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狗咬狗

見到這兩人一路上不停的小聲嘀咕,蕭然好奇心使然,不由問道:“你們在說什麼,是不是知道大都督請咱們過來的原因?”

蕭家有蕭瑀的交代,並沒有參與到針對楊帆的計劃之中。

王羽他們沒有把滅口之事透露給蕭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因此,蕭然此時還是一臉懵,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關你何事?”王羽冷冷的回了一句。

言罷,招呼追隨自己的一批人,緊跟着李泰而去。

此時不走,難道還要告訴蕭然自己的計劃不成?

再說,現在他們最重要的是要想辦法讓李泰保住他們。

雖然以他們各自的身份,料想那楊帆大概率也不敢不由分說把他們全給殺了,但誰又敢去冒這個險?

另一邊,縣衙大牢處,“叮叮噹噹”金戈撞擊聲不停響起。

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廝殺聲不絕於耳。

一隊隊兵卒從暗處陡然衝出,火光閃動之間甲冑煌煌步履森嚴,殺氣騰騰!

顯然,整個縣衙大牢裡三層外三層全部被圍住。

此次劫營,由張亮帶頭,見形勢不好,張亮咬牙道:“各位,爲了活命,給老子衝出去!”

他是如何也不願落入楊帆手裡的!

一旦落網,他再也沒有活命的機會。

各家死士匯聚在一處,紛紛舉起兵刃,鼓譟喧囂,躍躍欲試的想要衝擊兵卒陣列。

此時張亮臉色鐵青,知道已經進入陷阱。

他只求能在楊帆趕到之前脫身,遂大步上前,厲聲喝道:“某乃鄖國公張亮,此次乃皇帝必令,帶人提審抓到的海匪,無論爾等是何人麾下,速速退開,否則別怪本公上奏陛下,治你們一個以下犯上之罪!”

他本以爲憑藉國公之尊,能夠將這些兵卒斥退。

孰料他不發聲還好,

這一發聲,對方陣列當中一陣刀劍出鞘弓弦上膛的聲響。

前排整齊劃一的亮出雪亮的橫刀,後排則羽箭上弦,森寒的箭簇在火光照耀下寒光閃閃,將己方全部籠罩在內。

這些人正是在雲臺山伴着楊帆血戰連場、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悍卒。

此刻嚴陣以待,弓上弦刀出鞘,那一股濃烈的殺氣頓時瀰漫全場,就彷彿萬獸之王張開血盆大口呲出銳利的獠牙!

與此同時,整個大牢周圍火把舉起,各條道路盡皆被堵死。

劫牢之人盡皆成爲那甕中之鱉,插翅難逃!

雖然各家死士都受過嚴格的訓練,但面對重重包圍,各個雙股顫顫,面如土色。

畢竟,面對死亡,只要是人都有恐懼的心理。

若非張亮這個臨時帶頭之人就站在面前,恐怕已經四散奔逃了。

可四周盡數被堵死,又能逃到哪裡去?

張亮此時也變了顏色。

他常年混跡于軍伍之中,自然有些見識。

知道面前的這些悍卒絕對是身經百戰的虎賁。

看來,楊帆那廝不僅知道今晚的行動,就連他們何時來都一清二楚。

不然怎會將這麼一隊隊精銳的悍卒安排在大牢這邊?

張亮知道今晚想要脫身恐怕不易,卻仍然不願放棄努力,戟指喝道:“你們太大膽了!居然敢將兵刃對準一名國公,你們想要造反不成?爾等還不速速推開,否則本官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他的話音剛落,軍卒那邊便有人嗤笑道:“開國國公?好大的官爵啊,嚇死我們了……”

又有人道:“是啊是啊,縣公您就饒了我吧,你這麼大的官,何必跟咱們小兵一般見識?”

衆人極盡嘲諷之言,氣得張亮臉色鐵青!

果然是什麼人帶什麼兵。

這幫士卒真就如同楊帆一般,根本不將朝廷命官放在眼裡。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一朝國公,除了皇帝,誰也沒有處置他的權利。

更何況,自從上次圍攻楊帆逃走以後,朝廷並沒有抓到他,也沒有證據證明他圍攻楊帆。

因此,張亮的國公身份那可是實打實的。

正當張亮想做最後的努力之時,卻聽對面有一人大喝道:“都給老子閉嘴!”

