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沉默。
李靖緩解尷尬地咳了兩聲,緩聲道:“吳王殿下,改就不用改了,不過按大唐慣例,您上任之後,確實需要唐都督教您治理。”
李恪納悶道:“讓他來教本王?”
唐文幹憋着氣,這一臉嫌棄是怎麼回事?他治理慶州已有五年之久,輪得着李恪看不起他?
李靖覺得更尷尬,強聲道:“他是都督,不讓他教讓誰教?”
李恪嘴角微微上揚道:“衛國公你來不行?”
李靖:“……”
你就是個鐵陰逼,跟你一塊去慶州?他放着好好的國公不當,跑去哪找罪受??
“殿下,別說笑了。”
“本王哪裡說笑了?”
李恪滿臉認真道:“反正慶州已經是本王的封地,那要不要唐都督也沒什麼問題吧?”
“衛國公聰穎過人,輔佐當佳,如有如此大才教授本王,乃是慶州百姓的一大幸事啊!”
唐文幹:“……”
他這還沒上任,就想着把他的烏紗帽摘了?!
豈有此理!!
心裡頭怒火中燒,心裡頭越發想趕快綁了李恪,不過轉念一想,要是能帶着李靖一塊去。
他手上,豈不是多了一枚質子?
李靖是貞觀的開國元勳,就算李世民認爲李恪作惡多端不值得救,李靖總得救吧?
若是李世民直言放棄李靖,下令攻打慶州,不管李靖死活,衆位國公會怎麼想?不仁不義!
唐文幹想了一圈,乾脆道:“小臣覺得吳王殿下說得有理,憑藉小臣怎能教吳王治下?”
“衛國公,還請您與我們一同下慶州,如果您不願意,小臣親自奏明聖人!”
李靖:“……”
他丫的,這唐文幹腦子裡是進屎了不成?
李恪擺明想對付他,不僅引狼入室,還要把他也拉下水?真特麼的絕了!
李靖更擔心李恪是咋想的,明明說要在長安城內解決唐文幹,要是去慶州到了對方主場,那可就真是羊入虎口,如飽其腹!
這兩人,全特麼是極品!!
李靖冷聲道:“此事等等再提,大唐從未有過先例,老夫覺得,還是讓聖人親自定奪比較好。”
“如何?”
交給聖人去定奪,想必聖人肯定知道其中兇險,就算治不了唐文幹,也絕不會讓他倆去慶州。
甘露殿中。
李世民憂心忡忡,心想着剛剛爲何不接着蒙汗藥,直接將唐文幹押入天牢,這樣慶州必然安穩。
真蠢!
高力士在一旁輕聲道:“聖人,怕是後悔了?”
“悔啊!”
李二嘆了口氣道:“李恪那小子的手段雖然有些卑劣,可蒙汗藥,又不是不能治死唐文幹?”
“朕就是太要臉面,怕人念我大唐律法太過嚴苛,這才讓李恪鬆口,放了唐文幹一馬啊!”
李世民是真後悔了。
眼下唐文幹已被打草驚蛇,要是再想在長安城拿下,幾經不可能。
至於慶州?
高力士看出李世民的憂心,輕笑一聲道:“聖人,其實您不必如此擔心吳王殿下。”
李二眉頭一挑道:“此話何來?”
高力士解釋道:“很簡單,爲何吳王這次治下,要一直拉着衛國公?”
“你的意思是……”
李二如同茅塞頓開一般道:“這小子早知,此行必然兇險,所以先用計將唐文幹引入長安,若是沒在長安解決他,就去慶州?”
“而李靖這位大將,便是他的協臣之計!只要有李靖在,他吳王就絕不會落入下風,至少不會被唐文幹反過來要挾!”
“李靖文武雙全,熟知兵法,若是拿下唐文幹,可極快掌握唐文幹麾下當然叛軍,以免犯亂?好計!也是步大險之計!”
太險!
李恪不可能不知,帶着李靖,或是讓唐文幹手上多了枚質子。
成即平定慶州,敗,即兩人生死慶州,朝廷派兵攻打!
高力士輕輕點頭,隨後道:“理是這麼個理,但吳王殿下的心思,咱們哪猜得到?”
“聖人,吳王三人已經前來拜見,怕是啓奏帶上衛國公,一同啓程去慶州哩。”
殿外太監已經來奏。
李二決定先問問李靖和李恪究竟是怎麼想的。
兩人跪地,李二淡淡抿了口茶道:“真去慶州?你們二人就不怕他唐文幹?”
“不是二人。”
李靖笑着上奏道:“是吳王殿下一人和唐文幹去。老臣公務繁忙,哪有時間去?”
李恪嘴角閃過一抹笑容道:“一人?衛國公可是我之助力,沒您陪同,我一人怕是不行啊!”
“公務繁忙啊!”
李靖面露爲難。
李恪點點頭,問道:“什麼公務?”
李靖:“……”
李靖正了正臉色道:“譬如國家大事,譬如安康水利,譬如內外安定,都是國家大事啊!”
李恪掰着手指頭道:“國家大事?天天帶着你家小丫頭來本王那鬧,安康水利,是不是衛國公家裡又挖了口井?內外安定,要是本王將今日你拉了一褲子的消息告訴紅拂女,衛國公是不是該考慮自個的諡號了?”
李靖:“……”
這死小子!!
皇帝羣內。
嬴政:“羣主真沒節操,明明是他還得憋人竄稀,還反拿着這事要挾人家,真沒下限!”
劉徹:“他要是有下限還會去吃屎?”
楊堅:“屎都吃了,還要下限有個屁用?”
趙匡胤:“……”
忽必烈:“……”
朱元璋:“……”
乾隆:“……”
不得不說,這哥三說的有來有回,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屎都能吃的人,還有啥節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