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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僧人的一番言論。
頓時令人羣炸開了鍋。
尤其那形容佛門是大佛法。
形容霸道王道是小家子氣的話。
讓人對李承乾產生鄙夷的同時,又讓滿場佛門信衆心生驕傲。
“天生佛門,捨己渡人。”
“天生佛陀,捨身渡世。”
“惟願天下蒼生,皆不受那輪迴之苦。”
“惟願天下百姓,不再受凡塵困擾,六根清淨,無慾則歡。”
僧人微微閉目,輕呼佛號。
“六根清淨?”
“無慾則歡?”
“真是不知道誰給你的勇氣,讓你在這裡大放厥詞。”
李承乾滿臉玩味。
“既如此,我爲你一句,你可能做到六根清淨。”
僧人呢喃一句佛號。
“貧僧在寺內苦修二十載。”
“不入凡塵,不惹塵埃,自然是做得到的。”
這僧人也不是普通僧侶。
否則也不能做到面對殺氣騰騰的鐵甲,也依舊能泰然處之。
“二十載,不入凡塵?”
李承乾仰面大笑出聲,直笑的眼角流出眼淚。
僧人滿臉不解,開口問道:“施主笑什麼?”
“當然是笑你了。”
李承乾搖頭晃腦道。
“佛在寺中坐,卻說人間苦。”
“閉門二十載,卻敢言紅塵。”
“未見過女子,卻敢言情苦。”
“未去過凡塵,卻說渡世人……”
“你說,可笑不可笑?”
僧人沒答話,只是靜靜地望着李承乾。
李承乾笑着說道:“你們佛門總是喜歡說什麼因果輪迴。”
“那我便跟你說道說道,何爲因果,何爲輪迴。”
“佛曾言,天地生因果,因果衍生衆生……”
“佛還言,因果生輪迴,輪迴規衆生……”
“對吧?”
僧人愣了下。
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李承乾。
他沒想到,李承乾竟然還知道這個。
他不知道。
李承乾這個作爲從二十一世紀來的傢伙,知道的可不止這些。
李承乾搖頭晃腦的說道:“既然佛說,因果輪迴是生出衆生的東西。”
“那我問你,如若這世間沒有衆生,這輪迴因果要來何用?”
“這……”
僧人被問住了。
“答不上來了?”
李承乾輕笑聲:“那就讓我來告訴你。”
“這天地一切皆因衆生而起也因衆生而滅。”
“如若這天地間無衆生,便無因果輪迴。”
“既然因果輪迴因衆生而起,又因衆生而滅自然是由衆生來掌控。”
李承乾越說越激動。
直接環視在場衆人。
“衆生如若說這天地不該有佛門,便不會再有佛門。”
“如若衆生說這天下無神,這天下便無神。”
“朝廷因衆生而起,王權因衆生而起。”
“如若沒有這些窮苦百姓,王權便是空中樓閣。”
“換句話來講,如若沒有百姓支持王權,那王權便不復存在。”
“說到底,什麼神佛,什麼天道,什麼輪迴因果,都是放屁……”
“在衆生面前,所有人都得讓路,誰擋我讓百姓讀書寫字,誰就得死。”
場內一片死靜。
無人開口說話。
更無人開口指責李承乾。
李承乾直接坐在臺階上。
望着滿場衆人。
“佈施一錢,希萬倍之報。”
“持齋一日,冀百日之糧。”
“若真能如此,那乾脆我這秦王也別做了。”
“每日我也就去拜佛燒香,就能有錢有糧了,還需要做事兒嗎?”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福禍無門,惟人自召。”
“回去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就是一個頂好的人生了。”
李承乾回頭看了眼那僧人道:“你也從哪來回哪去。”
“看見沒?”
他指了指乾字營的甲士。
“有這些人護着你,你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寫佛經。”
“大膽去想着如何流芳百世,想着如何讓信衆供奉香火錢。”
“絕不會有一個敵人會殺到你面前,讓你拿身體爲百姓換平安的。”
“因爲我大唐將士,絕不會讓一個大唐百姓死在將士的前頭。”
話落,李承乾只冷笑一聲就轉過身去。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戰亂過後,還有幾寺留存,又有幾人能免於戰亂?”
“佛,什麼是佛?”
“一羣欺世盜名的騙子罷了。”
說完,李承乾對着程懷亮與長孫衝擺了擺手。
兩人擡上小桌,跟着李承乾一同入府。
此刻,程懷亮與長孫衝兩人的神情十分激動。
臉色也因激動的心情而變得充血通紅。
……
太史局內。
李淵一邊與面前這老者對弈手談。
一邊聽着下面人的彙報。
聽聞李承乾的那番話後。
李淵還沒怎樣。
那老者倒是笑的開懷。
“殿下這番作爲,可真是解氣。”
他輕撫鬍鬚道:“若有機會,老臣到願意和殿下暢聊他一天一夜呀。”
聞言,李淵搖頭而笑。
“旁的不說,你們倆對佛教的敵視,倒是挺像的。”
“哈哈哈。”
老者再次仰面大笑。
在整個大唐。
能與李淵這般談笑風生的。
不會超過三個人。
活着的也就只有兩個人而已。
其一是李世民,其二便是太史令傅奕。
傅奕的經歷,堪稱傳奇。
總最開始爲大唐觀測天象,到後來與李淵一同改進漏刻新法,遂行於時。
當時的國家標準時間就是他制定的。
李淵說的也沒錯。
傅奕一直以來都對佛教不感冒。
在李淵在位時,就多次要求李淵廢除佛教。
可是一直都沒能成功。
今天,李承乾竟然成功了。
這着實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更是讓傅奕老爺子無比驚喜的。
李淵微微揮手道:“去秦王府,將朕的皇孫請來,朕要與他聊聊。”
對於李淵能叫自己。
李承乾還是很意外的。
待到他來到太史府正堂時。
他面朝李淵下拜叩首:“孫兒叩見皇爺爺。”
“起來起來。”
李淵揮了揮手,讓他來自己近前。
待到李承乾過來後。
李淵掐了掐他的臉,明顯感覺這傢伙的臉消瘦了不少。
“不過幾日不見,怎麼瘦了這麼多?”
李淵皺着眉頭問。
“是不是那些光頭把你煩的太狠了?”
“若真如此,就和皇爺爺說,我這就把他們轟出長安城去。”
“那倒沒有。”
李承乾嘿嘿笑了下。
隨後不免有些惆悵:“就是這幾日天氣寒冷,造紙廠無法動工,導致書籍又開始供不應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