朝李世民一躬到地:“屆時,我大唐纔可長治久安,昌盛萬年。”
“劉大人,這話就有點誇張了吧……”
聽聞他這番話。
旁人還沒開口,魏徵便道:“禮、仁、德,這三樣可以是一個人的內在德行沒錯,但拿他當中治國之本,未免有些太……”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
但以李世民智慧,也不難猜出這傢伙想要說什麼。
李世民微微點了點頭道:“魏愛卿說的沒錯。”
“以禮、仁、德三項人的內在德行去治理一個國家,那實在是太過兒戲了。”
“況且遵從先輩留下來的禮樂制度,教化仁政,這些難道朕沒有做到嗎?”
“陛下!”
“臣不是說陛下沒有做到。”
劉政會擡頭望着李世民道:“只是臣認爲,陛下做的還不夠……”
“還不夠?”
李世民皺了皺眉,略微不滿。
他可是一個極其自信的人,並且已經到了自負的地步。
這傢伙雖說稱魏徵爲人鏡,但卻不代表魏徵懟他的時候他不往心裡去呀。
而此刻聽見劉政會這麼說自己,他豈能開心了?
只不過,劉政會卻彷彿沒看見李世民的不滿一樣。
他自顧自的繼續說道:“臣以爲,國家強大了,就要有一個強國的態度,不可在因小事與其他人或者國家斤斤計較。”
“只有這樣,社會才能安寧,百姓才能樂業,更能讓我大唐之國風弘揚天下。”
這什麼意思?
這是明目張膽的告訴,李世民近些年打仗打的太多,不能在打仗了?
一旁的大臣們都看傻眼了。
他們覺得劉政會今天是瘋掉了。
李世民雖不是暴君,但卻是個好戰的君主。
只要有機會,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發動一場國戰。
而且還是誰都攔不住的那種。
若是誰敢阻攔他,那肯定是要被他罵的狗血淋頭的。
更別說是當着他的面,說他好戰了。
所以聽聞這話之後,李世民的臉色當場就沉下來了,瀕臨發飆的邊緣。
而看出了李世民臉色不對。
長孫無忌趕忙站出來說道:“劉大人說的不錯,咱們大唐確實強大了,也確實該做一些改革了。”
“但與不與其他小國斤斤計較,這事兒的主動權,可不再咱們大唐呀。”
“長孫大人說的沒錯。”
李世民點了點頭附和道:“無規矩不方圓,我們大唐現在強盛,這規矩自然是要由我大唐來定。”
“畢竟自古以來,哪有強國要屈服於弱國的?”
“陛下說的沒錯,強國確實不能屈服於弱國,但寬廣的胸懷更爲重要。”
劉政會繼續說道:“曾經有位將軍,屠戮人命如同屠雞屠狗,甚至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
“許多村寨皆因這將軍而化爲廢墟。”
“那如同地獄一般的景象,臣都不敢想象。”
“而且,在咱們大唐開國之後,還有人這麼做過。”
“至於是誰,臣在這裡不提他的名字。”
“可這事情卻必須得解決,若陛下不明文規定製止的話。”
“那麼以後,我大唐人在他人眼中不就如同野獸一般野蠻了?”
一聽這話,許多人的臉色都變了。
一些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轉向了人羣最前方的李承乾。
他這話明顯是別有所指。
前面說的東西幾乎都是放屁,只有最後這句話纔是最關鍵的。
這傢伙擺明了是在針對李承乾啊。
畢竟全國各地,戰爭爆發機率最高的,就是李承乾即將去的隴右道啊。
而他現在說出這個來,顯然是打算讓李世民捆住李承乾的手腳。
讓其不敢在涼州動一兵一卒。
在面對這些人目光的時候,李承乾依舊是面帶微笑的坐在那,彷彿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一樣。
見此情景,李世民清了清喉嚨,道:“乾兒,此事你怎麼看?”
“坐着看!”
李承乾笑呵呵的說了句。
聽聞這話,李世民的臉色一黑。
好傢伙,你到這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呢?
{收到來自李世民的怨念值+99……}
隨着系統提示音響起,李世民直黑着臉說了句:“那你站起來,站着看會!”
“是,父皇。”
李承乾難得聽話,竟真的站起來看了。
而李世民也再次開口道:“乾兒,朕問你,你覺得劉大人說的話,可有理?”
“父皇,您確定要我說?”
李承乾挑眉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皺着眉道:“你當朕是在跟你開玩笑呢?”
“好吧好吧,既然父皇問,那兒臣也就只能開誠佈公了。”
李承乾微微昂首道:“我覺得這人,說話就跟放屁一樣。”
“十句話裡面,九句話都是讓人把牙打掉了沒人攔着的話。”
李承乾那也真是不客氣。
上來就直接開罵了。
滿場大臣皆是用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李承乾。
當朝罵人?
這傢伙是又想被李世民打屁股了?
而程咬金則是笑嘻嘻的說道:“殿下,您這話說的,可就有點侮辱咱劉大人的意思了。”
“侮辱他?”
“程伯伯,不瞞您說,我打他的心都有了。”
李承乾聳了聳肩道:“您難道不想打他?”
這話,李承乾說還行,但讓他程咬金開口說這種話,那就純屬是沒事兒找抽了。
所以程咬金很識趣的沒有插口。
而那劉政會此刻也亦是被氣得滿臉焦黑了。
他直看着李承乾,冷冷的說道:“秦王殿下,您說話,可真是難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