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兵器與熱兵器的碰撞!
不用說,居高臨下的特種兵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即使李建成遺留下來的暗衛很強悍,面對手持熱兵器的特種兵,也只能倉皇逃下山去。
見此情形,楊帆心神一鬆,再也抵擋不住疲憊,很乾脆地暈了過去。
最後的印象便是倒在了一處軟綿綿之地,甚至隱隱聽到長孫無垢那痛徹心扉的哭聲。
這不由讓陷入昏迷的楊帆嘴角情不自禁微微上揚。
起碼,自己的付出並不是自作多情。
……
等到醒來,楊帆整個人已經被包裹成了木乃尹。
此時,武媚娘、蕭詩韻、武順三女守候在榻旁,眼神中充滿着擔憂和疲憊。
顯然,自己受傷,幾女擔心的不行!
由於包裹得太嚴實,楊帆根本不能動彈,只得哼哼幾聲表示自己已經醒來。
見狀,武媚娘幾女頓時欣喜若狂。
只見武媚娘轉頭對着蕭詩韻說道:“詩韻妹妹,麻煩你去爲夫君準備一些稀粥,想來夫君餓壞了!”
一旁的武順趕緊應道:“媚娘,我和詩韻妹妹一起去吧,你留下來和妹婿說說話。”
說着,兩女離開了房間。
隨着腳步聲遠去,武媚娘不禁埋怨道:“夫君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身體,難道就不能爲媚娘考慮考慮?若是你真有個三長兩短,讓我怎麼活啊?”
楊帆燦燦一笑:“呵呵,讓媚娘擔心了,此次是意外,下次一定注意,對了,皇后娘娘還在駿揚坊麼?”
見楊帆受了如此重的傷,還去問別的女人,武媚娘好氣又好笑,有些吃味的說道:“夫君都已經昏迷三天了,皇后娘娘當然不能一直待在這裡。”
“不過,夫君真是有手段呢!居然能讓皇后娘娘爲你哭的死去活來,還照顧了你一天一夜,
是不是覺得特別高興?”
聽到長孫無垢因爲自己受傷而哭泣,高興談不上,楊帆反而臉色一變,失聲問道:“什麼?無垢怎麼會這樣……我與他的關係,豈不是被陛下發現了?”
武媚娘當然知道楊帆擔心的是什麼。
雖然有些吃醋,但武媚娘還是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趕緊說道:“夫君不用擔心,那些人都是咱們府上最親近的人,不會泄露出去的。”
“可是,夫君與皇后娘娘不清不楚的關係若一直保持,總有一天陛下會發現,夫君可得早做準備才行。”
楊帆偷偷鬆了一口氣!
說心裡話,楊帆真不想與李二陛下刀兵相見。
除了不想把帝國弄得血雨腥風,更主要的是,李二陛下待他不薄,楊帆不想做那個背信棄義之人。
不可否認,除了開始是因爲蕭後的算計,自己與長孫無垢纔有了不清不楚的關係。
以至於後來兩人情不自禁,相互傾心。
當然,楊帆除了佔有慾,更多的是對長孫無垢名氣的嚮往……
更何況,由於李二陛下的冷落,從而放任長孫無垢這樣一個尤物獨守空房,也才讓楊帆有了可趁之心。
因此,在這件事情上,楊帆並沒有太多的負罪感。
越想越頭疼!
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到這兒,楊帆嘆道:“此事還是再等等吧,我會盡快想辦法處理的。”
武媚娘並沒有追根問底,而是擔憂地道:“夫君,幾天前陛下曾來到駿揚坊,由於夫君把皇后娘娘不知帶往何處,因此,陛下暴跳如雷,你可要想好對策啊!”
楊帆擺了擺手,說道:“此事我已有計較,媚娘不必擔心,哦,對了,席君買他們有沒有抓到什麼人?”
