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兄弟,小弟二人只是路經此地,別無他意!請諸位兄弟請行個方便,讓我等過去如何?”李逍遙下馬躬說道,他想看看這些土匪到底是怎樣的人,若是那種不講道理的土匪滅了也就滅了,畢竟在這個時代死的人多他們不多,少他們不少。
“行個方便?給你行個方便,大爺我喝西北風去啊!”領頭人大喝一聲,憤怒地說道:“廢話少說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不然老子一刀下去結果了你們的性命!”
“大哥,你看我像是那種有錢之人嗎?”李逍遙委屈地看了一眼領頭人,可憐兮兮的說道,然後還在身上摸了一遍,雙手一攤,什麼都沒有。
“你年紀尚幼不與你爲難,可是他身上應該帶了個幾十兩或者幾兩銀子吧!”領頭人見李逍遙一頭銀髮而且模樣實在是可憐,心中確定此人定有疾病,便放棄從他身上撈銀子了,把目標轉向了伍天賜,數十人一涌而上每個人都凶神惡煞的模樣,握着刀架在伍天賜的脖子處。
伍天賜哭笑不得看着數十人,年紀參差不齊,有的人看其模樣凶神惡煞,但是他架在伍天賜身上的刀不停地哆嗦着,一看便知道他們是第一次出來攔路打劫,他無奈地說道:“兄弟,你現在是拿刀架住我的脖子,你怕什麼?”
“對啊!”那人被伍天賜的一句話驚醒,立即不再哆嗦了,眼中居然透露出一絲感激,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使得他更加的不好意思。若不是與自己一起長大的,他們或許還真的以爲與李逍遙等人是同夥呢。
“謝什麼,我這是爲了我自己的性命着想!”伍天賜哭笑不得看着衆人疑惑不解的目光,淡淡地說道:“若是你的手稍微抖一下,那我的小命不是就沒有了!”
衆人一聽握住刀的手連忙緊了緊,生怕銀子沒有得到這人就死了,而且得到銀子他們也不會傷害他們的性命,若是沒有銀子他們也不會傷害人的性命。畢竟,他們原本就是一些平民或者是被逼無奈而上山成匪的捕快,他們的骨子裡還是善良的,而不像其他人慘無人道。
若沒有打劫成功,那就把所有的氣全部撒在客商身上。可是他們一連打劫了好幾個月時間就是什麼都沒有,要麼沒有人來,要麼就是過往之人沒有錢,所有他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任何的收入了。這次實在是逼得不行了,若是再沒有錢的話,他們自己生活也將非常的困難。
“來,兄弟們搜身!”領頭人拎着大刀大喝一聲,其他人都在伍天賜身上摸索着,而他親自動手搜李逍遙的身,上下摸索一陣後發現李逍遙真的一分錢都沒有,就連乾糧都沒有見到,大怒道:“難道你出門都不帶吃的?”
“好漢,我們也是窮困人家!哪來的錢去購置乾糧,現在的糧食都非常的貴,根本就買不起啊!”李逍遙苦笑道,若非伍天賜知道他真實的情況,他都認爲李逍遙是窮苦人家出身。
果然領頭人見李逍遙乃是窮困人家出身,也是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嘆息道:“沒想到兄弟居然跟我們是同樣的人,唉!”
“大哥,他身上也是一無所獲!”一人搜完伍天賜的身,發覺他也是窮光蛋,無奈地只能立即向領頭人報告一聲,看看他下一步怎麼辦。
“程大哥,你看這可如何是好呢?他們兩人身上都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或者是乾糧,難道又要將他們放了?”領頭人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李逍遙兩人然後退到後方,低聲地與一位年紀相仿的男子輕聲說道。
男子年紀大約二十來歲左右,黑亮盤踞的髮髻,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着銳利的黑眸,厚實輕抿的嘴脣,棱角分明的輪廓,高大且粗獷的身材,眉宇間散發出來的傲視天地的英姿世人不得不重視他,尤其是那一身的肥肉猶如堅硬的牆壁一樣,腰寬體胖步履輕盈,彷彿他身上那多餘的贅肉不是長在他的身上一樣。
男子步履輕盈的緩步走到李逍遙面前,手中握着一柄三板斧頭,斧闊五寸,柄長七尺,傲然地在他們面前轉來轉去,然後又看了一眼李逍遙、伍天賜一眼,走到他們的坐騎身旁,看了看馬匹眼中滿是駭然,又轉向了馬的另一側發現其中一匹馬的馬鞍處有一對短把鳳翅鎦金钂,大驚失色,緊鎖眉頭認真地看了他們一眼。
男子轉了三圈後才重新站在了李逍遙面前指着其中一匹白色的馬匹,傲然的說道:“那兩匹馬是你的?”
