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外。
聽聞李聽雪的詢問,高至行趕忙將李承乾拉到自己的身後。
隨後他裂開嘴角露出滿臉尬笑道:“沒想到,還能認得我……”
“有什麼不認得的?”
李聽雪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我可沒忘,我丟的第一塊肚兜是誰偷的呢。”
“肚兜?”
“什麼肚兜?”
李承乾忽而掙扎着從高至行的身後鑽出來。
“小孩子,別亂打聽。”
還沒等他跟李聽雪說話,就又被高至行一巴掌給按回了自己的背後。
他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道:“那不都是我年少不懂事麼。”
“年少不懂事,不是你偷女孩子肚兜的理由。”
李承乾忽而在他背後說了句。
這一下,直接把高至行給說了個大紅臉。
而氣氛也在這時,尷尬到了極致。
見他說不出什麼來了,李聽雪也懶得跟他多說話。
她直昂首冷漠道:“行了,你可以把我弟弟放出來了,我是來找他的。”
“哦,好……”
高至行趕忙將李承乾給拉到自己的面前,還十分狗腿的幫他整理了一下頭髮。
而李承乾則是厚些不爽的推開了在自己頭頂作怪的手。
他滿臉嫌棄道:“我都長大了,不許摸我的頭了,會不長個子的。”
“你都那麼高了,不長就不長,能怎樣?”
高至行偷偷地掐了他的胳膊一下,咬牙在他耳旁低聲威脅:“若你敢胡言亂語,我就拆了你那破秦王府。”
什麼鬼?
這傢伙是威脅自己呢?
自己都抓住了他的小辮子了好不好?
李承乾頓時就表現出了平生三十來年所練就的演技。
他直朝着李聽雪,滿臉委屈道:“姐,他欺負我。”
李聽雪那是個什麼人?
那是個爲了弟弟,都不要命的。
此時聽聞高至行欺負了李承乾,她豈能忍?
她的臉色當場就沉了下來,直朝着高至行道:“你欺負他了?”
見狀,高至行趕忙搖手辯解道:“沒有沒有,我怎麼會欺負他呢,他可是當朝長皇子呀。”
李聽雪可懶得聽他解釋。
直上前一把將李承乾拉到自己的身邊,跟寶貝似的護在身後。
她直指高至行的鼻子道:“你偷我肚兜的事兒我還沒找你算賬呢,現在又欺負我弟弟。”
“你自己說,你想怎麼死?”
面對咄咄逼人,氣勢拔高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的李聽雪,高至行滿臉乾笑。
他一邊往後退一邊尬笑道:“別鬧別鬧,我就是跟他開個小玩笑……”
“姐,他說要拆了我的府邸!”
李承乾在一旁煽風點火。
見李聽雪即將爆發,高至行趕忙道:“怎麼會呢,你聽錯了。”
“我是說,我看你那府邸太舊了,要給你出錢裝修一下。”
“哦?”
聞言,李聽雪停下了腳步,挑眉看着高至行:“你說要幫我弟弟裝修府邸?”
“是啊是啊。”
高至行點頭如搗蒜。
“既然如此的話,也順便幫我裝修一下吧。”
“本來我還打算跟我弟弟借兩個泥瓦匠,看樣子是不需要了。”
李聽雪昂了昂首道:“若是裝修的讓我滿意,肚兜和欺負我弟弟的事兒,我就不與你計較了。”
說完這話,她也不給高至行回話的機會,直邁步帶着李承乾離開了。
現場也只留高至行一人呆呆站在原地。
娘誒……
裝修個秦王府,外帶還要裝修個皇宮別院,這得多少錢呀……
高至行背手搖頭苦笑:“這特孃的,回家怕是又要被老頭子罵一頓了……”
……
秦王府。
主屋內。
李承乾與李聽雪相對而坐。
李承乾捧着茶碗,喝了口熱騰騰的奶茶。
隨即,他扭頭看向李聽雪道:“姐,我看那高至行好像是對你有意思呀。”
“而且我這二表舅也着實不賴,長得沒話說,並且還有才華,要不你試試相處一下?”
{收到來自李聽雪的憤怒值+47……}
{收到來自李聽雪的鄙視值+99……}
{收到來自李聽雪的怨念值+99……}
說真的,李承乾已經好久都沒收到過一連噴三個系統提示音的時候了。
由此便不難看出,李聽雪那是個什麼表情。
李聽雪直指着李承乾的鼻子道:“你再敢在我面前提他,我就打斷你的腿,並且再不認你這個弟弟了……”
聽聞這麼狠的威脅。
李承乾不由縮了縮脖子:“姐,他就這麼可恨麼……”
“你以爲呢?”
李聽雪滿臉憤怒道:“這傢伙十一歲時,就在半夜偷偷翻牆進了我的閨閣,扮鬼嚇唬我。”
“把我嚇得半死不說,還讓我被孃親罰着跪了一天一夜的祠堂。”
“十二歲時,他又跑來偷了我的肚兜,最可恨的是,他第二日竟還拿着那肚兜跟人炫耀。”
李聽雪緊緊咬着銀牙道:“若不是你剛纔在場,我都想一劍劈了他了。”
聽聞高至行的黑歷史。
李承乾也不由暗歎一聲。
高手啊……
這是真的高手啊。
十一歲就會扮鬼嚇唬小姑娘。
十二歲就偷小姑娘的肚兜。
這簡直就是沒誰了呀。
李承乾忽而想起一事來,直道:“哦,我想起來了,之前你在南郊靶場還因爲這事兒把他痛打了一頓是吧?”
“得虧當時是在擂臺上,又因當初我學藝不精。”
李聽雪晃了晃拳頭:“要換做現在,我非錘死了他不可。”
“呵呵……”
李承乾乾笑一聲。
他也不得不佩服自己這舅舅。
能讓一個姑娘恨到恨不得宰了他的地步,他也的確算得上是第一人了呀。
怕是先前那傷李聽雪傷的最深的趙有林也沒有讓李聽雪記恨這麼久吧……
想到此處,李承乾忽而一愣。
是啊。
趙有林也沒讓自己姐姐恨的長達好幾年這麼久呀。
李承乾忽而眼神怪異的看向李聽雪。
他本能的感覺到,李聽雪的心裡對高至行的印象很不一般……
“你這麼看着我幹嘛?”
見他直直的望着自己,李聽雪忍不住開口道:“難道你這傢伙又想討打了?”
“沒沒沒。”
李承乾趕忙搖手討饒。
但因爲心中的好奇,他還是憋不住的問:“姐,你有沒有覺得,你對高至行那廝的感覺,有些特殊呀……”
“特殊什麼?”
“難道是特殊的想打死他?”
李聽雪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這個感覺的確有。”
愛一個人,愛六年不容易。
恨也同樣如此。
換句話說。
恨,又何嘗不是一種獨特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