武媚娘點了點頭,說道:“據席君買說,他們擔心夫君的傷勢,並沒有追趕剩餘的人。”
“不過,卻在寺廟裡抓到了一個斷臂之人,聽皇后娘娘說,這個人是被夫君砍斷的手臂。”
楊帆眼前一亮,強撐着身子,說道:“帶我過去看看。”
在武媚孃的攙扶下,楊帆穿過堂院,來到一處偏僻院落。
此處正是關押人犯的地方。
席君買一路小心異異跟在後邊,生怕楊帆又遇到什麼危險。
楊帆兩次受傷,讓席君羨覺得自己實在太無能,他不會允許再出現什麼紕漏。
來到關押之處,十幾個手持刀槍的護衛正一絲不苟的守衛着此地。
如此嚴密的看管,可以想象這些人對王元權的重視。
若不是接到命令,他們早把這傢伙給剁成肉泥了。
誰讓楊帆是被他們這些人弄傷的。
如今,護衛看到楊帆到來,頓時欣喜萬分。
作爲他們的衣食父母,他們寧願代替楊帆受傷,也不希望楊帆有事。
要知道,如今美好的生活都是楊帆給他們的,算是他們的再生父母。
笑着打了聲招呼,楊帆便進入了屋內
看着死魚一般躺在牀上的王元權,他因爲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
不過,此時已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
楊帆知道,一定是武媚娘她們埋怨這傢伙傷了自己,所以並沒有給他最好的醫治。
可這傢伙還有些作用,楊帆當然不希望這傢伙馬上斷氣,於是吩咐道:“趕緊讓郎中前來給他醫治……”
楊帆終究是一個現代人,對於活生生讓人痛死這種事有很大的心裡障礙。
雖然在戰場上殺人如麻。
可楊帆真正面對這種沒有抵抗能力的人,難免有些不忍!
當然,這並不是說楊帆是聖母婊。
說到底,這只是後世的價值觀不同。
另一個原因,那就是這個王元權現在還不能死。
楊帆還想利用他引出李承功。
從李承功寧願讓長孫無垢逃脫,也要保證王元權安全的態度來看。
王元權對李承功一定很重要。
雖然楊帆很不想做這種斬草除根的事,但他必須狠下這條心!
只有把李承功抓到,才能轉移李二陛下的視線。
相對於自己帶走長孫無垢,李二陛下一定更關心前太子這些餘孽。
若說李二陛下最害怕的是什麼,前太子餘孽一定排在第一位。
雖然李二也很不喜歡門閥和世家,但他很清楚,門閥和世家永遠不可能危脅到他皇帝的位置。
因此,楊帆打算用李承功來轉移李二的視線,最好不過。
雖然楊帆覺得有些無恥。
但在這樣一個死貧道不如死道友的時代,如何更好的保護自己身邊的人那纔是最重要的。
思路客
別說什麼仁義道德,那些沒用。
想要好好活着,一切還得看實力。
實力是一個籠統的概念,它包括武力、權勢、以及深厚的底蘊。
只要你有足夠的實力,你就可以任意妄爲。
這也是爲什麼有那麼多人想要當皇帝的原因。
當實力達到一定地步,就用不着再被人欺負,因爲所有人在你面前都會乖乖的。
現在楊帆並不具備這個實力,所以他很忌憚李二,很害怕李二發現自己與長孫無垢的關係。
雖然貴爲縣公,又是朝廷三品大員,更是權柄在握、簡在帝心!
然而楊帆的底蘊太差,只能對付一些不知好歹的權貴。
若真正與李二陛下硬剛,楊帆覺得力有不逮。
所以,楊帆只得想方設法把李承功捉住,讓李二陛下不在糾纏於長孫無垢這事。
其實,若楊帆真的不管不顧,倒也可以帶在武媚娘、長孫無垢幾女遠走高飛。
但他卻不能不考慮自己這麼做的後果,府上的其他人又該如何自處?
假如真的拐跑長孫無垢,以李二陛下的作風來看,儘管可能不會明目張膽做什麼。
但必會將自己作爲必殺的對象,並對他楊家展開勐烈的報復。
一旦皇帝發起飆來,那後果必然極其嚴重。
不過,也難怪楊帆如此忌憚。
給皇帝戴帽子,誰敢明目張膽?
當然,若是自己的底蘊足夠強悍,即使李二陛下也不敢輕易動他,那時候就沒有這麼多顧忌了!
可惜,這需要時間。
因此,只能讓李承功這個倒黴蛋來做掩護。
看着郎中正在給王元權處理傷口,楊帆輕聲問道:“媚娘,可否有李承功的消息?”
武媚娘眉頭微蹙,有些慚愧地道:“媚娘已經把梅花衛全部派出去,可並沒有查出李承功所藏之處。”
“不過,也並不是毫無收穫,媚娘可以確定,李承功這些人應該還藏在秦嶺之中。”
“山林作戰,是特種兵最擅長的,不用幾日,應該能把這傢伙抓住。”
楊帆想了想,說道:“把消息透露出去,就說王元權還活着,我就不相信李承功不露面。”
“同時,把梅花衛和駿揚坊的護衛全部派出去,一定要查清楚李承功的具體藏身之地”
“諾!”
