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須陀乃是今天河南靈寶人,隋朝大將,戎馬一生,征戰四方,名聲響徹大隋王朝,號稱名將。性格剛烈又不是計謀,開皇十七年便跟隨行軍總管史萬年前去平定昆州叛亂,因此授任儀同。仁壽四年,隋煬帝楊廣即位,隋煬帝的五弟漢王楊涼因不滿楊廣登基,遂於幷州起兵反隋,再次跟隨行軍總管楊素平定叛亂,因功加任開府。
大業六年,張須陀爲齊郡郡丞。當時正是隋煬帝數次用兵征討高句麗,致使百姓流離失所,食不果腹,商家坐地起價,使得百姓餓死居多。張須陀不忍目睹此等慘狀,決定先斬後奏開倉放糧,事後不僅沒有受到責備,反而獎賞。
大業七年三月,王薄煽動羣衆,以長白山爲根據地,首次舉行了反隋行動。張須陀領兵鎮壓,斬首五千,獲六畜萬計。因此,張須陀博得‘名將’稱號。不僅僅是因爲他愛民如子,且驍勇善戰,又擅長安撫人心,甚得軍心。
只要在齊州郡內有任何的叛亂張須陀每次都會親率大軍前去平定,一路走來都是順風順水。唯獨此次戰役是他生平第一次召集周圍其他將領管轄之地調兵,實在是這次發動叛亂的將領盧明月不僅僅驍勇善戰,且行軍佈陣都非常精通。
張須陀與盧明月每次正面交鋒都是互不相讓的,打持久戰雖說對隋軍而言較好,可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誰也耗不起時間去纏鬥,只能儘快取得戰鬥的勝利方是王道。而且盧明月爲人狡猾,懂得一人之力不能與隋軍相抗衡,又聯合其他叛軍在一起。
“逆賊,有本事你就跟老子一對一,兩個打我一個算什麼英雄!”張須陀氣得面紅耳赤道,單對單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可是一個打兩個略微吃力了點。
“你都喊我是逆賊了,那我幹嘛跟你一對一,以多欺少正是我們的作風!”盧明月見張須陀漲紅着臉,笑眯眯地說道。
張須陀見盧明月不以爲恥反而以此爲榮,更是氣惱的恨不得一刀子結果了他。眼前的情勢對他不利,使得他只得暫時退兵,高掛免戰牌。
“沈副將,援軍還未到來嗎?”張須陀憂心忡忡地說道。
“稟告張將軍,距離此地較近的乃是來將軍。我已派人前往要求支援,只是來將軍無暇奔赴此地派來了兩名副將還有幾千士兵前來援助。”
沈副將恭手回道,他也知道眼前形勢嚴峻,可是援軍距離此地有一段路程,不得不焦急的等待着。若是再拖延時間的話,不僅己方士氣被盧明月擊潰,同時城內百姓也有生命危險。
“報!”一名士兵急急忙忙跑到張須陀帳內,“稟報將軍,來將軍的援軍已經抵達營外!不知是否召見他們?”
“說曹操曹操到!”張須陀微微一笑,“快請他們共同商議!”
秦瓊與羅士信兩人昂首挺胸的大步跨前,跟隨着先鋒營將領身後朝着張須陀帳內走去。張須陀見他們二人年紀輕輕,尤其是羅士信更是少年,剛剛的激動之情瞬間消失,憂傷的看了一眼道:“來將軍爲何沒有來?”
秦瓊見張須陀不問自己,質問來護兒沒來,他從容不迫的回道:“回張將軍,來將軍要坐鎮歷城縣,不得擅自離開軍營,否則一旦發生暴動,禍及百姓!”溫文爾雅的迎着張須陀質疑的目光,“來將軍派遣我兄弟二人前來,定有其他深意!”
“哦!”張須陀輕描淡寫道,“不知有何深意呢?”
張須陀見來護兒派遣兩個還未成熟的小傢伙來到此地,而且只派來了數千人援助,心中更是不悅,認爲來護兒在敷衍自己,於是他的態度也鮮明瞭。每說一次話都是話中有話,明裡或是暗地諷刺來護兒與秦瓊與羅士信。
“既然如此,不如張將軍隨意挑選帳下的任何一員將領,我們兄弟兩人一對一!若是我們輸了,一切由張將軍做主。不知張將軍意下如何?”
