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可是真的？”
李世民鐵青着臉對着身側的老太監再次確認了一遍。
“陛下，千真萬確。”
“此事不僅是老奴親眼所見，那種紙條老奴這裡還有一份，請陛下過目！”
說着話，老太監從身上掏出了一張明顯是裁剪過的宣紙，遞給了身前地李世民。
“我看看。”
李世民皺起了眉。
接過老太監遞來的紙條輕輕打開，在昏暗的燈光下，李世民雙眼在宣紙上快速的移動着。
“呵……”
李世民冷冷一笑。
“百騎司有沒有查出來此時究竟是和人所爲？”
“有點結果。”
老太監接話道。
“今晚發放這些紙條的時間應該是在天剛擦黑的時候，這羣人專門挑選了這個百姓們都在家吃飯地時間，就是爲了隱藏蹤跡，不是烏合之衆，蹤跡杳杳。”
“但據百騎司的調查。”
“有人看見了發放傳單的人，並且還認識。”
“哦？”
李世民挑了挑眉。
“是何人？”
“據說是一個在西市遊手好閒並且性格之中還十分重義氣的潑皮。”
“百騎司根據這名潑皮，揪出了他身後之人。”
說到這裡。
老太監看了一眼剛剛給秦瓊拔掉針頭的程處默面無表情地說道。
“此人身後之人正是西市最大地潑皮流氓武迪的手下，而這幾天武迪和程處默走地格外的近……”
老太監張了張嘴還要說話。
李世民擺了擺手。
“你先先去吧。”
“是！”
老太監點了點頭，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呵呵……”
李世民臉上淡淡的陰沉一收，露出了一副春風得意的表情朝着病榻之上的秦瓊走了過去，坐在了後者身前。
“咋樣了，老秦？”
李世民說話的聲音完全不像一個皇帝。
倒像是多年地老兄弟一樣。
“多謝陛下關心，我……”
秦瓊一陣激動，掙扎着就要坐起身來。
但無奈，剛剛被程處默動完了一個不大，但是也不算小的手術，秦瓊身體內地力量還很虛弱。
掙扎了一番，竟然沒有坐起來。
“老秦，你不用起來。”
“坐着就好。”
“看着你們這些昔日地兄弟們一個個年老，一個個的鬢間有了華髮，甚至連馬都上不去馬槊都拿不穩，朕的心裡就不是個滋味啊……”
說着，李世民的眼中閃爍着晶瑩的淚花。
雖然不知道這其中有幾分的真情實感。
但李世民的這一番話和這一動作，卻讓身邊的所有武將們都紅了眼眶。
恨不得上前去抱着李世民一頓大哭。
但如今已經不是李世民還是秦王地時期了，如今的李世民已經成了一國天子！
痛哭可以，抱不行！
所以秦瓊的房間中呈現出了一個奇怪的畫面。
秦夫人作爲正主，竟然哭得都沒有李世民和程咬金這些客人悽慘，甚至還要抽空去一個個地安慰。
“行了。”
程處默瞪了一眼膩歪的老爹。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把幾種補鈣、補血、安神之類地藥遞給了一旁的秦夫人，並且詳細地叮囑了秦夫人如何服用之後。
程處默不耐煩地擠開了人羣。
朝着門外走了出去。
……
程處默前一腳剛剛從屋子裡走出來，李世民後腳就悄咪咪地跟了出來。
“陛下？”
走在前方地程處默似乎早就已經知道身後的李世民在鬼鬼祟祟地尾隨了。
等到走進一處花園之後。
程處默轉過了身，看着面前看不出任何表情的李世民問道。
“您找處默是有什麼事嗎？”
“我看您似乎別了很久了。”
“有事。”
李世民淡淡地說道。
隨即從懷裡掏出了一張被裁減過地宣紙，伸手朝着程處默遞了過去。
“你看看這片宣紙，熟悉不熟悉？”
“啥？”
程處默一臉驚訝地看着李世民遞過來地宣旨，伸手快速接了過來，捧在眼前仔細辨認了半天之後。
擡起了頭。
“稟告陛下。”
“臣沒見過。”
“沒見過？”
李世民皺了皺眉，伸出手指指點在宣紙地字體上，對着程處默冷笑着說道。
“不是吧，朕看這每張紙上的字體痕跡都一模一樣，而且都是品相極好的宗師製作。”
“恰巧。”
李世民瞪了後者一眼。
“太液池夜宴上，我見過這字體地主人。”
“處默啊。”
“你說這字體的主人是誰啊？”
“趙佶！”
程處默脫口而出。
“誰？”
李世民一臉蒙逼！
這個趙佶又是何人？
難道程處默不是這種字體的創始者嗎？
“呃……”
程處默拍了拍嘴巴，對着面前的李世民尷尬一笑。
“不好意思陛下，我說錯了。”
“這字體的確是在下草創的，這傳單也是在下找人發的，相信陛下問我的時候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既然這樣，我攤牌了，我不裝了！”
程處默一臉光棍地說道。
“這事就是我乾的！”
“……”
“嗯。”
李世民點了點頭，臉色稍微和緩了一些。
“還算你有點擔當。”
“說罷，什麼意思？”
李世民雙眼死死地盯着後者問道。
“陛下地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這麼做都是按照陛下的意思來照辦的，陛下明知道是什麼意思還要問我是什麼意思，這不是沒意思嗎？”
“……”
李世民一愣。
隨即猛地甩了甩頭。
啪！
一巴掌拍在了程處默的後腦勺上。
“你個瓜慫少在這跟朕說什麼意思不意思的，朕管你什麼意思。”
“你現在就告訴朕。”
李世民雙眼中帶着點點的冷光。
“此舉爲何？”
程處默聞言面容迅速一肅，看着李世民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嬉笑的顏色，而是一本正經的對着後者問道。
“陛下想要除掉太原王氏，這就是第一步！”
“什麼意思？”
李世民有點不明白。
就算程處默發這種字條，挑動天下地人對太原王家有意見，那一時半會王家也是不會倒下地。
這舉動，除了打草驚蛇，還有什麼用？
“陛下你有所不知。”
程處默神神秘秘的對着李世民一笑。
“小子除了寫的一手好字、做得一手好詩、打得一手好鋼鐵這些優點之外，我還能占卜吉凶，預測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