隨後一員身材高大的武將排衆而出,徑直走到張亮面前。

一雙虎目盯着張亮看了半天,才輕蔑的問道:“你就是張亮,聽說你在雲臺山也參與圍攻咱們大都督?看你這樣子,簡直也太孬了吧?”

見這人如此無禮,張亮得渾身發抖,手指顫巍巍的指着這員武將,話都說不出了。

自從當上了國公爺,張亮幾時受過這等輕視?

還沒等張亮說話,身邊有一人馬上上前大怒道:“你乃何人,居然敢對國公無禮,不想活了?”

那年輕武將嘿嘿一笑:“嚇唬誰呢?咱們這幫兄弟在長安的時候,連王爺都敢打,一個國公算個毛啊!”

“想知道爺爺的名字?呵呵,你聽好了,你爺爺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某乃薛禮是也。”

聞聽此言,張亮滿面赤紅之餘亦是暗暗心驚。

素聞楊帆讓這個薛仁貴代替他下江南建造海船。

這傢伙不是在泉州那邊麼,怎麼現在跑到華亭縣來了?

楊帆把自己的手下全都歸攏在華亭縣這邊,現在看來,是想集中力量掃平這邊的江南士族啊!

薛仁貴可不管張亮怎麼想,再也不看張亮,而是目光在一羣死士當中掃視,高高舉起右手的長槍,大喝道:“大都督有令,所有人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則……格殺勿論!”

張亮只覺得眼前一黑,暗道一聲完了。

楊帆那廝的手下那是當真敢殺人啊!

那些傢伙可不管你是不是國公。

張亮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

本想趁着這個機會大賺一筆,以後能夠有翻身的資本,卻沒想到居然掉進楊帆的轂裡。

簡直是偷雞不成着把米。

原本以爲只是一套簡單的任務,再不濟自己也能夠逃脫,現在一切都完了。

唉,都怪自己太貪婪了!

可誰又能想得到楊帆消息居然如此靈通?

本想着這是一個天賜的撈錢機會,卻致使自己落入楊帆的手中,前功盡棄了……

不過,張亮腦子裡靈光一閃。

是啊!

原本這都是那些江南士族的主意,這些人也全是江南士族的人。

只要自己一口否認,事後誰又敢指責自己帶頭人?

不管怎麼說,自己的國公之位還沒有被剝奪。

在雲臺山圍攻楊帆誰也沒有確鑿的證據,即使楊帆抓住自己也不敢拿自己怎麼樣。

最後還不是要送到長安等皇帝定奪?

憑着自己開國之戰功,皇帝再怎麼也會念舊情,不會吹了自己的腦袋。

想到這兒,張亮再也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心思。

反正只要一口咬定,把一切責任都推到江南士族之身上,自己竟然不會有性命之憂。

再說,事已至此,反抗還有什麼用呢?

如今薛仁貴已經帶人把這裡團團包圍,說明江南士族這些人的計劃已經盡在楊帆掌握之中。

想要掌控江南,對付這些江南士族之人一定比對付自己來的重要。

越想越覺得計劃可行,張亮抽出腰間的橫刀,對着身旁的幾名死士瘋狂輸出。

幾名死士沒有防備之下,直接成了張亮的刀下之鬼。

張亮一邊揮刀一邊大叫道:“薛將軍,張某受江南士族之人脅迫,誤入縣衙大牢,還請薛將軍助我突困。”

如此突然的轉變,讓薛仁貴頭腦有些發懵。

這是玩哪一齣呀?

可還沒等薛仁貴反應過來,一道聲音從外面傳來。

“張亮,你狼子野心與賊人勾結,居然想陷害江南士族,你居心何在!”

順着聲音望去,去見以李泰楊帆爲首,正領着一羣人站在外面。

說話的正是李泰,此時目眥欲裂,顯然已經氣極。

沒辦法呀!

如果所有江南士族被此事牽連,那他李泰的支持者將會損失大半,這是李泰不可接受之痛。

事已至此,李泰只能先維護江南士族。

跟在李泰身後的王羽也趕緊補刀道:“大都督,張亮信口雌黃,你可不要相信啊,此事絕對與我們無干。”

見到王羽想把責任全推到自己頭上,張亮怒喝道:“王羽,男子漢大丈夫,敢做不敢當嗎,你這樣的江南士族還有何用?看來你王家要在士族之中除名了!”

站在李泰身後的王羽心裡有些發虛。

不過,看到張亮正與死士糾纏,心內大定。

在他看來,只要把張亮弄死,一切的責任推到他頭上就行,於大叫道:“張亮放你娘給的屁!若非你與賊人狼狽爲奸,你何至於淪落到今日之境地?”