說着,席君買抱拳說道:“請公爺放心,那傢伙即使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把會把他抓回來。”
楊帆笑了笑。
李承功能夠在李二陛下眼皮底下躲這麼多年,可不是那麼容易便能夠抓住的。
可他真想看看,梅花衛與護衛的配合到底能發揮多大的能量。
果不其然,這些人並沒有讓楊帆失望。
不用幾日,便直接把李承功堵在了秦嶺的寺廟裡面。
這小子倒是膽大,並沒有跑路,反倒玩起了燈下黑。
可是獵物再狡猾,也逃不過獵人的手。
於是,楊帆決定親自前去會一會這傢伙。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再一次來到秦嶺,楊帆晃悠悠的走進了寺廟的大門。
見楊帆只帶着幾個人便敢闖入寺廟,李承功並沒有躲藏。
只是當李承功見王元權奄奄一息的樣子,怨毒的瞪着楊帆,沉聲道:“楊帆,你把我堵在這裡,開條件吧?想要什麼?”
楊帆呵呵一笑:“殿下果然財大氣粗,是幹大事的人,在下佩服!”
李承功面色漲紅,神情卻極是複雜,盯着楊帆看了一會兒,忽然長舒了一口氣。
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世人都說你楊帆是個棒槌,卻都是有眼無珠之輩,本王認栽了,還請劃下道來,我接着便是!”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楊帆此番堵住他,必是有着極爲過分的要求。
可不管是什麼要求,自己不答應還不行。
自己跑不掉,舅舅也被人家拿刀架在脖子上充當人質,已是板上的肉,別人想怎麼切就怎麼切。
只可惜,胸中的雄圖大業、血海深仇不知何時才能完成。
楊帆笑了笑,心說:我要拿你去向李二陛下交差,只能怪你倒黴了!
惹誰不好,誰讓你惹上了我。
正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喧鬧,緊接着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
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府兵全部把寺廟包圍,但凡有敢抵抗者,直接被當場射殺。
一時間,寺廟內血流成河。
李承功大怒,死死的盯着楊帆喝罵道:“你也太狠了,居然讓皇帝派府兵對付我?”
卻是話說到一半,便被一個頂盔摜甲的將軍一腳踢翻在地。
李承功捂着胸口,勃然大怒:“你是何人?”
那將軍腳步不停,徑直來到李承功面前,冷着臉說道:“某乃百騎首領李君羨,奉陛下之命前來圍剿山匪。”
李承功伸出手指顫顫巍巍的指着李君羨,隨即悽慘一笑,對着楊帆說道:
“楊帆,你可看清了皇帝的真面目?說本王是山匪,呵呵,簡直是笑話。”
“不就是想讓本王死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這就是我的好二叔,真是好手段。”
楊帆默然不語。
成王敗寇,這就是現實。
不過,李二陛下還真是太愛惜名聲了。
爲了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這個侄子,以絕後患,居然把李承功歸於山匪,確實夠狠。
李君羨一張臉毫無表情,冷聲說道:“本將現已將整個秦嶺山脈團團圍住,你們還是乖乖配合爲好,否則,莫怪本將不留情面!來人,把他們全抓起來!”
“住手!”李承功大喝一聲,怒視李君羨說道:“我要見皇帝!”
李君羨冷冷一笑:“皇帝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李承功當下怒斥道:“皇帝果真是小人,這是沒膽見我麼?”
“不過,你們也不用高興太早,這天下有識之士衆多,看你們能殺得了多少。”
李君羨並沒有回話,只是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吩咐手下軍衛:“將這些人全部控制,若有反坑,格殺勿論!”
說着,直接讓人用破布塞住了李承功的嘴巴,防止這傢伙亂說話。
而敢反抗的暗衛直接被當場格殺。
看着最後的班底覆滅,李承功面若死灰,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楊帆微微一嘆,來到李君羨身前,拱手道:“楊帆見過將軍。”
李君羨嗯了一聲,澹澹說道:“多謝萬年縣公提供的線索。 ”
兩人目光相交,心領神會。
沒過片刻,一名軍士向李君羨稟報:“將軍,這裡的人已經全部控制住,寺廟裡面發現了大量的錢財……”
李君羨故作訝然:“果真是一羣山匪,居然搶了這麼多的錢財,看來萬年縣公並不是無的放失啊!”
話音未落,又有一軍士跑來,至李君羨面前單膝跪下,激動地道:“回稟將軍,寺廟內發現了很多被搶的民女!”
楊帆麻木的看着這一切!
搞特務組織的確實有一手,栽贓陷害簡直是家常便飯。
不過,既然李二陛下讓他不要插手,楊帆就已經猜到了李承功的下場。
從今天起,李建成一脈算是徹底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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