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看來這牢獄的防衛工作比我想的還要好。”
現在和李愔只有一牆之隔的薛仁貴略帶歉意的說道。
靠,能不好嗎。
爲了看守老子,李世民還特意多叫了一撥人手過來。
“我也服了你了,大晚上不睡覺,跑來劫獄。”
靠在新換的牢房牆上,李愔一臉生無可戀的說道。
因爲剛剛薛仁貴直接用蠻力把李愔先前的牢房門給撞壞了,一時半會也修不好,獄卒只能給李愔安排到了另一間空牢房裡,但這間牢房配置比剛剛那間還低。
看着有些潮溼的木板,李愔一臉苦澀。
要不是你個蠻子,我起碼還有一張算舒服的木板可以睡。
李愔無力的扶了扶額頭。
“算了算了,早點睡吧,希望晚點別又出什麼幺蛾子。”
說完,李愔就躺回到了木板牀上。
一個時辰後。
“殿下,我終於找到你了。”
睡夢中,李愔夢見了自己回到樑王府,正在和武媚娘快活嬉戲時,一聲驚喜的呼喊聲直接把他叫醒了。
“臥槽,你怎麼來。”
李愔看着門外倒了一地的獄卒和正在拿鑰匙開門的蘇定方,一臉苦笑。
“殿下,自從上次我被我師傅綁了回去之後,他就直接把我軟禁了,我雖然很想出來,但是師父他對我恩重如山,我一時半會也不能強行逃出來。”
蘇定方一邊試鑰匙一邊說道。
“然後呢?你聽說我坐牢了,就直接忤逆你師父的意願跑過來救我?”
李愔面目呆滯的說道。
“對對對,殿下你果然才智過人,都能直接明白我想說什麼。”
蘇定方憨厚的點了點頭,擡手擦去頭上的汗水,接着繼續開鎖。
噠——
噠的一聲,鎖開了。
“太好了,殿下,我們走吧。”
見鎖打開了,蘇定方喜出望外,趕緊走了進來。
不知道爲什麼,可能是太久沒見到李愔,蘇定方太想念了,一時間變得很話癆,嘴裡還在說個不停。
“殿下,雖然我師父對我恩重如山,對我有再造之恩,但我終究有一天是要離開是師父的港灣的,爲了不辜負師父的期望,我一定要有一番作爲。”
“而我相信,只要跟着殿下準沒錯,殿下你纔是我要追隨的人……”
聽到蘇定方一口氣說這麼多還不口渴,李愔頓時頭大,急忙打住道:“停停停,打住。”
“殿下,那我們快走吧,不然一會就來不及了。”
蘇定方以爲李愔是怪他太囉嗦怕耽誤時間,準備拉起李愔的手就帶他跑路。
“別說了,你看看隔壁是誰。”
上一個像蘇定方一樣表忠心的人已經住在隔壁了。
李愔無奈指了指隔壁的薛仁貴。
“臥槽,老薛,你怎麼也在這裡。”
蘇定方探頭一看,驚呼道。
“別說了,一起坐牢吧。”
李愔和薛仁貴異口同聲的說道。
因爲他們已經看見外面剛剛那個獄吏頭子又帶着一幫熟悉的手下進來了。
蘇定方年少氣盛,哪裡肯任命,自是開始了他的一番掙扎。
很快,一衆高手都圍了上來,三下五除二就把蘇定方也拿下了。
李愔成功擁有了兩個鄰居,一左一右,剛剛好。
“殿下,我……”
“別說了,都早點睡吧。”
蘇定方剛一抱歉的開口,就被李愔打斷了。
唉,服了,這都什麼隊友嘛。
怎麼都一個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都什麼喜歡大晚上出來送人頭的嘛。
所以自己之前讓人帶的話,都白說了。
唉,雖然這倆憨憨都怪傻乎乎的,但心性還挺忠誠實在的。
李愔腹誹,一邊抱怨着兩人卻又被他們的忠義所感動。
看來他李愔沒看錯人啊,蘇定方和薛仁貴都是值得成爲自己心腹手下的人。
雖然這個晚上倆人的劫獄都以失敗告終,但李愔也不是沒有收穫。
他起碼已經看出來了,爲了看守住他,這座監獄的人手早已被加派了好幾波,讓自己根本沒有一絲機會可以逃跑。