“當初你爲了一己私利,聯合山越人人圍攻大都督,可曾想到會丟官罷職。”

“現在你又想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簡直無恥之極!什麼國公,我呸,我看你比土匪還土匪,虧得王某人一直視你爲豪傑,現在看來,真是羞於你爲伍!”

這一番大罵,氣得張亮方寸大亂,差點死在亂刀之下。

張亮卻覺得甚是冤枉!

說起來,在雲臺山圍攻楊帆一事張亮有些過了。

可如今江南這些曾經的盟友直接把責任推的一乾二淨,也難免人家寒心……

更何況,雲臺山一戰都是你們這羣自詡爲簪纓世家的無恥之流帶頭的,關他張亮什麼事兒?

他不想跟王羽鬥嘴皮子,更何況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便盯着楊帆大聲道:“大都督,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一國國公,如今被賊人圍攻,你卻袖手旁觀,難道就不怕陛下罰法?”

“只要你把這些賊人全部消滅,事後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江南士族的這些齷齪事兒全都說出來,只要你能夠保證我的安全!”

聽到這話,王羽也是急了!

若是張亮反水,把自己的謀劃全說出來,那他王家恐將再無翻身之餘地。

畢竟,他王羽帶頭針對楊帆絕對是死罪。

更何況,他還想找人弄死楊帆呢!

雖然他可以不承認,但甭管事實如何,事後楊帆絕對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開什麼玩笑!!

誰會允許一個想時刻弄死自己的人存在?

再說了,楊帆可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若被盯上,那還有安生日子。

所以,王羽心下一沉,暗中對那些死士做了個手勢。

瞬間,無數的死士如潮水般直接攻擊張亮,顯然是不死不休。

見狀,張亮徹底沒招了。

若僅憑自己一己之力,想要對付這些事根本就不可能。

現在他只希望楊帆能夠突發善心救他一命。

否則,自己這對上人家這上百死士,也就只有砍瓜切菜的份兒。

見王羽想殺人滅口,楊帆揮了揮手。

兵卒馬上分成兩隊,一隊手持橫刀原地監視,另一隊手持弓弩對那些死士發動了進攻。

見有士兵幫助,張亮不由偷偷鬆了一口氣。

好死不如賴活着,誰又想死呢!

在絕對的優勢面前,死士沒一會兒功夫全被屠殺殆盡,場面宛如人間煉獄。

楊帆並沒有多逗留,在戰鬥還沒有結束之前就帶着李泰回到了大都督府。

至於後續該如何,楊帆相信薛仁貴知道該怎麼做。

等到張亮發覺已經死裡逃生,此時早已不見楊帆的蹤影。

看着正在命令士兵打掃戰場的薛仁貴,張亮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對薛仁貴說道:“馬上帶本公前去見和大都督,某有重要事情稟報。”

看着一副高高在上樣子的張亮,薛仁貴自然不會客氣。

上前一把扣住張亮的手腕,直接來了一個反擰,然後對膝蓋窩被踹了一腳,大呼道:“給老子綁了!”

劇痛之下,張亮雙腿“噗通”跪在地上。

此時張亮血灌瞳仁,此生何時受過這般侮辱,大怒道:“豎子爾敢!某乃當朝國公,乃開國功臣,何敢以此方式辱我?”

薛仁貴不屑道:“在大都督治下,王子犯法與庶人同罪,管你什麼國公,只要犯罪就當即處罰,若再敢多嘴,信不信把你嘴給敲爛!”

對於薛仁貴囂張的做派, 張亮氣得發瘋,卻也只能忍氣吞聲。

這些軍中莽漢最是無法無天,再說下去,還當真趕上自己幾個嘴巴子,到時候那可就顏面掃地了!

張亮也不敢再耍弄什麼“官威”,乖乖的揹負雙手被綁好,敢怒不敢言。

局面徹底控制,一衆兵卒將張亮和一衆死士押赴大都督督。

如此大動干戈,自然引起了華亭縣的轟動,整個縣城都炸開了鍋。

百姓們茫然不知發生何事,正想出門探聽情況,卻發現城裡各個交通要道全部被堵住。

每個路口火把閃爍人影幢幢,被一隊隊兵卒圍的水泄不通。

見狀,百姓只好乖乖的呆在家中,等待事情的進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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