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環看着楊玄璬這副模樣,心中也是心疼不已,畢竟這六年來就是這個人給了自己生活下去的勇氣,要不是他恐怕自己早就被楊氏趕出家門。然而,時光飛逝這個男人卻淪爲階下囚,而現在自己要照顧他,更要救他。
楊玄璬也看了看楊玉環,眼光有些閃爍,不敢直視楊玉環,反而吉溫卻是衝楊玄璬點了點頭。而楊玄璬卻直接跪倒在地,道:“大人,大人,小的冤枉啊,冤枉啊。”
吉溫不言,楊玉環也不說話。
楊玄璬爬到楊玉環身邊,拽着楊玉環的手,說:“好女兒,救爹一命,救命啊。”
看到楊玄璬如此,吉溫的嘴角莫名的揚起一絲陰險的笑容。早在昨晚他就已經給楊玄璬打好招呼了,也告訴了楊玄璬怎麼做不會死。吉溫是個陰險的人,連哄帶騙的就將楊玄璬給糊弄了過去,順帶還說了不少讚美壽王的話,還說楊玉環嫁過去一定會幸福之類的。
吉溫一拍驚堂木,當即喝道:“楊玄璬,你還不招嗎?”
楊玄璬眼睛一眨,趕緊狡辯道:“小的沒罪啊,小的沒罪啊。”然而又是轉身對楊玉環說:“好女兒,救爹一命,救命啊。”
楊玉環終於於心不忍,蹲了下來,問:“爹,女兒要怎麼做才能救你?”
楊玄璬卻說:“我的好女兒,爹那天在公堂上看見了,壽王爺他喜歡你呀,你要是願意嫁到皇室,按大唐的律法,刑不上大夫,尤其是皇家權貴,爹昨天晚上想了一夜沒有別的辦法,就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人,都是自私的。
面對生命楊玄璬選擇的生,失去的是楊玉環的幸福,也許那在常人眼裡並不是幸福,但是畢竟強扭的瓜不甜。他自私的讓楊玉環嫁入壽王府,換回了官職以及那可貴的生命,他忘記了當初他是如何去把離家的楊玉環找回來,更忘了當初楊玉環初次到他家的時候,他對楊玉環的喜愛。這一切都在他那自私的利慾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楊玉環的目光一下子變的冰冷無比,道:“爹這番話是有人耳提面命。”說完楊玉環又看了看吉溫,吉溫也是不敢承受楊玉環的目光。
楊玄璬趕緊狡辯道:“沒有,沒有,是爹自個兒琢磨出來的。”
楊玉環反駁道:“那要是壽王不去玉環呢?”
楊玄璬卻道:“會娶的,壽王一定會娶你爲王妃的。”
“那要是玉環不願意嫁呢?”
楊玄璬一下子啞口,感覺面對楊玉環吉溫教的那些話說不出來,又是看了看吉溫,吉溫用眼『色』示意楊玄璬,無奈楊玄璬只好深吸了一口氣道:“那就全完了,那爹就得死了。”
看到這裡謝阿蠻算是明白了,不屑的看着楊玄璬道:“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啊,『逼』婚啊。”
吉溫被謝阿蠻說的也是啞口無語,畢竟這事兒是他真這麼幹的,要不是他這麼幹的話,恐怕楊玄璬想破大腦也不出這樣的注意。
然而楊玉環卻是淡然的站了起來,目光之中那種深邃冰冷的感覺更是讓人不寒而慄,楊玉環開口道:“吉大人,玉環是否嫁入壽王府,真能決定我乾爹的生死嗎?”
聽到楊玉環這樣問,吉溫也是放鬆了一點,看來這事兒還真有戲,吉溫搖頭晃腦道:“大唐律令,刑不上大夫,確實是這樣。”
誰料楊玉環下句話直接道:“所以你唆使我乾爹上演苦肉計,『逼』玉環嫁入壽王府。”
一語道破天機,吉溫的臉上也是泛起陰雲,只好擡手示意道:“把楊玄璬帶下去。”
末了楊玄璬還是跟快死似的喊着讓楊玉環救他,楊玉環看着楊玄璬的樣子不知何去何從,不過她最擔心的還是李白,如若要是李白帶着她執意離開,那麼很可能她跟本也就不會管着楊玄璬的死活。但是現在似乎李白已經被吉溫和楊釗兩人控制。
見楊玄璬的使命完成了,吉溫趕緊迎上來問:“玉環姑娘,方纔是因爲你擂擊法鼓,本官纔不得不升堂,才演了剛纔這齣戲啊。”
謝阿蠻不屑道:“可是戲裡戲外一個樣,就是讓我玉環姐嫁入壽王府。”
吉溫卻道:“確實是皇恩浩『蕩』啊,玉環姑娘即將成爲壽王妃,令尊大人不但無罪,而且有功,即將連升三級。”吉溫這條件看上去很誘人,又是王妃,又是升官,但是對於楊玉環來說,這些東西似乎對於她來說,並不是怎麼重要。
楊玉環道:“大人慎言,那天也是在這公堂之上,小女已經當面對壽王也說過了,不敢當貴胄之選。”
吉溫卻是笑了笑,道:“玉環姑娘,其實本官知道你要選擇哪一個,可是我勸你一句,可千萬不要選錯了,這一次是壽王爺看上了你,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呀。”
楊玉環臉上已經佈滿的淚漬,不過依然是冷冰冰的道:“多謝大人提醒,其實小女也明白,只要嫁爲壽王妃家父就能脫罪,可小女不能。”楊玉環喜歡李白,雖然她也不知道這種感情是處於對她救命之恩,但是女人就是擅長把各種各樣的感情變爲愛情,不是因爲別的,就是因爲她們是女人。
吉溫趕緊勸:“玉環姑娘,這一言不慎是要懊悔一聲啊。”
楊玉環淡然道:“我既然與他有了婚約,我就絕不會懊悔。”楊玉環所謂的婚約其實就是當初所謂的一句話的承諾罷了,也就是李白說他在也不會走了,也是這句話讓楊玉環堅持自己心中的信念。
吉溫一笑道:“其實本官也是知道玉環姑娘要選擇哪一個,就算是令尊,令堂,或者是玉環姑娘的三個姐姐,拿一個也攔不住你,可是姑娘要是選錯了,那令尊大人的『性』命,可就喪失在姑娘的手裡了。”
吉溫這話說的很奇怪,他這話的意思是楊玄璬是楊玉環殺死的,其實他完全可以換一種說法,也就是說楊玉環不救楊玄璬罷了,但是偏偏吉溫這樣說,小人就是小人,說話都要用最毒的辦法。
謝阿蠻自然是聽了出來,當即道:“這捱得着嗎?”
