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宇文士及開懷一笑,“陛下下旨特招,嵩嗣進入戶部爲官,官居五品,而且,把城襄公主指婚給了嵩嗣!”
“城襄公主?城襄公主不是嫁給了蕭銳嗎?”宇文哲下意識的看了宇文嵩嗣一眼,道。
聽到蕭銳的名字,宇文嵩嗣聳了聳肩,露出了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
“蕭銳這一次也參加了科舉,也就是蕭家餘蔭吧,雖然連名次都沒有,但還是在戶部找了個差事!
至於城襄公主,在蕭銳和城襄公主之前,城襄公主私自出宮想要提前見見蕭銳,結果蕭銳在妙玉樓的一樓大廳裡,當衆欺辱了一名舞姬,那些公子哥們看的帶勁,可是城襄公主就受不了了!
城襄公主回到皇宮後,立刻就去了立政殿,在立政殿的大門前跪了一晚上,第二天陛下和皇后娘娘出來的時候,城襄公主都處於半昏迷狀態了,說是終生不在嫁人,陛下看着心疼,就取消了雙方的婚事!”宇文嵩嗣不屑的說道。
“還有這種事?”
宇文哲驚愕,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按理說長安城雖大,但是這種消息怎麼都會鬧的滿城風雨的。
“堂兄,當初你和高陽公主先成婚的,而且成婚之後就帶人去了隴右,這怎麼說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所以就熱鬧了一段時間,就被強行按了下去,蕭銳也被關在蕭府裡閉門思過,也就是因爲科舉,才被放了出來!”宇文嵩嗣道。
宇文嵩嗣一直風輕雲淡,也就提及到蕭銳的時候,聲音裡帶着些不屑的感覺,不過提及城襄後,那種自豪感卻無法掩藏。
“三個月前,我帶着嵩嗣和嵩凡進宮,把你姑姑接了回來,當時你姑姑正在御花園,結果遇到了城襄公主,城襄公主一個人坐在御花園,看上去挺落寞的,嵩嗣去和城襄公主了幾句話,結果城襄公主自己說的那句終生不嫁……呵呵……”
宇文士及捋了捋胸前的鬍鬚,十分滿意。
“嵩嗣,受過的侮辱,就要自己找回來,現在你知道,當你站到了某一個高度的時候,在回身看去,當初的那些公子哥,是多麼可笑了吧!”
“是啊!多謝堂哥當初點醒我!”宇文嵩嗣感激道。
“對了,姑姑回來住了嗎,怎麼沒叫她?”提及宇文昭儀,宇文哲心裡一直都十分擔心。
“你姑姑休息了,每天天一黑,她就會休息!”
宇文哲來宇文府,主要是因爲宇文嵩嗣的成績,值得肯定,血脈親情宇文哲一直在小心維護着。
宇文士及很高興,在府裡辦了宴會,也沒有其他人蔘加,直到半夜,宇文哲纔回到了曹府。
第二天一大早,科舉張榜,宇文嵩嗣搶得了頭名,這讓那些沒有提前知道實情的人都驚掉了大牙。
宇文嵩嗣當年就是胡作非爲的公子哥,直到當初突然間在在府裡不出門了,漸漸的都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原來宇文嵩嗣是在閉門苦讀呢,當初發生在尋芳閣的事情,也被有心人給翻了出來。
當初蕭銳那樣侮辱宇文嵩嗣,而現在,宇文嵩嗣不但即將迎娶城襄,而且在戶部比蕭銳高好幾個層次,可以說真正意義的把蕭銳踩在了腳下。
更何況,城襄死都不跟着蕭銳,卻跟着宇文嵩嗣,這和當初蕭銳搶了尋芳閣那位舞姬的性質完全不一樣,可以說蕭銳真的擡不起頭了,而且是一輩子都會陷入在這個陰影裡。
蕭府。
蕭銳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地面旁是打碎的酒罈,嘔吐的穢物和殘留的酒液混在一起,那種氣味簡直令人作嘔。
蕭瑀來到了大廳,看着已經意識模糊的蕭銳,嘆了口氣,顯得更加蒼老了。
“唉,孽子啊!我蕭氏一門歷代顯赫,怎麼到了你這一代,就出了你這樣的混帳,我蕭氏一族的榮光,難道真的要斷送在我的手裡嗎!”蕭瑀面容悽慘的說道。
“老爺,那宇文家的大公子當初也是混帳的不行,怎麼現在連魏家和杜家的大公子都壓了過去,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
一位夫人走了進來,蹲在了地上,疼惜的摸了摸蕭銳的臉頰,擡起頭看着蕭瑀。
蕭銳胸口翻騰,又嘔出來一口穢物,全都吐在了婦人的手上,夫人卻絲毫沒有嫌棄,還把殘留在蕭銳臉上的穢物仔細的擦了擦。
“哼,讓爲夫去求宇文家的那個小子嗎,想都不要想,就算是我蕭家真的在銳兒這一代失去榮光,也休想讓爲夫對宇文家低頭!”
