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李聽雪預測裝備物資還會如糧草一樣被後方扣押。
可第二天,那些裝備物資就一樣不落的送到了軍營當中。
看着那些裝備物資,李承乾看了眼身旁的姐姐道:“姐,別的不說,這事兒,你可真是多慮了呀。”
“你懂什麼?”
“既然他連扣押大軍糧草的事兒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李聽雪滿臉嚴肅道:“不管怎樣,你還是要防備一點纔好。”
“好好好,我知道了。”
李承乾雖然嘴上說的是知道了,但臉上卻寫滿了不以爲意。
看他那模樣,李聽雪亦是滿心無奈。
自己這弟弟能力確實是足夠她這當姐姐的驕傲的。
但這心性,着實是讓她生出了恨鐵不成鋼的心思。
若以後這貨當了皇帝,還如此心軟,若此優柔寡斷,那這大唐的天下可怎麼辦?
難不成真要交到那個爲了皇位可以三番兩次謀害自己兄長的人手裡去?
說真的,身爲李建成的女兒,李聽雪對這方面的牴觸近乎成了病態。
她心中,這世上能繼承皇位的只有李承乾,旁人皆不配。
見姐姐那眼神,李承乾內心苦澀。
說真的,這麼多年過去,他也是非常瞭解李聽雪的了。
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姐姐心裡面想的是什麼呢?
可他又能對李聽雪說什麼?
或許,也只能慢慢地讓姐姐理解自己了吧……
……
先前,李承乾之所以一直沒有向對方發動總攻的原因,就是因爲裝備物資還沒到。
而現在裝備物資已經到了,那也就沒有繼續休整的必要了。
在裝備物資抵達的當日,李承乾便叫來了長孫衝等人在中軍帳內商議戰術。
“據先前的情報來看,大室韋兵力約三萬人,北室韋約兩萬人合計五萬。”
“我的要求很簡單,明日一早,兵分兩路,向北室韋與大室韋同時發動總攻。”
李承乾看了眼程懷亮道:“懷亮,明日你跟隨我姐一同進攻大室韋。”
“不需要。”
還不等程懷亮說話,李聽雪便揮了揮手道:“指揮軍兵,我一人足矣。”
“姐。”
“這可不僅僅是指揮軍卒的事兒。”
李承乾苦笑道:“大室韋可是地處於平原之上的,明日打起來就是硬碰硬的決戰。”
“若沒有人率領一支騎兵爲大軍撕碎敵人防線話,戰爭怕是不會那麼快結束的。”
“而我們這裡面,能帶領騎兵衝鋒的,除我之外也就只有懷亮了。”
聞言,李聽雪頓時不樂意了。
這貨什麼意思?
這是看不起自己呢?
難道自己就不能領着騎兵衝鋒了?
{收到來自李聽雪的怨念值+99……}
聽聞這系統提示音,李承乾也就知道她什麼意思了。
李承乾趕忙解釋道:“姐姐,你可別誤會,我沒有說您不行的意思。”
“我只是想說,帶領騎兵衝鋒,懷亮還是比較有經驗的,況且騎兵由懷亮帶着,你也能得些清閒,只需要坐鎮中軍就好了。”
這貨絕對是越描越黑。
開始時,李聽雪的臉色只是有些無奈。
現在,就直接黑下來了。
不過,她也懶得跟李承乾廢話,直道:“我說不要就不要,要麼就別叫我,我留在中軍帳挺好的。”
聞言,李承乾也是滿心無奈。
自己這姐姐沒別的缺點,就是太要強了些。
她顯然是誤會自己,覺得自己派程懷亮過去是爲了保護她的……
可還不等李承乾出言解釋呢。
一名士卒便從外面跑了進來:“娘娘,殿下,室韋使節已經抵達我軍大營之外。”
“誰?”
“室韋使節?”
李承乾滿臉莫名其妙:“他來幹嘛的?”
士卒滿面難色的看了眼李承乾,隨即道:“說是,要跟我軍約戰。”
跟己方約戰?
聽聞這話時,營帳裡的這幾位,表情那可是相當精彩了。
旁的不說,大唐這邊光是軍卒就有近十萬衆了,而他們充其量就五萬人馬,卻想着跟大唐約戰。
這是腦子不好……還是腦子不好呢?
李承乾揮了揮手道:“讓他進來。”
“是!”
士卒應是後,便快步下去。
時間不長,一個身着充滿胡人特色服飾的傢伙便被唐卒給帶了進來。
待進來後,那胡人直掃視幾人,用有些蹩腳的漢語道:“鄙人大室韋巴達部酋長巴達木。”
“請問,列位中,哪一位是大唐秦王李承乾?”
“大膽!”
程懷亮怒喝道:“殿下名諱,豈容爾直呼?”
不等巴達木說話,李承乾便揮了揮手道:“懷亮,胡人無禮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
“到時候,咱們拿下了室韋,用棍棒教他們懂禮數不就好了?”
下一刻,李承乾直接挑眉看向巴達木直道:“有話就說,沒話就滾,我這邊還忙着戰略部署,全殲爾等呢!”
說真的,李承乾是真的狂。
他說要用棍棒教人家懂禮數也就罷了,甚至還直接告訴對方,自己在這準備全殲他們呢。
饒是巴達木的脾氣好,此時的臉色也不禁有了變化。
巴達木微微昂首,直視李承乾道:“我奉瓦哈密莫賀咄之命,前來向大唐秦王下戰書。”
聽聞這話,李聽雪不屑的冷哼一聲道:“我大唐十萬甲士,輕而易舉便能將爾等踏平,爲何還要接爾等戰書?”
巴達木沒說,只是直直的望着李承乾。
見狀,李承乾輕笑道:“告訴我,你們家莫賀咄想怎麼打?”
“聽聞,秦王手中,有一支無往不利的部隊,名爲陌刀兵。”
“我家莫賀咄願親率中軍與陌刀兵作戰。”
“若敗,以後便聽憑秦王懲處。”
巴達木滿臉傲然道:“若勝,還請秦王回去奏明大唐皇帝,有生之年,每年初一,皆要賜室韋牛羊米糧,一直到秦王去世爲止。”
聽聞這話,李聽雪直接把刀都抽出來了。
她提刀直指那巴達木道:“我看你是活夠了!”
“大唐有句名言,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巴達木是使者,傳達的也只是我家莫賀咄的命令罷了。”
就算面朝刀鋒,那巴達木依舊面無懼色:“若要殺我,那便殺好了。”
“只是以後,怕是整個漠北都沒人服從大唐的調遣了。”
這絕對是純純的道德綁架了。
帳內幾人皆被氣得不輕,只有李承乾還神色如常。
他輕笑道:“回去告訴你們莫賀咄,咱們明日戰場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