我就知道,既然有人處心積慮要將我弄進來,又怎會輕易讓人把我救走。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躲在暗處搞我。
李愔非常確定,以李世民如今的狀態,不可能對他這麼處心積慮。
“六皇子殿下,別來無恙啊。”
就在李愔猜測着究竟是誰處心積慮的謀害自己時,一道沉穩的聲音瞬間讓他臉冷了下來。
“長孫大人,你也別來無恙啊。”
李愔坐在牀邊,看着站在門外的長孫無忌冷笑道。
聽到動靜,薛仁貴兩人也很快從睡夢中醒來,走到門邊看着長孫無忌的一舉一動。
長孫無忌仔細打量着薛蘇二人,笑道:“六皇子殿下,來救你的這兩人都是你從軍中挑出來的吧,真是身手了得。”
“看來你這些年真是深藏不露,竟在軍中也養了細作,專門爲自己挑選得力助手,當真是深謀遠慮啊。”
說着,長孫無忌還拍起了手,嘲諷意味十足。
“長孫大人,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只可惜,你心中那些報復,終究會化作泡影。”
歷史上,長孫無忌先是力挺李泰爭奪太子之位,李泰敗露之後,他養廢了大號換小號,一手將李治撫上皇位。
隨着李治的上位,他也成爲一代權臣。
不過後來,他還是敗給了武則天。
長孫無忌沒想到李愔到了這般田地,竟還有心思說大話,於是得意大笑起來。
“小子,你已經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思大放厥詞。”
長孫無忌絲毫不掩飾對李愔的厭惡。
李愔冷笑道:“長孫大人,你信不信總有一天你會跪着前來求我出去。”
“哈哈哈……”
聞言,長孫無忌先是一愣,隨後仰天大笑。
“咳咳,哈哈,笑死我了”
長孫無忌笑得太放肆,眼角都笑出了眼淚。
“很好,我等着這一天的到來。”
“只是到時候跪的人是誰,如今還真不好說。”
長孫無忌不再和李愔多說什麼,大笑而去。
在他看來,李愔這麼說無非就嚇唬他的狠話。
幼稚小兒,簡直難以溝通。
他長孫無忌何許人也?
他可是李世民的發小,長孫皇后的哥哥,真要說起起來,他也算李愔半個舅。
長孫無忌進來的那一刻,薛仁貴和蘇定方兩人見李愔面色沉穩,還以爲他有什麼跟長孫無忌談判的資本。
沒想到他只是說了一句不着調的狠話,就把人給氣走了。
“殿下你瘋了嘛?”
薛仁貴嚥了咽口水說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
李愔臉一黑,他算是搞明白了,合着薛仁貴他是不相信自己啊。
“殿下,那可是長孫無忌大人啊,你爲什麼在他面前還能如此狂妄?”
蘇定方也不合時宜的插嘴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等着瞧吧,總有一天長孫無忌會跪在我面前求我出去的。”
李愔面色堅定地說到。
誰知一左一右兩位獄友卻只是癟了癟嘴,別過臉去。
“噗,合着你們倆都不相信我是吧?”
李愔頓時感覺心中一堵,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是的。”
蘇薛二人異口同聲道。
雖然習慣了李愔的狂妄,但是薛仁貴和蘇定方還是覺得李愔瘋了。
長孫無忌的身份在大唐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雖然現在還沒有到他成爲凌煙閣重臣的那一天,但長孫無忌的名頭也早已響徹全大唐。
誰能相信李愔說的,讓長孫無忌給他跪下,這實在是過於天方夜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