秦瓊波瀾不驚道,他知道張須陀將軍驍勇善戰,且足智多謀,而且見到自己兩人年紀尚幼以爲來護兒是在敷衍了事。雖說他不是那種喜歡主動挑事之人,可是人家既然打到自家門口,那就讓別人看看自己的本事。
秦瓊身在軍中,對大隋朝內將領基本上都瞭如指掌。他知道張將軍此前憋着一肚子火,一對一單挑乃是他最喜歡的,可是偏偏盧明月不按常理出牌。因此,若想得到張須陀的重視他不得不強勢一點。在軍營裡要想得到別人重用,必須要鋒芒畢露,做事要雷厲風行才行。
“嗯?”張須陀面面相覷道,“你想跟我帳下任何一人單挑?我沒有聽錯!”
“回張將軍,屬下正是此意!”
秦瓊意氣風發地說道,一雙虎目迎着張須陀咄咄逼人的目光,沒有絲毫的退讓。
張須陀收回目光,暗想道:“此人衣冠楚楚,生的濃眉大眼,說話又是乾淨利落,難道真的有幾把刷子?”再次看向了秦瓊,“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秦瓊,我身邊這位是我的四弟——羅士信!”
秦瓊躬身回道,然後又指着身邊的羅士信。張須陀這纔將目光看向了羅士信,憨厚的羅士信與周圍嚴肅地氣氛格格不入,鶴立雞羣,微微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沈副將與萬將軍,你們二人與他們對戰一局,點到爲止即可!你們四人有何異議?”
“我等無異議!”四人異口同聲道。
張須陀點點頭,道:“諸位隨我到練武場吧!”衆多將領紛紛跟着張須陀到了練武場上。
“秦將軍,你使用何兵器?”沈副將微笑的指着兩旁的兵器,詢問道。
“我就選它吧!”秦瓊走到兵器架上,挑選了一柄銀槍,不斷地撫摸着它。
“咦!原來秦將軍與在下一樣!”沈副將驚訝地看着秦瓊挑選一件銀槍作爲自己的武器,他也拿出了自己的兵器,也是一柄銀白色長槍。
“狹路相逢勇者勝!沈副將,我們手底下見真章!”秦瓊言簡意賅的說道,直接使出了李逍遙傳授給他的‘六合槍法’中的‘高吊四平式’,將長槍槍桿中間部分提握在手中,槍尖朝着沈副將,槍柄朝下,猛地一刺被沈副將擋住。
沈副將見秦瓊同樣使用長槍,且槍式不一般就知道自己遇上了對手,他連忙也提握着長槍,見秦瓊的長槍猛地朝自己刺來,立即擋住只覺得他使得槍法比自己的還要高深許多;一擊不中,秦瓊再次進攻,使出了‘青龍獻爪’,槍尖猶如一道鋒利的光芒猛地刺向了沈副將,再次被擋住;秦瓊身子隨着長槍猛地向前走去,又抓住了槍桿,使出‘地蛇槍式’,以手握槍,以氣馭之,心到槍到,猶如疾風暴雨般的朝着沈副將的下盤攻擊,沈副將被眼花繚亂的招式擾亂精神,瞬間感覺到一股寒冷的氣息朝着自己襲來,待他反應時已經晚了,槍尖已經頂着自己的胸口。
沈副將震驚地看着近在咫尺,散發着寒光的鋒利的槍刃,他身上的冷汗流了出來。愣了一會,見秦瓊收槍回去,他才醒轉過來。
“沈將軍,承認了!”秦瓊恭敬地說道,沈副將愣了許久還未反應過來,直到張須陀喊他才從剛纔的比試中清醒過來。
張須陀見秦瓊使出了自己都不認識的槍法,稍過片刻就見到自己麾下大將敗下陣來,愕然的看着持槍而立的秦瓊,驚訝地說不話來。再瞧了一眼另外一處的兩人,沒想到更是震驚。
羅士信見與人比試,頓時興奮地跟打了雞血似的,拿着自己的大鐵棍猛地一砸,根本就不等萬將軍說話直接上來就是一記狠招,嚇得萬將軍立即抽身後退,又看了一眼被羅士信一擊凹下去的地面,他也愣住了,剛剛好張須陀就看到這一幕。
“此子看似少年,沒想到天生神力!憑藉那身臂力,當世少有敵手。”張須陀暗暗心驚道,他突然覺得自己錯的離譜。
“我……我認輸!”萬將軍憋屈的說道,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今天真是丟臉丟到家了,也在悶悶不樂在心裡埋怨自己的運氣實在是太差了,居然選擇了跟羅士信比試。
