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是可以去，但是……”
程處默看着不遠處月光下自己老爹的黑影，有些不太對勁地說道。
“我這一去軍營那啥時候才能出來啊？”
“這要天天待裡面，還不給我悶死？”
“……”
程咬金一陣沉默。
隨後默默的伸手在腳下扣了一塊拳頭大小的時候，朝着程處默狠狠地扔了過去！
嗖！
程處默原地一個蹦跳。
咣噹！
險之又險地躲開了來自老爹的突然襲擊。
“特麼的！”
“老爹你不講武德，這烏漆嘛黑的你又用暗器偷襲我！”
“……”
“tui！”
黑暗中地程咬金沉默了一兩息。
隨即極其敗壞地朝着地上吐了口痰，對着程處默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臭小子！”
“你這些天以來乾的每個事都不小，但你的志向怎麼就和綠豆一樣大？”
“有你這些本事，無論是朝堂還是軍隊都能混的風生水起，若干年之後和老子平起平坐也不是啥問題！”
“可你爲啥偏偏不做？”
“……”
程處默一陣沉默。
隨後輕輕嘆了口氣，難得的用正兒八經的語氣對着自家老爹說道。
“爹啊……”
“不是我不願意，你說的都對，我的才能無論是朝堂還是軍營，都能混的風生水起……”
程處默一點不客氣。
該說不說的，先把自己誇了一遍。
“但是……”
在程咬金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下。
程處默話鋒一轉。
“你兒子我的志向並不在此啊！”
“哼！”
“你的志向？”
程咬金眼睛一瞪。
“你的志向怕不是沉迷青樓楚館，天天敗家花錢，沒事胡亂搞搞，順便氣死老爹？”
“……”
“嘶……”
程處默點了點頭，自己老爹這一句簡直說道了自己心坎子裡。
這要不是他憋住了。
程處默真想再加一句‘skr，skr’！
“是啊，爹！”
“嗯？”
程咬金一瞪眼。
程處默頓時反應了過來，連忙朝着老爹忙不迭地擺手。
“啊，不對！”
“您前面都說對了，最後一句可不對。”
“我不管做啥，也不能氣死您不是？”
“你少扯沒用的！”
程咬金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你倒是說說，你又不想進入朝堂，又不想進入軍營，你到底想幹啥？”
“想活着。”
程處默淡淡地說道。
“……”
程咬金頓時一愣。
問這句話之前他有想過程處默可能地回答，什麼想偷懶、想自由、想做一個富家翁……等等等等！
這些程咬金都有想過。
但是……
唯獨‘想活着’這三個字程咬金沒有想過。
畢竟他程家這麼大個家族，別說活着了，活得好那都是一間在容易不過的事情。
“啥意思？”
程咬金有些不理解，皺着眉問道。
“很簡單，就是字面意思。”
程處默淡淡地說道。
“我只想平凡地活着，不爲別人，不爲國家只爲自己。”
“居廟堂之高要心憂天下，處軍營之險要保衛國家，這些……”
程處默輕輕搖了搖頭。
“我都不願意。”
“我只想過好自己的生活，照顧好家人就行了……”
“爹。”
程處默看着程咬金微微一笑。
“就算我是小公爺，那我也只是一個同樣有血肉之軀的平凡人，我想選擇自己的生活。”
……
程處默說完這句話之後，父子兩個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哎……”
良久之後。
程咬金輕輕嘆了口氣。
“爹知道你的意思，行！”
程咬金點了點頭。
“你不想做這些事，爹也不逼你，但去軍營這個事你得上上心。”
“待一段時間吧？”
“給陛下一個交代。”
程咬金看着程處默翻了個白眼。
“特麼的今晚你偷着去人家公主的府上這事沒辦法，只能讓你去軍營代爲懲罰，只有這樣陛下的心裡才能舒服一些，知道不？”
“嗯。”
程處默點了點頭。
“行。”
“明天我就去秦伯伯的軍營裡報道吧！”
……
第二天天剛一亮，程處默就破例起了個大早，在青萍地服侍下洗了臉刷了牙。
穿上了一副和靴子。
乘着天還沒亮就準備出門。
“公爺。”
住在程處默院子側邊廂房的龍玉抱着懷中從不離身的鳳鳴劍走了出來，看着程處默問道。
“今天怎麼起來這麼早？”
“要出門嗎？”
“嗯。”
程處默朝着龍玉點了點頭，笑着讚歎了一句。
“不錯。”
“這兩天不見屁股又圓了，腰又細了，嘖嘖……”
“啥時候跟了我唄？”
“……”
龍玉臉色一紅。
朝着程處默啐了一口，這才接着低聲說道。
“小公爺你少亂說。”
“今天去哪裡？”
“呵呵……”
程處默輕輕一笑。
“今天你就不用跟着我了，從今天開始我就要去軍營裡了，你就安心住在這個院子裡吧。”
“等我回來了你再繼續保護我。”
“……”
青萍一怔，停下了給程處默收拾衣服的手。
“小公爺……”
“你，你真要去軍營了？”
“嗯。”
程處默點了點頭。
“男人嘛，總得經歷過軍營血與火的考驗，才能屹立在世界地頂端。”
“不用擔心，到了軍營我也能活的滋潤！”
“倒是你！”
程處默微微一笑，摸了摸青萍的頭。
“我不在的時候可要好好吃飯啊。”
“要是回來我發現你瘦了，尤其是我喜歡的地方瘦了，可別怪我不客氣！”
“……”
青萍臉色一紅，也朝着程處默啐了一口。
但心中的不捨卻沖淡了許多。
不得不說，程處默安慰人的功夫也是沒得說。
至少家裡這一大一小兩個美人是被安排地服服帖帖。
“行了。”
“我走了！”
程處默怕再拖下去就更走不了了，朝着兩人擺了擺手，擡腳趁着天色微亮出了院門，不多時……
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大門口。
……
“沙沙……”
朝着軍營走去的步伐有些沉重，心裡有着些許地不捨。
雖然不是說進了軍營就再也不不來了，但是那種悠閒的生活恐怕真的是一去不復返了。
“沙！”
突然！
程處默面前的一個小巷子中傳來了一道沉重的腳步聲。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從陰影中露出了面容。
“小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