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命令,護衛們立馬做出了戰鬥準備,等到五牙戰艦靠近,把轟天雷引燃,使出吃奶的勁兒扔了過去。
如雨般的轟天雷紛紛落在敵船上,最前面的五牙戰艦在巨大的爆炸聲中逐漸沉沒。
在後面指揮的江昶瞬間傻眼了!
他沒想到大唐水師縱橫無敵的五牙戰艦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更沒想到楊帆在船上準備瞭如此多的大殺器。
即使前面的船艦沉沒,江昶還是指揮着船艦快速靠向蘇定方的船隊。
他深知轟天雷的恐怖,若是不能儘快展開接舷戰,自己帶來的這些五牙戰艦就只能是一個活靶子。
水師士卒哪裡見過如此慘狀,看着前面的戰艦聽着上峰的命令拼命的靠近。
可還沒等接觸,五牙戰艦便被轟天雷炸成了馬蜂窩。
船上受傷的士兵慘叫聲響徹一片,“撲通撲通”的落水聲此起彼伏。
即使有的士兵仗着五牙戰艦的高度在船艦還未沉沒的時候跳了過去。
可好不容易跳到對方的船上,才陡然發現脖子上已經被森然的刀鋒抵住,無奈之下只能選擇投降。
有些硬氣的士卒誓死不降,還想做出反擊,楊帆的護衛可不會慣着。
只要想反抗的,刀鋒一落,船的甲板上就多出了無數圓熘熘的腦袋,嚇得還沒跳過去的士卒紛紛跳入了江中。
轟隆轟的聲響不絕於耳,在轟然巨響之間,五牙戰艦在炮火中被炸爛,水中木屑四濺血肉橫飛!
相同的場景在衝鋒向前的五牙戰艦接連上演,只要靠近船隊,五牙戰艦就遭受到最直面的打擊。
第一艘
第二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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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六艘五牙戰艦沉沒,水師副將江昶再也沒有發出衝鋒的命令。
因爲他知道,在如此勐烈的火力下,即使再多的五牙戰艦也只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一時間,江昶直接愣住了!
此時的江面除了士兵落水撲騰的聲音,就是被炸傷的士兵的慘叫聲,整個場面宛如人間煉獄。
不過,這對於楊帆的護衛來說,簡直都快要高興壞了。
他們只需要把點燃的轟天雷對準敵船扔過去……
然後再點燃,再次扔過去……
只要是靠近的五牙戰艦紛紛被炸燬,敵人要麼紛紛跳江,要麼跟隨着破損的戰船慘嚎着沉入江底。
護衛真沒想到,戰爭會變得如此簡單!
◆ttκΛ n ◆C ○ 即使面對比自己高大的五牙戰艦,面對倍於自己的敵人,他們居然輕而易舉的佔據了上風。
這令從未見過血的護衛士氣大振,無不希望再有戰艦過來送人頭!
蘇定方也被轟天雷的威力震撼住了!
雖然楊帆跟他說過船上的轟天雷經過改造後威力要大得多,但沒想到摧毀水上的霸主五牙戰艦也是如此輕而易舉。
這簡直太讓人意外了!
蘇定方甚至已經暢想到未來自己率領艦隊縱橫四海的一天。
而站在蘇定方身旁的程名挺則完全傻眼了。
本來還擔心己方沒有水戰經驗,看來自己真是杞人憂天了。
程名挺暗暗慶幸自己的決定,以後能夠率領這樣的船艦和士兵作戰,難道還怕撈不到功勞麼?
蘇定方他們是高興了,江昶卻目眥欲裂!
看着江面上漂浮的木屑、屍體……他痛苦得心肝俱碎。
本意是依靠五牙戰艦體型龐大的優勢。
只要靠近楊帆的船隊,便可居高臨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楊帆的這羣護衛擊潰、絞殺,最後鑿船沉江,殺人毀屍滅跡。
只要做得悄無聲息,誰也不可能發現是他們水師做的。
可是讓江昶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對方居然有如此威力巨大的轟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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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牙戰艦尚未靠近,船身便炸起了無數個巨大的窟窿。
江水倒灌,戰艦哪有不沉沒的道理。
雖然看得出來楊帆的這些護衛根本沒上過戰場,但是轟天雷的威力實在太逆天了,完全遮掩了經驗不足的缺點!
更主要的是,即使對方的五牙戰艦能夠靠近,甚至已經撞上了自己的船艦。
但己方的船艦好像鋼鐵長城一般,根本沒有傷到一根毫毛,這簡直顛覆江昶對水戰的認識。
如此懸殊的實力,這仗該怎麼打?
即使神仙來了也打不贏吧!
