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廉,名儉,字士廉,以字行,渤海蓨縣人,唐初宰相,北齊清河王高嶽之孫。他年輕時很有器量,對文史典籍也有所涉獵,與司隸大夫薛道衡、起居舍人崔祖浚是忘年之交,因此得到公卿的讚許。但他認爲自己是北齊宗室,不宜廣交名流,於是隱居在終南山,閉門謝客。
隋煬帝大業年間,高士廉出任治禮郎。高士廉因妹夫長孫晟病逝,便將妹妹高氏接回家中,並厚待外甥長孫無忌、甥女長孫秀敏。大業九年,兵部尚書斛斯政逃奔高句麗。高士廉因與斛斯政有交往,受到牽連,被貶爲朱鳶縣主簿。高士廉事母至孝,因嶺南地區瘴癘嚴重,不能帶母親同行,便將妻子鮮于氏留下,代自己奉養母親。他又想到妹妹高氏沒有着落,就賣掉大住宅,買了小住宅安頓妹妹,並把剩下的錢分給母親和妹妹,自己輕裝上路。
高士廉被貶嶺南地區,安頓好家中的一切就輕裝上路了。沒過幾年,妹妹高氏病逝於洛陽,而高士廉因戴罪之身不得回鄉送妹妹高氏最後一程。高氏的身後事全部都是由其長子長孫無忌一手操辦,妹妹病逝一年,他母親也因年歲已高撒手人寰。
若非母親去世,高士廉必須回鄉守孝三年,三年之期還未到他纔有此機會與家人團聚。由於高士廉治理嶺南地區政績較好,而且潔身自好不與其他人有任何的交際,使得高士廉得到朝廷的特赦讓其回家守孝。
如今高府正是當初他賣掉大宅院後買了一處小宅給自己妹妹以及外甥兩人住的,哪怕自己再苦再累,他對妹妹高氏的呵護不曾改變過,而鮮于氏也支持着丈夫的行爲,沒有絲毫的抱怨。長孫無忌對長孫秀敏異常地關心一大部分地原因就是收到自己舅舅的影響,而且高士廉博古曉今,長孫無忌在他的身上學到了許多,他最佩服也是最尊敬地人就是他的舅父高士廉,長孫秀敏亦是尊敬有加。
高士廉與鮮于氏生有六個兒子,加上長孫無忌,使得整個高府男丁興旺,唯有長孫秀敏是女孩子。因此,她的任何事情即使長孫無忌袖手旁觀,其他的表兄弟也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委屈。當初長孫秀敏年幼時,與諸位哥哥一起長大,使得她的性格之中有些男子氣概。甚至有時候幾位表兄都爲了能夠照顧好長孫秀敏大打出手,鮮于氏對長孫秀敏愛護有加,在整個高府長孫秀敏就像是小公主一樣。
現在住的房子沒有以前的那麼大,至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這就足夠了。
“敏兒,他真的是你未婚夫?”高士廉的目光看向了長孫秀敏,沒有搭理李逍遙。他知道長孫秀敏從小有一門婚約,可是那人應該是唐公李淵二公子李世民,並非眼前的這個銀髮少年,“你們何時有婚約的?”
長孫秀敏擡起頭堅定地看着高士廉,羞澀道:“舅父,我與逍遙昨晚定下牡丹之約!依據風俗,就相當於媒妁之言,定下婚約。以後我便是逍遙的未婚妻子,而逍遙是我的未婚夫!”
她將此事簡單地說了一遍,高士廉皺着眉頭,狠狠地瞥了一眼長孫無忌,然後看着李逍遙,微笑地:“此次來到我這裡就是向我說明這件事嗎,我看你不僅僅只是通知你是敏兒未來丈夫吧!”
“伯父,小侄這次登門拜訪實屬唐突!只是小侄與敏兒已定下婚約,一來是想與伯父通知一聲,二來是想爲了敏兒。小侄知道您對敏兒疼愛有加,沒有得到您的許可就私自與敏兒定下牡丹之約,實在是有違禮數!”
李逍遙躬着身子,然後又繼續說道:“再者小侄與敏兒在一起,若是沒有舅父您的祝福,我想敏兒一輩子也難以安心。”
高士廉沉默不語,雖然他心裡對這個銀髮少年有着一絲好感,可是要想娶得自己的外甥女,必須要讓他經歷一些難關才行,他故意露出一副嚴厲的神情,然後說道:“既然你真心實意的想要與敏兒在一起,這件事我作爲舅父的有這個義務承擔這個責任。既然你到我這裡來,應該也知道敏兒從小就有一門婚約,而且這個婚約的對象身份非同一般!”