“好漢,真是在下的!”李逍遙不明所以,仍然回答道。
他又走到伍天賜面前,晃悠着手中的三板斧,斧頭指向了另外一匹棕色的馬匹,俯視道:“那麼這匹馬是你的嘍?”
“正是在下的!”伍天賜淡然的回道,若非李逍遙沒有下令他早就想好好地教訓一下眼前這個目中無人,狂傲自大之人。
男子微微頷首,然後走到領頭人面前,低聲說了幾句話,轉身又看向了李逍遙大聲說道:“本大爺看上了你的馬匹,以後他就是我的了!”
“什麼?”李逍遙大吃一驚,原因爲他是看出自己等人的身份,沒想到他居然來此一說,不禁啞然失笑道:“好漢真的想要我這匹馬?”
這兩匹馬乃是他們的坐騎,當初爲了平定玄感之亂時李淵特意讓他在馬廄裡挑選出來的良駒,可以日行千里,是馬匹中相對而言較好的了,雖然沒有汗血寶馬那般有強勁的腳力可以長途跋涉,但是這匹白色的良駒是他最喜歡的一匹,至於伍天賜所騎的是徐懋功贈送的良駒,只不過與李逍遙的坐騎相比較而言要遜色一點。
李逍遙驚訝過後,然後微微一笑,暗道:“這人的眼光真是毒辣!看樣子此事不能善了!”但是嘴上卻不是這麼說的,“好漢,若是你要了小人的這匹馬,那我如何趕到呢?再說像我這樣的坐騎可以在販馬的地方隨處可以買到。爲何一定要小人的馬呢?”
“休要多言!”男子不耐煩地說道,“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這是行規!若是放了你,讓我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如何帶領我的兄弟吃香的喝辣的!你是給還是不給?”
“難道好漢當真是想要我的馬匹嗎?”李逍遙淡淡地說道,言語之間沒有剛纔的謙恭,“難道攔路打劫還要一匹馬嗎?”
“你管我如何用,老子就喜歡怎麼樣?”男子大怒道,手中的斧頭已經從肩上放到了前面,大有一言不合給你一斧子,劈死了了事,“你是給還是不給?”
“我怕你要不起!”李逍遙不怒反笑道,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的良駒在他眼裡只不過是看的順眼纔想要的,當真是氣得不行。在他想來眼前這名男子應該是想把這匹馬賣了換來一點錢,要麼就是直接把馬匹給宰了充飢,兩種情形他都不能接受。
“你小子說什麼?”男子以爲自己聽錯了,不確定的再問了一次。
李逍遙見他沒有聽清楚,大聲說道:“我怕你要不起!”並且一字一句的說出來,就連其他人都清楚李逍遙說的話,也知道他的說的意思。
男子哈哈大笑道:“哈哈!你小子是活膩味了,是不是嫌命太長了,想到西天遊一遍呢!”他實在是氣憤的不行,面前這個銀髮少年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再怎麼說他也是這一塊地方的小霸王,方圓百里以內無人敢惹自己,他居然認爲自己不夠資格。
在他認爲這是在瞧不起他,實在是忍無可忍,安安想道:“這小子太囂張了,居然不把我放在眼裡,應該要好好的教訓他一下!讓他知道本大爺的厲害!”然後吩咐一聲,“兄弟們,動手,讓他瞧瞧我們的本事!”
李逍遙大喝一聲,疾言厲色道:“行動,記住不要傷了這些人的性命!”