吉溫卻是道:“那我也沒有辦法呀,你們楊家不是皇親國戚,那本官只有依法辦案,那楊玄璬是必死無疑啊。”
謝阿蠻反駁:“那你到頭來還不是『逼』婚啊。”
楊玉環卻是看着不知名處,雙眼滿是被淚水給模糊了,淡淡的道:“小女本就是個弱女子,官府要草菅人命,小女沒有能力救家父『性』命,只有陪家父一死而已。”現在唯一能夠讓楊玉環活下去的希望有兩個,第一個找到李白,第二個李白親口對她說放棄她,然後她就嫁給壽王,但是她認爲第二種沒有希望,不過似乎有時候放棄不是那麼難。
吉溫趕緊道:“姑娘慎言,請姑娘到裡廂去談。”吉溫知道這事兒他擺不平了,所以現在要請楊釗出馬。
楊玉環看了看吉溫,最終還是選擇了去裡廂,不過她不知道那裡面正有一個猛虎在等着她,雖然這個猛虎是那般的衣冠禽獸。
進了裡廂,吉溫給楊玉環倒了一杯清茶,茶水很香,這個屋子之中都能吻的到,估計茶葉的價值也不會太便宜。不過楊玉環並沒有碰那杯茶水,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她冰冷的問道:“吉大人,我太白兄還沒找到?”
要知道如若要是吉溫想在長安找一個人,那簡直就是比放屁還容易,吉溫雖然沒有實權,但是由於要審案,這長安大大小小的官員們都跟他有私交,這不是關鍵的,最關鍵是,由於要審案,他需要去抓犯人,所以長安大大小小的官差衙役都要聽他一言,當然僅限於找人罷了。
不過似乎吉溫壓根就沒派人過去,吉溫道:“你說呢?”
楊玉環道:“小女猜想,吉大人要是想找就一定能找得到。”
正在這時,楊釗走了進來,拍着巴掌道:“我玉環妹子真的好聰明,其實我楊釗知道李白在那裡。”
楊玉環趕緊站了起來道:“他在哪兒?”這世界上在也沒有比李白的消息更能讓楊玉環激動的東西了。
楊釗卻道:“我不能說。”
楊玉環問:“爲什麼不能說?”
楊釗道:“是太白兄不讓我說。”
楊玉環一愣,道:“什麼?”
楊釗道:“太白兄專門叮囑我,不能把他的隱身之處告訴你。”
楊玉環當即厲聲反駁:“你胡說。”
謝阿蠻也是氣的臉『色』通紅指着楊釗就道:“你還真是胡說,太白兄是讓人劫持走的。”
楊釗和吉溫卻是笑了笑,這下謝阿蠻卻是明白了,感情這李白必然是這兩人劫持走的,她鄙視的瞧着兩人,道:“八成是你們兩個吧。”
楊釗見謝阿蠻這樣猜,也是道:“我就實話跟你們說吧,這個呀是我跟太白兄聯手演的一齣戲。”
顯然楊釗從一進來就一直撒謊,不過似乎謝阿蠻並沒有聽出來,氣鼓鼓的道:“演戲,我玉環姐差點急死,你們瘋了?”
楊釗卻道:“是我把玉環即將嫁入皇家的消息告訴太白兄的,我勸太白兄啊,要成全這樁美好的姻緣,最好的辦法就是他躲起來。”
聽到這裡,楊玉環趕緊反駁:“他不會聽你的。”
“沒錯,我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說服他的。”楊釗彷彿辦成了很大的事情一般的說。
楊玉環也是一愣,問:“你說服他了?”
楊釗見楊玉環上鉤了,也是正『色』說:“對,我跟着太白兄爲撲爲友整整十年了,可以說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這十年間除了寫詩,他的一切都是我打點的,玉環妹子,我相信有一件事情你一定不知道。”
楊玉環見楊釗說的如此神秘,問:“什麼事情?”
楊釗卻又是故意吊胃口道:“這種事情他不說,原本不該由我來告訴你,可是關乎到你養父的生死,更關係到你的前程,也只好由我來說了。”
謝阿蠻急道:“行了,到底什麼事兒,別賣關子了。”
楊釗正『色』道:“太白兄,他有妻室,而且不止一房。”這是楊釗唯一沒有撒謊的事情,李白曾有兩門妻室,當然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很少,也只有楊釗特別熟悉李白才知道這件事情的。
聽到這話,謝阿蠻明顯一愣,驚道:“什麼?”
楊釗解釋道:“他曾有兩門妻室,阿蠻姑娘可否聽明白?”
這下謝阿蠻可是一下子臉就變『色』了,本來她就不喜歡李白,而且她也有點想楊玉環嫁給壽王,畢竟壽王纔是有錢的主兒,她厲聲道:“這個混蛋。”顯然這個話是罵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