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李世民這話。
李承乾當時就不樂意了。
我這又是給你做洗腳盆,又是幫你洗腳。
你就這麼對我的?
李承乾當即向後一倒,臉上就差寫‘我生氣了需要哄’這幾個字了。
見他那模樣。
李世民笑的爽朗:“行吧行吧,你這禮物,爹很喜歡。”
聽聞這話,李承乾才從地上爬起來,繼續蹲在李世民的身前爲他洗腳。
看着爲自己洗腳的李承乾。
李世民心生感慨。
兒子給爹洗腳,這本是正常的事兒。
但這世上,又有幾個人真的給他父親洗過腳呢?
孝這字拆開來看,便是一個孩童在老人身旁,攙扶着老人。
可這世上,真正能說自己是孝順的,又有幾個呢?
包括李世民自己,他都沒有給李淵洗過腳。
李世民伸手輕撫了下,李承乾的頭,笑的開懷。
這或許纔是當爹的感覺吧。
待到洗完,李承乾又拿來布巾仔細幫李世民擦乾。
這才向後退了一步道:“若沒什麼事兒,兒臣就先告退了。”
“嗯。”
李世民輕輕點頭。
待李承乾走到門口時,他忽然停下腳步,看向李世民。
“父皇,兒臣剛纔的話是認真的。”
說完,李承乾就甩開兩腿,跑出大殿。
李世民愣了一下,隨後搖頭而笑。
認真什麼認真?
讓自己執政八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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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
若是真有那機會,李世民寧願也如李淵一樣當個太上皇,好好去逍遙快活一番。
也好好的陪陪她……
……
第二日,刑場外。
作爲監斬官的段志玄大聲朗讀汪直等人罪狀。
在場圍觀的百姓不少。
此時聽聞這三人的罪狀,着實把他們也給嚇了一跳。
“我的親孃誒,這仨人膽子是有多大呀,竟然敢到陛下面前裝神弄鬼。”
“就是,這樣的人,真是死不足惜。”
“哎,不過你說,這世上是不是真的沒有鬼神之類的呀……”
正如李承乾所料想的那樣。
在將這件事兒的原委公佈出去之後。
許多曾對鬼神之說深信不疑的百姓,也不免對鬼神一事產生了些許懷疑。
在罪狀書公佈之後。
段志玄直接揮手:“劊子手,行刑!”
隨着段志玄一聲令下。
幾名劊子手當即開始行動。
汪直,作爲主謀,腰斬。
兩名天竺婆羅門僧侶,斬首。
隨着長刀落下,兩名婆羅門僧侶的腦袋咕嚕出好遠。
而這兩人,算是死得痛快的。
另外那汪直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他是腰斬。
在一刀過後,上半身與下半身分成兩截。
那瞬間,人還沒死,但因爲失血過多等原因,根本發不出一絲慘叫聲。
他只能慢慢的去體會,死亡臨近的感覺。
……
秦王府內。
李承乾與長孫衝兩人相對而坐,對弈飲茶。
雖然昨日長孫衝沒有沒有親臨現場。
但卻也都聽說了昨日在皇宮內發生的鬧劇。
“旁的不說。”
“殿下那句,愚昧無知,不恐怖,恐怖的是人竟將無知當驕傲,怕是要被當諺語流傳了。”
長孫衝在一旁笑着感嘆。
李承乾則不以爲意:“那些話,流傳與不流傳沒什麼意義。”
“我在想,要是這世間的人,都是不會被蠱惑的聰明人,該多好啊……”
聞言,長孫衝擡頭看向李承乾,眼眸中充滿迷惑。
李承乾輕笑了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想說,怎樣才能讓着世上的人,皆不信鬼神。”
“這……”
長孫無忌思索下,隨後搖頭笑了:“這我可真想不到。”
“我昨日,想了一夜。”
“最後也只想出一個法子來。”
李承乾將黑子落在棋盤上,隨後站起身。
“就像這盤棋一樣,我只需要稍微轉移你的注意力,你就不會發現,你已經輸了。”
我靠??
我又輸了?
長孫衝驚了下,隨後趕忙低頭看向棋盤。
果然,棋盤上的黑子皆已連線,白子生機蕩然無存。
{收到來自長孫衝的怨念值+59……}
聽聞系統提示音。
李承乾嘴角微挑,笑的奸詐。
“怎麼,你不服氣?要不再來一盤?”
再來多少盤,不還是我輸?
長孫衝有些喪氣。
他本身棋藝不錯,可在李承乾的面前,每次都好像他纔是那個小孩子一樣。
着實讓他很難堪。
長孫衝嘆了口氣道:“不得不說,殿下的棋藝,真是越來越高超了。”
“棋藝高不高超沒用。”
“主要我喜歡贏的感覺。”
忽然,李承乾話鋒一轉道:“你說,若是將其放在迷信鬼神上的思想,轉嫁到別的上面,會不會改變一些東西?”
聞言,長孫衝有些迷惑。
“殿下說的是……哪方面?”
“例如,忠君愛國……”
李承乾眯縫起雙眼,揹着手道:“也是時候,拿出一些真本事來了。”
話落,他朝着長孫衝一揮手道:“你去叫上懷亮,隨我一同去一趟傻子營駐地。”
長孫衝趕忙放下茶杯,一路小跑着去找程懷亮了。
待到程懷亮來了之後,三人便乘坐馬車,來到西郊大營。
李承乾口中的傻子營,自然就是李世民當初爲他組建的乾字營。
至於爲什麼落在李承乾口裡,就變成了傻子。
那隻能歸功於之前的那場風波了。
那場風波中,乾字營八百將士走了五百多。
後續李世民又從新兵內撥給乾字營七百多人。
現在也勉強湊齊了一個千人營口。
李承乾來時,獨臂少年羅定安正在給自己的戰馬梳理毛髮。
見到李承乾來,他就趕忙放下手中活計來到他的近前,彎腰就要跪地施禮。
但還沒等他跪下去,李承乾便擡手將他給攔住了。
但他還是用那條僅存的手臂錘了錘胸口,彎腰施禮:“殿下。”
李承乾白了他一眼:“讓你不用施禮,你偏要施禮,是不是傻呀。”
羅定安嘿嘿一笑:“見到殿下,必須施禮,這是規矩,不能破。”
聞言,李承乾再翻一個白眼,隨即吩咐道:“把所有人都叫來,今天我有事兒要吩咐。”
羅定安沒二話。
趕忙就去各處召集兄弟們了。
除去少數幾個不在。
其餘人基本都已經到場了。
開始時,能進入乾字營的,幾乎都是貴胄世家子弟。
可至從李承乾與世家徹底站在對立面後。
對世家忠心耿耿的世家子弟,基本上已經被肅清乾淨了。
而這千名士卒是清一色的年輕面孔。
甚至在李承乾的要求下,還有百餘突厥舊民。
年歲最大的,也不會超過二十五六。
平均年齡,二十一二歲。
李承乾讓衆人坐下,笑呵呵的說:“大家都別這麼拘謹。”
“今天我讓大家來,就是來閒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