瞬間,江昶頓時亂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
作爲水師宿將,他很明白楊帆這種戰艦的恐怖之處。
當初前隋大將楊素率領五艘五牙戰艦,面對陳國的幾百條戰船就敢狂飈突進,最後生生俘虜了幾千敵軍!
可以說,在水上作戰,如果沒有楊帆的出現,五牙戰艦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
可如今水上霸主五牙戰艦卻如豆腐一般不堪一擊,江昶已經想不出什麼辦法能夠擊敗面前的這些船隊。
想要在對方認真防備的狀態下擊潰這樣的龐大船隊,那就只有一種方法——用對方的船艦來擊敗對方戰艦!
可他江昶去哪裡弄來楊帆的這種船艦,畢竟這種船艦江昶也是第一次見到。
一時間,江昶急得快要發瘋,腦袋上被扯掉了一撮頭髮而不自知。
江昶也是沒辦法!
這次私自調動水師秘密前來偷襲楊帆的船隊,他是冒着極大的風險的。
張亮不知道懷着什麼心思,居然想要將楊帆留在蘇州。
而自己也主動請纓向江南士族保證,一定不讓楊帆順利的踏入江南,想要以此來獲得江南士族的肯定。
可現在,他失敗了!
江昶已經幾乎不敢去想像即將面臨的後果。
畢竟,只要不能把楊帆的船隊無聲無息全部摧毀,江昶都無法逃脫罪責。
如今不僅損兵折將,還搭上了大量五牙戰船,這件事情已經無法掩飾。
水師是朝廷的軍隊,受到兵部管轄,即便是張亮以及江南士族也不可能替他掩蓋。
攻擊當朝開國縣公、江南道大都督、兩位公主的駙馬、李二陛下的女婿……
江昶可以肯定,等待自己的必將是死路一條。
非但他自己得死,就算是家族都得跟着遭殃。
這個楊帆,難道就是上天派來跟天下士族作對的?
自己的家族剛剛有起色,本想憑着自己的本事讓家族更進一步,可現在卻在楊帆的面前折戟沉沙。
看來自己江家的崛起之路已經斷了!
甚至江家血脈以後有沒有機會傳承下去如今都還是一個未知數。
江昶仰天長嘆!
難道這是天意?
天意不許我江南江氏重振聲威?
看着江面上破碎的木板碎屑,看着那些掙扎慘嚎的士兵,還有那無數不斷沉浮的屍體,孫昶眼中勐地閃過一絲悔意。
若不是張亮和江南士族爲了自己的利益,自己也不會窮途末路!
若不是自己的野心,這些親如手足的部下又怎會命斷於此?
雖然軍人以血灑疆場爲榮,可就算是死,也應該死在征討外族的戰場上。
這樣不僅可以名流千古,也可以爲家族子女掙下一份榮耀和功勳!
可如今呢?
這些士兵不明不白的死在這片江河裡。
而且很有可能死後還得揹負逆賊的名聲,這誰受得了?
這一刻,江昶覺得自己錯的太離譜了!
看着遠處不斷沉入江底的五牙戰艦,江昶眼中滿是心疼和悔恨,狠狠的咬着嘴角,鮮血流出滿嘴腥味。
半晌後,江昶好像做出了某種決定,勐地揮手,大吼道:“所有戰艦停止攻擊,全部人員抓緊救治傷員!”
身邊的王良不由微微一愣,趕忙問道:“將軍,這是何意?”
江昶一臉悲慼,慘澹道:“還能怎麼樣?難道要某看着兄弟們全部死在這裡?”
“此事從一開始本就是錯的,要不是本將被私心矇蔽了心智,豈籌此大錯?”
“汝勿需多說,立刻鳴金收兵,全部退回水師駐地去,今日之損失,一切後果由本將一力承擔,就算是家族被滅,某也要給死去的兄弟一個清白!”
王良雙眼通紅,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勸說。
畢竟,如果不知進退,他們這些人必將全部留在這裡。
可一旦退兵,江昶將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
顯然,江昶這是要自縛請罪,他要替死去的兄弟洗脫逆賊之名!
雖說此次偷襲本就是江昶的私心在作祟。
但作爲世家子弟,江昶能夠捨去家族的未來替麾下兵卒挽回清白,這已是殊爲難得的!
換做是旁人,哪怕知道必死,只怕也會一條道走到黑,反正都是死,何不放手一搏?
此刻,王良心中滿是敬佩,單膝跪地,語氣鏗鏘地道:“末將替兄弟們謝過將軍了,以後不管結果如何,末將誓死追隨將軍,即使刀山火海,也必將一同跟隨。”
言罷,王良起身下令,讓傳令兵鳴金收兵。
本來準備發起第二波攻擊的水師兵卒早就膽寒了!
