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處默看着豪邁地露出手肘靜脈的蘇烈，微微一笑。
“蘇兄。”
“你放心，我心裡有數，抽血的量必定不會引起你的任何不適，放輕鬆就行了。”
蘇烈一愣。
隨即微笑着點了點頭，看着程處默的神色和善了許多。
在場地人中，只要他自己知道。
對於抽血這件事，他其實心底裡多多少少是有些害怕的，因爲所有人都會對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事物產生或多或少地恐懼心裡，就算是蘇烈也不例外。
但程處默卻看出了他心中地害怕，並且還安慰了自己。
蘇烈的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自從兄弟家人離散，這還是第一次從別人的身上感受到善意。
這來之不易的善意，讓蘇烈感覺的陣陣地溫暖。
“準備好。”
“我這就開始了。”
“嗯。”
蘇烈點了點頭，雙眼直直盯着程處默手中的針尖。
暗暗地咬了咬牙。
心中依舊還是泛起了一絲不安。
鮮紅色地血液順着透明地膠管迅速涌入，匯聚在了程處默手中的血袋中，500毫升的血袋漸漸填滿，程處默朝着一臉緊張的蘇烈微微一笑。
“好了！”
“好了？”
蘇烈有些不可置信。
“我還什麼感覺都沒有呢，這就好了？”
“嗯。”
程處默笑着點了點頭。
“本來抽血抽的就不多啊，和適量就行了，而且時不時地抽取一定量地鮮血還可以刺激你的造血機制能夠再次造出更加健康的新鮮血液，這是對身體有好處的。”
“還有這等好處？”
一旁的孫思邈眼睛亮了起來。
隨即朝着程處默也擼起了袖子。
“來，程小子。”
“試試老道地血能不能夠給秦將軍用！”
“……”
程處默一陣無語。
“孫道長……”
“你現在地年齡已經比不上像蘇烈兄弟這樣的壯年了，雖說抽血之後身體會再次造血，但你的身體機能恐怕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
“呃……”
孫思邈神情一陣尷尬。
將伸出的手縮了回來，呵呵一笑。
“那……那便算了吧。”
“我幫小友測那個什麼……血型，怎樣？”
“也能加快一些速度。”
“當然可以！”
程處默微微一笑。
三言兩語將測定血型的方法直接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孫思邈，甚至程處默還貼心地告訴後者，如果有需要想要研究的話，他還能免費提供甲基藍溶液，供孫思邈用。
“呵呵……”
孫思邈微微一笑，看着程處默的眼神更加地溫和了起來。
“好啊！”
“等此間事了，小友可要好好給我講一講這其中的道理啊。”
“沒問題！”
程處默微微一笑，手中同時輕輕一抽，針頭便從蘇烈肘間動脈血管中被拔了出來。
“結束了。”
程處默朝着蘇烈微微一笑。
“嗯。”
蘇烈點了點頭，看不清表情地退到了一邊，等待着李世民的最終發落。
……
“蘇烈。”
李世民看向了後者。
“轟隆！”
身形壯碩的蘇烈直接對着李世民轟然下跪，大聲應道。
“草民在！”
“嗯，今日你做到了幫秦將軍輸血，那朕也說到做到，還你一個自由之身。”
“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罪民。”
“你和我大唐所有的百姓一樣，可以在陽光下生活了，脫去枷鎖吧，你自由了！”
“嗯……”
“我……多，多謝陛下！”
“蘇烈謝陛下恩典！”
“嗯。”
李世民淡淡揮了揮手。
“下去吧。”
“是。”
蘇烈擡頭看了一眼依舊在給其他的死囚抽着獻血的程處默，心中對於李世民的厭惡更加的深了一些。
給秦瓊治病的方法是程處默想出來的。
跑前跑後找工具、找死囚也都是程處默和他爹在張羅着。
但到了最後，李世民卻得到了這次事件中最大的好處。
關心臣子，得到了秦瓊的忠心以及和秦瓊關係緊密地將軍們地忠心，同時自己一個一個地釋放死刑犯，更實在名望上收割了一大波。
呵呵……
蘇烈站在暗處冷冷一笑。
好一個一舉三得！
……
程處默和孫思邈不知道蘇烈心中的想法，同時他們也沒想那麼多。
他們眼前地就只有一個個附和血型的死刑犯，以及躺在病榻上飽受病魔折磨地秦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當所有的死刑犯看見了蘇烈的例子之後紛紛積極配合。
檢測出來血性一致地自然是歡天喜地被抽了血，得到了自由之身，但血腥不匹配的就沒那麼幸運了。
還要回到大理寺。
等待他們地，終究還是斷頭鍘。
“呼……”
輕輕呼了口氣，程處默將十幾包血袋對方在一起。
伸手擦了擦汗。
“好了。”
“採血的過程結束了，接下來就是輸血了。”
程處默朝着身邊的孫思邈微微一笑。
“接下來地步驟很危險，孫道長可否願意幫助小子一起進行？”
“沒問題。”
孫思邈微微一笑。
“需要老道我怎麼做，你儘管說。”
“老道絕對竭盡全力！”
“好！”
程處默點了點頭。
對着孫思邈不客氣地說道。
“事急從權，請恕小子斗膽了。”
程處默快速地拿出了兩根可以控制流速並且帶着針頭的輸液管，一根扎進了秦瓊的左胳膊，一直扎進了秦瓊的又胳膊。
並且在兩根針都正常工作地時候。
程處默將其中一根針的一端連接上了血袋。
並且將另一隻胳膊上的導流器打開，汩汩的鮮血一邊從血袋中源源不斷地流入了秦瓊的身體，同時它自身的血液又從另一端胳膊處流進了一個大盆子。
輸進的血液呈健康地鮮紅色。
而從秦瓊另一隻胳膊胳膊中流入大盆的卻是深沉地暗紅色。
程處默微微皺眉。
看來近些年的身體虛弱，已經造成了秦瓊血液中血氧含量降低，成了惡性循環。
恐怕……
自己如果不進行這場手術，秦瓊可活地日子也沒幾年了。
“這……”
李世民秦夫人等人在一旁看呆了。
“這樣可行嗎？”
李世民有些緊張，但是看着程處默和孫思邈正在有條不紊地幫秦瓊換着血，也不敢隨意地去觸碰。
只得在周邊一遍一遍徘徊。
雙眉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