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酒樓內。
李元昌與許昂對視着。
許昂或許是認爲現在自己已經沒什麼可失去的了。
故而對這些皇親國戚,他也沒了原來那般尊重。
他直徑拿起酒杯,倒了杯酒後,一飲而盡道:“魯王殿下,若是有話,您就直說,不要在這與我拐彎抹角的。”
聞言,李元昌微微一愣。
他實在是沒想到,許昂竟能將話說的如此直白。
不過,還是李元昌仰面笑出了聲。
“既然許兄是爽快人,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李元昌望着眼前的許昂,笑問:“他讓你失去一切,難道你不恨他麼?”
“誰?”
許昂挑眉望着李元昌。
“當然是……”
李元昌擡手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寫了個秦字,輕笑道:“你恨不恨他?”
“你說呢?”
“他可是讓我失去了一切呀……”
許昂冷笑聲,再次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滿臉惆悵道:“可又有什麼辦法呢,他可是天子的兒子呀……”
聽聞這話,李元昌笑了,直道:“既然如此,你現在只需告訴我你想不想報復他便好。”
“不瞞你說……”
許昂咬牙道:“我做夢都想……”
“既然這樣,那就好辦了。”
李元昌仰頭笑道:“若是你想報復他的話,我可以幫你。”
“幫我?”
許昂雙眉緊鎖道:“我們明明素不相識,你爲什麼要幫我?”
“你誤會了,我這可不是幫你。”
李元昌緩緩起身道:“我也只是看他不爽,想噁心他一下罷了。”
“若是你想,就跟我走,若是不想,那就算了……”
說完,他也不管許昂是什麼表情,轉身便走。
或許也是酒壯慫人膽的緣故,許昂只是略微遲疑了一下便站起身來,跟上了李元昌的腳步。
兩人一路走出酒館,上了李元昌的馬車。
這時,許昂纔開口道:“魯王殿下,您究竟打算讓我做什麼?”
“沒什麼。”
“只是讓你去做一些小事兒罷了……”
李元昌的臉上不禁浮現出難以述說的壞笑。
他扭頭望着許昂,輕笑道:“若你想報復李承乾,只需要跟我走便好。”
“無需多問,也無需多說,到了地方你自然知道該怎麼做了……”
“而且我也可以送你一句話,有的時候賴活真的不如好死,若能報仇死也並不可怕。”
許昂咬了咬牙道:“既然這樣,那我便都聽你的……”
聽聞這話,李元昌滿意的笑了。
隨後,他直徑從一旁抓來了一條黑色的面巾將許昂的眼睛遮住。
馬車一路行駛着。
許昂不知道馬車到底走了多遠。
他更不知道李元昌要將他帶到什麼地方去。
他只記得馬車行駛到半途時停了一次,本來坐在自己身旁的李元昌也下了馬車。
說實話,這時候許昂心裡面已經有些慌了。
他真的是猜不到,李元昌究竟會讓他做什麼。
他更不知道,李元昌是否是在坑害自己……
不過,仔細想來,他已經失去一切了,他還有什麼能失去的嘛?
想到此處,許昂徑直攥緊拳頭……
是他,是李承乾讓他失去一切的。
他讓自己不好過,他憑什麼能好過?
想到這些,許昂也不在多想了。
他心裡就只有一個想法,不論李元昌讓自己做什麼,只要能讓李承乾不舒服他就願意去做。
一路無話。
不知過了多久後,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趕車的馬伕只對車廂內的許昂道了句:“到了……”
隨後便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顯然,那馬伕在將他送到地方之後,就選擇了跑路。
對此,許昂滿臉迷惑,他緩緩地抓下了蒙在眼睛上的黑布。
隨後,他撩開簾帳向外望去。
當他看清楚外面景象的時候,頓時被嚇了一跳。
他大睜着眼睛望着四周那高聳的牆壁以及輝煌的建築。
這地方不是皇宮,還能是哪裡?
他怎麼將自己送到皇宮裡面來了……
而且許昂還發現,這裡不是旁的地方,正是李世民的後宮呀……
這一下,許昂有些猶豫了,他真是不知道該不該下車了。
私闖後宮不論在什麼朝代,都是要被滅九族的大罪。
他是想報復李承乾沒錯,但他也不想因爲這個就掉腦袋呀……
“小姐,殿下怎麼會約你在這地方見面呀。”
“是不是有什麼悄悄話要對你說?”
也就在許昂猶豫的時候,忽而聽見一陣如銀鈴般的笑聲傳來。
許昂愣了下,隨後趕忙藏到了簾帳後,透過縫隙觀察馬車外。
時間不長,便看見兩個妙齡女子從馬車前經過。
而當許昂看清楚其中一女子的臉時,頓時就明白李元昌爲何會讓自己來到此處了。
這兩個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盧婉潔以及她的貼身婢女紫桃……
顯然,李元昌是想讓自己對盧婉潔做些什麼。
隨後李元昌只需稍加傳揚,李承乾的臉勢必就要被整個大唐的百姓丟在地上踩。
可是……
若他真對盧婉潔做些什麼,怕是他自己也活不成了……
“有的時候賴活真的不如好死,若能報仇死也並不可怕……”
也就在他遲疑的時候,李元昌的話,忽而在他的腦海當中響起。
那瞬間,許昂臉上的猶豫頓時消失不見。
隨後直接撩開馬車簾帳,徑直鑽了出去……
外面的盧婉潔與紫桃見忽然從馬車裡跳出來的男子,都被嚇了一跳。
見這男子朝己方走來,紫桃下意識的擋在了盧婉潔的面前。
她聲音有些顫抖道:“你是何人?難道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我當然知道。”
許昂冷笑一聲道:“而且我還知道,你後面那個美人,就是那狗屁秦王的女人。”
“早就聽說盧小姐的身段婀娜,貌似天仙,今日一見也果然不凡。”
“大膽!”
“你竟敢如此說秦王殿下!”
紫桃面朝許昂怒道:“你等着,我這就去告訴秦王殿下,讓他來砍了你的狗頭!”
“呵呵,你看我怕他嗎?”
許昂直咆哮道:“我告訴你,我家世,官位,以及未婚妻都沒有了,都是他害的。”
“你是許昂?”
盧婉潔認出了來人的身份直接道:“你丟了官位,純屬是因爲你自己,都是因爲你做出了那等惡事……”
“呵呵。”
“我跟我未婚妻怎樣,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緩步朝着盧婉潔逼近,一邊走一邊道:“既然他讓我丟了未婚妻,那我便染指他的女人,這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