“小侄知曉!”李逍遙躬身尊敬地看着高士廉,然後肯定地回道:“既然我已經下定決心與敏兒廝守終生,縱然那人身份非同一般又是如何,再說我的身份也不弱於那個人。再說,現在敏兒的心愛得是我,並非素未謀面之人。”
高士廉見李逍遙不可一世地模樣,暗暗想道:“他到底是什麼身份,居然敢跟唐公李淵二公子相提並論!”目不轉睛地盯着李逍遙,仔細地看着他,李逍遙的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與豪氣使得高士廉不禁詢問道:“哦!你又憑什麼這麼肯定自己絕對比那人強呢?”
“就憑這個!”李逍遙淡淡地笑道,然後猛地擡起頭,身上陡然出現一道氣息猶如一柄利劍直刺高士廉的心房;高士廉見李逍遙之前的溫文爾雅消失不見,轉眼間如同天地間的霸主一樣,散發出的氣勁使得他皮膚上都能感受一股刺骨的寒意。
高士廉驚訝地看着氣息變化的李逍遙,暗道:“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年居然有如此深厚地內力,看情況整個高府內無人能夠與之相匹敵。而且他的霸道居然敢跟我這個舅父面前展示,實在是天不怕地不怕之人。他難道不害怕自己這樣做,引起反效果嗎?”
他瞥了一眼自信滿滿的李逍遙,銀髮色的頭髮在半空中不斷地飛舞,可是他的臉上卻是異常地平靜,而且還微笑地看着自己,並且站在一旁的長孫秀敏也是一臉笑容的看着自己,他無奈的搖搖頭,嘆息道:“看樣子這小子敢這樣做,不懼自己是敏兒舅舅的身份,肯定是自己的寶貝外甥女胳膊肘向外拐,提前告知怎麼做他,否則就憑他小小的年紀如何敢這樣做呢?當真是女生外嚮!”
高士廉猜測的不能說他錯了,站在他的角度上來說他猜得完全是他一廂情願,自認爲是這樣的。實際上,李逍遙是依據後世的記憶以及對高士廉此人的性格分析之後,纔敢將自己的武功施展出來。其實高士廉雖是文人墨客,縱觀古今,博覽羣書,身上有很多文人的特點,可是他唯獨沒有文人的優柔寡斷,而且他爲人愛憎分明,在當時算得上是異類了。
李逍遙猜到若是自己不在此事上表現出自己的強勢,高士廉還真的不一定讓長孫秀敏嫁給自己,根本就不會同意這門婚約。如果他不這樣做,高士廉就會認爲自己沒有這個能力去保護長孫秀敏,也沒有這個資格與人一較高下。所以,他纔不得不表現的強勢一點,就是讓高士廉看見自己對長孫秀敏的愛意,也是爲了讓他能夠安心地將長孫秀敏交予自己。
“賢侄的武功在高府而言絕對是無人能敵,老夫實在是佩服!”高士廉淡淡地看着豪氣干雲地李逍遙,笑道:“我也相信你有這個資格與他一較高下,也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保護好我的外甥女!可是你想得到我的認可,承認你們兩人的婚約,這件事說來也很容易,說難也很難。”
“小侄在此洗耳恭聽!”李逍遙瞭然於胸地說道,他知道自己剛纔的行爲沒有引起高士廉的反感,讓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有資格娶他外甥女,也有能力保護好長孫秀敏的安危。
“只要你能夠在我手中闖過三關,那我便承認你們兩人的婚約,至於敏兒與他的婚約,我會想辦法將此事抹平!”高士廉捋了捋鬍鬚,微笑地看着李逍遙,道:“畢竟,你們一旦訂下婚約,敏兒即將嫁給你。你若是想娶我這個寶貝外甥女,必須要通過三關,否則休想娶到敏兒!哪怕敏兒會恨我一輩子,我義無反顧!”
“不知這三關到底是什麼?”李逍遙激動地問道,“如果小侄僥倖通過三關,伯父說得話可當真!”