要不是長官還沒有發命令,他們早就掉頭逃跑了!
眼前的船隊不僅僅是銅牆鐵壁,更是有着尖牙的狂鯊。
這種武裝到牙齒的船艦,讓人怎麼打?
以前還以爲自己水師的五牙戰艦天下無敵,現在才知道他們有些坐井觀天了!
如果沒有見到眼前的慘狀,他們絕對不敢相信這世界還有如此強大的船艦!
當聽到鳴金收兵的號角,水師的士兵差點高興的跳了起來。
如果能夠活着,誰又想去送死呢?
只是大家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到確認是撤退的信號,紛紛掉頭逃也似的遠離了楊帆的船隊。
見到敵艦撤退,本來還有些頭腦發懵的護衛有些難以置信。
可看着飛速退走的敵艦,以及留下滿江船隻殘骸以及士兵屍體的江面,衆人都有些發愣。
這麼簡單就贏了?
對方可是赫赫有名的五牙戰艦啊,而且對方的人更加善於水戰。
可他們依靠着轟天雷亂炸一通,這特麼就贏了?
勝利來得太快,實在是太幸福了!
直到五牙戰艦飛速的逃出這片水域,衆人才爆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一時間,在場之人無不議論紛紛。
“這水戰也太容易了,根本沒什麼了不起嘛,這些傢伙也太不經打了!”
“是啊,都說咱們關中人是旱鴨子,但江南之人也好不了到哪裡去!”
“呵呵,什麼旱鴨子不旱鴨子的,在咱們的船隊面前,不管是誰都是弟弟!”
歡呼了一陣,大家望着江面上一片狼藉,皆有一種豪情萬丈的衝動。
在衆人沉慶於勝利之時,蘇定方卻很清醒。
他知道這次所遇到的困難只是開胃菜罷了。
更主要的是,蘇定方知道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既然他們這麼龐大的船隊都會被人偷襲,楊帆那邊不可能不受到針對。
蘇定方甚至有些擔心,楊帆頂不頂得到他救援的時候。
想到這兒,蘇定方心急如焚,趕緊下令道:“所有護衛聽令,原地修整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分兵前往雲臺山救援公爺!”
“諾!”
衆人齊聲稱諾,這時他們纔想起,他們的大都督此時還在雲臺山之上。
一旦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盯上,後果不堪設想。
當然,蘇定方不知道的是,楊帆所忌憚的並不是其他什麼人。
而是山越宗帥雷坤鳴,假如這傢伙沒受多重的傷,楊帆真沒有把握把那傢伙再次擊退!
在楊帆猜測雷坤鳴受傷有多嚴重的時候。
雲臺山山腳下一處臨時搭建的帳篷裡,一名身材苗條、細皮嫩肉的少女正用小刀割掉雷坤鳴肩頭上的衣服。
少女剛把雷坤鳴衣服褪開,肩膀上便露出一道駭人的傷口。
要不是雷坤鳴肌肉緊湊、骨頭結實,可能早被楊帆一刀給砍成了兩半。
簡陋的營帳裡,少女抓過一把草藥放在嘴裡咀嚼一陣,然後吐了出來,就用這種藥渣子混着口水唾直接湖在了傷口上。
雷坤鳴忍着劇痛,眉頭都不由自主皺了一下,等上完藥,雷坤鳴也疼得冷汗直冒。
一旁的長孫衝看到雷坤鳴的肩頭血肉翻開,覺得胃部一陣翻騰。
不由對比了一下,若是這一刀砍在自己身上,可能自己早就去見閻王了。
這些山越人果然是未開化的人,個個都是皮糙肉厚, 一般的刀劍還真難以傷到他們。
對於這樣的野蠻人,只要此間事了,必須遠遠的離開他們才行。
長孫衝很怕自己跟山越人在一起待的時間久了,也會變得粗魯不堪。
若真是沾染上了山越人種種低劣的惡習,變得和他們一樣皮糙肉厚,那還不如死了來得痛快。
可一想到今日的目的,長孫衝一張小白臉愈發陰沉,不滿的瞪着雷坤鳴說道:“你們山越人真是酒囊飯袋,幾千人還弄不死楊帆,甚至連鍊鐵的爐子都搶不過來,簡直是無能!”
長孫衝自幼錦衣玉食,方方面面幾乎都是盡善盡美,如今遭遇失敗,說話刻薄一些也很正常。
卻不料雷坤鳴卻一點也不買帳,死了那麼多族人,甚至連自己都差點被楊帆一刀給宰了。
可這傢伙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反而還在說風涼話,真是叔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