蕭瑀怒喝,一甩衣袖,轉身離去,只留下了婦人,一臉疼惜的留在了原地。
………………
這一次科舉,讓李世民得到了一大批的年輕人才,雖然有很多和豪門間或多或少也有些關係,但是相比於現如今爲官的那些,已經好了很多。
又過了半年,齊州方面傳來了捷報,李績攻破了齊州城的城牆,只是沒有生擒到李佑,李佑眼看大勢已去,自己喝了毒酒,自殺身亡了。
只不過李佑的舅舅,也就是陰弘智被抓住了,李佑還有些骨氣,在死前對着李世民破口大罵,罵李世民禁錮着他的母親,生他下來也是爲了報復陰家,但是李佑罵着罵着哭了,很難想象,陰險狠毒,生性薄涼的李佑,就像是一個孩子般哭泣。
陰弘智就不行了,李佑死後,陰弘智手裡拿着那一瓶毒藥,雙手一直在哆嗦,就是不敢把這一瓶毒藥倒進自己的嘴裡,最終被生擒,現在正在被壓送進長安的路上。
齊州的城牆這些年一直在用各種藉口增高、增厚,即便戰事不利,也還有一大半的大軍退回了齊州,之所以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贏下了這麼大的戰役,是因爲李佑失了民心。
李佑這些年爲了積蓄錢財,把齊州的百姓剝削的太苦了,齊州百姓原本心中還有期盼,盼着李世民知道李佑在齊州的所作所爲,人有希望就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直到李佑起兵造反,這一下子百姓們絕望了,如果李佑真的成功,他們就將生活外一位暴君的手下,即便無法成功,李世民也管不了齊州了,除非大唐的軍隊能夠攻破齊州,打敗李佑。
所以再一次夜黑風高的晚上,齊州城裡的百姓暴動了,直接打開了城門,城門開啓後,李績帶着大軍涌了城內,給這場戰爭畫上了一個結局。
晚,韋府。
一大羣士兵封鎖了韋府通往外面的所有道路,程咬金揹着手,打着哈欠,一臉不滿站在韋府的大門外。
“真是的,不就是一個韋挺嗎,非得讓本將親自出馬,這大半夜的,明天本將還得上朝呢!”
“咣!”
在程咬金嘟囔的時候,士兵直接撞開了大門,因爲是深更半夜,所以前院並沒有多少人,直到進入到後院,韋府裡才變得嘈雜了起來。
“你們是誰。敢在深更半夜闖進朝廷大員的家裡,這可是死罪!”
“啊!滾出去,救命啊!”
“你們混蛋,那是女眷的房間,還有沒有天理了!”
怒罵聲,和女人的尖叫聲參雜在一起,整個府邸變得極爲混亂。
韋挺是李佑的老丈人,自從李佑造反後,韋挺就做出了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還上奏李世民,說擒拿住李佑的家室後,要親手殺了自己女兒。
在上朝的時候,韋挺也做足了樣子,以羞愧難當爲藉口,一頭撞在了龍柱上,當時還真是唬住了不少人,就連李世民也相信了韋挺是無辜的。
自此之後,韋挺就藉着頭部留下了後遺症,沒去上朝,還上奏辭去官位,李世民也同意了,畢竟韋挺長女是李佑的王妃,這樣也是爲了保住韋挺一命。
不過韋挺還是露出了破綻,很明顯,齊州的起兵,太過於倉促,長孫皇后沒有死,打破了他們的計劃,韋挺也有着手忙腳亂,因爲韋挺的府上還有一大批銀子,沒有運到齊州。
這一大批銀子,原本就是很大的助力,要是等戰事結束,那就毫無意義了,李佑若是贏了,自己這面會少了一大半功勞,輸了,更不用說,所以只有在戰事結束前,把銀子送到齊州,打仗打的就是錢,能夠提升一絲一毫的獲勝機率也是好的。
就是這批銀子運送的過程中,露出了破綻,整整兩百萬兩銀子,被暗衛察覺到了。
也就是宇文哲不管事了,要是宇文哲還管着暗衛,就能想到,當初拍賣尋芳閣的時候,韋挺的大兒子出了一百五十萬兩白銀,直到幾大家族湊了兩百萬兩,韋挺的兒子纔沒有再次出價。
很快,韋府內的所有人都被集中在前院,將士們拿着火把,一個一個的找。
程咬金坐在了一張躺椅上,躺椅咯吱咯吱的搖,程咬金打着哈欠,眼皮不停的閉上、睜開,一看就是強忍着睡意。
“將軍,找遍了,沒有韋挺,也沒有韋挺的大兒子!”一名將士走到了程咬金身旁,道。
“他孃的,可算是來了點有挑戰性的,要不然本將都要睡着了,走,天亮之前本將非得把韋挺這小子抓回來!”
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