“真是倒黴到家了!怎麼就遇上這麼一個蠻不講理的傢伙!唉……”
萬將軍使用的武器乃是一對雙錘,可是硬是被羅士信用蠻力破開,巨大的力道反震到他自己,使得他握住雙錘的手都不停的顫抖着,雙錘掉落在地上。羅士信根本還沒有用到李逍遙傳授給自己的‘瘋魔棍法’,待他三招之後萬將軍手中的武器便掉落下來,被迫地認輸了。
萬將軍心中非常的憋屈着,如果不認輸的話,羅士信手中的鐵棍根本不講情面,直接朝着他的面門打來。若是說得晚一點的話,他相信自己的性命不保,可能還會看到自己的腦漿迸裂的場面。無奈,他只能認輸。
羅士信見萬將軍認輸,立即收住了自己的攻擊,可是也嚇得萬將軍一身冷汗。萬將軍看着只離自己不到十釐米的漆黑鐵棍,他身上驚起一層雞皮疙瘩,全身的汗毛豎起,冷汗從額頭冒了出來,一連呆滯的看着那根鐵棍。
“實在是太無聊了,早知道就應該跟二哥換一個人了!”羅士信見萬將軍認輸,收回自己的鐵棍,喃喃自語地抱怨道。
萬將軍剛剛從愣神中清醒過來,聽到羅士信這句話硬是生生的被他氣暈了,就連張須陀都一臉不相信的看着憨笑的羅士信,他都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雖說沈副將以及萬將軍在麾下不是特別厲害的角色,可是放在軍中也是一把手,沒想到三五招自己的人就被他們兩個半大不小的少年擊敗了,而且毫無還手之力。
張須陀尷尬地看着威風凌凌的秦瓊、羅士信,心中別提不是個滋味了。現在可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張皇失措道:“秦副將請原諒本將之前的無禮行爲!望兩位海涵!”
當初他以爲來護兒只是敷衍自己,派遣兩個沒有任何作用的將領給自己,認爲他在害怕自己再建造功勳。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來護兒不僅不嫉妒自己的功勳,反而更是派遣自己帳下最得力的兩員大將援助自己,使得他這次丟臉丟到家了。
秦瓊與羅士信見身爲將軍的張須陀居然對自己禮賢下士,急忙道:“末將不敢!”秦瓊也知道爲何張須陀能夠得到軍心,衆多的將領中從未有過一位將軍對自己的下屬如此待遇,唯獨張須陀做到了。
張須陀微笑地說道:“兩位將軍請隨我到帳內一敘,向兩位告知一下敵人的情況!”
秦瓊與羅士信一前一後的跟隨在張須陀身後,齊郡內的將領無不欽佩他們兩人。不僅僅張須陀看低了他們兩人,軍營內其他人亦是同樣的想法,認爲他們二人徒有虛表。沒想到此次交手使得他們兩人在張須陀麾下將領都心服口服。
當初看待他們兩人的眼神是不屑一顧,現在看他們的眼神滿是尊敬。在軍營中,若想得到其他將領的認同有兩條路:一是你的官位再高,不體恤士兵,得不到士兵的愛戴,軍心渙散不能團結,一致對外,因此必須體恤士兵且得到軍心即可;二是就是靠自身的武力挑戰軍中不服者,用自己的強大武力深深地壓住不良之音,不畏懼任何人,用強大的人格魅力征服士兵的心。
秦瓊初來乍到,他要想日後能留在張須陀帳下,必須展示出自己的實力一舉封住悠悠之口。因此,他此次在鋒芒畢露,畢竟這是他最熱愛的軍營。無論在軍營多久,只要一入軍營就立刻感受到那股一往無前的勇氣以及無所畏懼的魄力。
爲了李逍遙的計劃,他必須這樣做,必須融入到張須陀營內,得到他本人的認可才能統帥一支隊伍,這便是他真正的目的,也是他的夢想。
男兒當爲國爲民,拋頭顱灑熱血,縱橫天下無所懼,只爲心中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