既然高士廉已經鬆口,他若是不知好歹真的強取豪奪,或是長孫秀敏不顧舅父的反對,毅然決然地嫁給自己,那到時候長孫秀敏將得不到舅父的祝福,而且流言蜚語甚多,於她不利。李逍遙的靈魂來自於現代社會,他不像這個時代的人一樣,將女子不當成人,隨意地玩弄丟棄,他不是爲了傳宗接代而成婚,而是他真心實意的喜歡長孫秀敏才願意如此做,只要闖過三關,那麼他就可以永遠的與長孫秀敏在一起了。
“當真,絕無虛言!”高士廉正襟危坐地肯定地回道,心裡一陣不樂意:“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敢懷疑我的人品,當真是可惡!”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李逍遙拍手稱讚道,“不知這三關是什麼樣的難題?”
高士廉詫異地看着幹勁十足地李逍遙,隨即微微一笑,道:“今日天色已晚,你們三人就在此歇息,明日再說!”然後轉身不等李逍遙的回話,“吩咐廚房多準備飯菜,今晚有貴客在此逗留!快去吧!”
李逍遙準備想說今天就可以開始,沒想到高士廉不給任何說話的機會,自顧自地吩咐下人準備好飯菜,讓自己三人留宿在高府內,而且還讓丫鬟收拾好客房。他無奈的搖搖頭,唉聲嘆氣道:“看樣子今天是不行了,只能等到明日再說了!”
晚上,李逍遙三人就與高士廉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頓飯,而且高士廉的妻子鮮于氏也出來作陪。在古代有賓客來到家中作客,一般情況下女子都不可以在外拋頭露面,更不可能與賓客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否則他人會認爲那人沒有教養,更有甚者會說這是不守婦道。
沒想到李逍遙居然在高府看見長孫秀敏、鮮于氏與自己三人同桌,在吃飯的過程中,鮮于氏很少說話,只是眼睛一直上下打量着李逍遙,使得他尷尬地悶頭吃飯不說一語,長孫秀敏則是一臉的羞澀小口的吃着飯,她根本就不敢舅母鮮于氏的眼神,就像是做錯的孩子一樣低垂着腦袋吃着碗裡的飯。
酒足飯飽後,李逍遙三人在場地裡隨意地鍛鍊了一下,而且高士廉的幾個兒子都好奇地看着李逍遙,無論是李逍遙去哪裡都跟在後面不停地打量着,使得李逍遙尷尬地只能早早回房。但是伍天賜、鐵玄兩人卻不曾回房,而是呆在外面耍着槍法,惹得高府幾位公子不禁心生羨慕,於是他們幾位兄弟就跟伍天賜、鐵玄兩人混熟了,因爲伍天賜猶如師傅一樣指點着他們幾兄弟的武藝,使得他們幾人的關係突飛猛進。
“夫君,他們幾兄弟與李逍遙身邊的兩人熟絡了!”鮮于氏望着自己的六位兒子,無論是老大高履行,還是幼子高慎行都與伍天賜、鐵玄兩人玩得不亦樂乎,並且爭前恐後地向伍天賜討教武藝,看到這種情況,她不禁皺着眉頭,嘆息道:“夫君,這樣真的很好嗎?”
“伍天賜、鐵玄兩人不會傷害咱們的兒子的,你就放心吧!他們兩人必定會點到爲止!”高士廉淡淡地看着他們幾人相互切磋,溫柔地握着鮮于氏的纖手,“這些年苦了你!”
鮮于氏柔情的回望着自己丈夫高士廉,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妾,只不過是盡了自己應該盡的責任,倒是這些年苦了夫君在外獨自飄零!”高士廉微微的搖搖頭,笑逐顏開得盯着鮮于氏,她羞澀地兩人四目相對,“夫君,妾身在之前觀察過逍遙,此人確實不錯,只不過夫君真的打算明日讓他闖過三關嗎?”
“逍遙絕非看起來那般簡單,至於明天的三關,我還真是應該好好地思考一下,不能讓他過得輕鬆,否則將來敏兒要是嫁過去受到欺負如何是好,現在就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吃點苦頭才行!”
高士廉義憤填膺地低聲道,鮮于氏看着丈夫緊鎖眉頭的模樣,她根本就不清楚爲何丈夫會露出這樣的神情。站在高士廉的角度上,長孫秀敏乃是他們家的掌上明珠,而且長得亭亭玉立,想要讓自己毀約將李世民推掉,選擇他就應該付出點代價,不然實在是太便宜了李逍遙。
任誰也想不到明日李逍遙闖三關居然出現一絲意外,就連出這個題目的高士廉都震驚不已,當即下定決心,作出了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