“是,少主!”伍天賜恭敬地回道,他早已忍受多時,等不及了,他立即抽身從刀劍中離開,然後一個健步飛奔到自己的坐騎旁邊,取出自己的武器,猛地砸了出去,一陣橫掃全部都倒下,手中的刀劍直接被伍天賜的蠻力打斷。
那名男子詫異地看了一眼伍天賜,他猜到伍天賜會武藝,可是沒想到他的武藝居然這麼高,只要幾個回合便擊敗了幾十號人,而且更加驚訝地是眼前這位時刻微笑地銀髮少年居然還是他的少主,實在是匪夷所思。
一頭銀髮垂直而下,半遮掩着他光潔白皙的臉龐,顯示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着懾人的目光,那濃密的眉微微皺起,無不顯示着李逍遙此刻心情實在是震怒無比。當初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不願招惹這些土匪,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順着竹竿往上爬,得寸進尺,實在是忍無可忍,那邊務須再忍,用自己強勢的姿態登頂讓這些人在他的腳下顫抖。
銀白色的長髮無風自動,暴怒的目光看着那人,每一步踏出猶如千斤重,地面都感覺在晃動着,雙手緊靠在後背,無形中散發出懾人的殺氣,一股捨我其誰的霸氣直挺挺地的朝着那人迎面襲來。那人頓時感覺身上的壓力變重,雙腿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再擡頭望了一眼李逍遙他感覺這人就像是惡魔一般,尤其是那雙銳利的目光鎖定自己時,他感覺自己的世界一片混亂,自己也不自覺地想要撤退,但是自己的雙腳猶如灌注了鉛塊一樣,愣是一動不動,想撤離都無法行動分毫,只能呆如木雞的看着李逍遙一點點的靠近。
他之所以不能動乃是拜李逍遙所賜,此時李逍遙使出的是一種奇異的武學,他是根據前世所看的武俠小說與現世雄厚內力自己參悟前人經驗使出的一種攝人心魄的殺招,在與人交鋒中氣魄是最重要的,必須要有一種一往無前的勇氣才能在氣場上不輸給任何人。
當時李逍遙尚未運用自如與玄真子對練一次,就連玄真子這位方外人士,一生淡泊名利的人都被他這種武學嚇了一跳,宛如人間的帝王一樣,王者之氣,君臨天下,任何人都要誠服。在他的‘攝心術’使用時,任何人都感覺李逍遙是無法匹敵的存在,猶如王者降臨一般,攝人心魄。
“動起來啊,快點動起來!”那人在心中不停地吶喊着,李逍遙的殺氣實在是太可怕就連伍天賜在百米以外都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手中的動作一滯,撇過頭正好看見那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全身僵硬的,冷汗直流。
衆人都目不轉睛地驚愕地看着李逍遙一步一步的走到自己首領面前,目瞪口呆得愣在那裡,就連伍天賜都忘記攻擊了,他們的心裡都不同的閃現出一句話,不停地告誡自己:“此人無可匹敵,他真的是人嗎?”
“你覺得你現在受得起嗎?”李逍遙傲然而立的說道,霸道的讓人無法回答,無形中的上位者氣息使得那人滿臉大汗,憤怒地看了一眼李逍遙,又無可奈何。
他的憤怒與不甘心全部都被李逍遙盡收眼底,李逍遙淡然一笑,雙手輕輕一推便直接讓那人倒在地上,口吐鮮血,平淡如水地問道:“就憑你這點本事,還想攔路打劫!我的兄弟隨便哪一個都可以殺死你!”
“嘔!……”那人吐出一口積聚在心頭的鮮血,憤怒地看着李逍遙一眼,然後誠摯地說道:“今日老子栽在你的手裡,我無話可說,實力不如你,但是一人做事一人當,請不要牽連其他人,算是我老程向公子求情?”
“放心,我不會怪罪他們的!”李逍遙微微一笑道,暗暗讚歎道:“此人重情重義乃是一位好漢,若是真的殺了,日後良心難安!”
於是,那人躬身誠懇地說道:“多謝!”他站直身子大義凜然的注視着李逍遙,“來吧,我準備好了!”
李逍遙見他不懼生死讚揚的點點頭,又轉念一想,驚疑得看着眼前之人,道:“你姓程?”
那人見李逍遙詢問自己姓氏,疑惑不解,但是他還是回答了,道:“我姓程!”
“不知你是否認識一位叫做程咬金的人?”李逍遙興奮地大笑道,目不轉睛的看着那人。
那人更加的奇怪了,然後又仔細地瞥了一眼李逍遙,見他神情沒有任何的作假,道:“我們認識嗎?”
李逍遙詫異地看着他,道:“之前我們不認識!”
“既然不認識,你找我作甚!”那人疑惑地說道,他是真的不認識李逍遙,畢竟他認識的朋友當中大多數都是平民百姓,而且沒有哪個人的武藝有這麼高的,於是他纔有此前的疑問。
聽到那人回答自己就是程咬金時,李逍遙傻了眼,整個人都蒙了,一動不動滿臉驚訝的看着他,一股激動之情躍然浮現在臉上,哈哈大笑起來。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居然他苦苦想要找尋的那人竟然在自己面前,自己還不認識,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