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活着?”狄仁傑問道。
“活着呢,在羅馬活得好好的。”顧青坐下說道:“當初你抓過他,你覺得他怎麼樣。”
“手段非常的厲害,不能小看,可惜我們抓不到他,知道他長什麼樣子的人只有唐儉了,當年府正在唐儉家中做過下人。”狄仁傑如是說道。
“唐儉如今人在何處你還知道嗎?”
“只是知道應該在潼關附近,要找他的需要一些時間,可現在羅馬和大食已經聯合,西方的大戰一觸即發對我們的來說有些顧不上了。”
狄仁傑的話沒錯,現如今大食和羅馬已經聯合,還記得當年在吐蕃楊勝,蘇定方和程處默三人和大食的小王子打過一架,楊勝當着羅馬大軍的面拿下的大食的小王子,砍下了大食小王子的頭。
大食對大唐的仇恨可想而知,不說羅馬會不會向着中原進發,大食這一次一定不會放過大唐,還有府正這個傢伙存在,之後的局勢會變的如何真的不得而知了。
“老師,需要讓朝中知道這件事嗎?”狄仁傑說道。
“說不定李承乾已經收到消息了,在吐蕃的都護府不可能不知道這麼大的動作,如今松贊干布都已經知道了。”顧青看着地圖面色凝重。
“大戰在即了。”狄仁傑也說道。
回神接着看地圖,顧青說話道:“羅馬和大食的聯合一定會想着再度進入波斯和天竺,而大食多少將領死在我們手中,那一戰死了多少的大食人,大食對大唐恨之入骨,對我這個人更是恨之入骨。”
“老師這一仗我們有勝算嗎?”
“他們不見得能贏,他們來一次我們打一次,打到他們亡國爲止,一羣只會用力氣傢伙而已。”顧青冷笑着說道。
狄仁傑又說道:“之前朝中的薛仁貴的大軍有過調度,想必這一次薛仁貴的大軍要進入吐蕃了,波斯說不定已經……”
顧青也微微點頭,“波斯本就是一隅之地的小國而已,原本就不是大食的對手,當年的大戰平息之後大食內部一直很穩定,如今修養身息這麼多年,波斯更不是大食和羅馬的對手。”
太極宮,知道了西方的局勢李承乾連夜召集了三省六部所有官員到太極殿議事,並且下發幾道旨意,往河西走廊增派兵力三十萬,薛仁貴帶着十萬大軍先一步抵達吐蕃,務必在吐蕃攔住羅馬和大食,在外所有大唐商人,全部召回!
玉門關,河西走廊,雁門關,全部戒嚴!
增兵三十萬,出兵十萬,長安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一次大唐要面對一場大戰。
“又要打仗了。”房遺直站在書院的閣樓上看着長安方向說道。
李泰也點頭,“當年的戰事雖然打退了大食,大食底氣還在,那時候我記得尉遲恭將軍說過,大食對中原的富裕早就覬覦已久,上一次殺了他們一個片甲不留,大食的小王子可是死在我們的刀下,大食的老國王現如今還在位,他一定會爲了自己兒子報那次的血海深仇。”
“這一次的大戰說不定還是在吐蕃。”蘇定方走來說道。
“等你很久了。”房遺直倒上酒水說道,“還以爲你不會來。”
“其實不想來的,想着來看看書院。”蘇定方舉杯喝下一口酒水說道:“好酒。”
“你說這一次的大戰還是會在吐蕃?”李泰疑惑低聲問道。
“是啊。”蘇定方看着夜色說話道:“上一次我們在吐蕃面對的是波斯,天竺和大食之間的聯手,其中實力最強的就是大食,數十萬大軍,烏泱的人馬一眼看不到頭,那一戰我們殺到手中的刀都捲刃,都殺的麻木了,鬼知道那時候我殺了多少人,還記得我站在布達拉宮之上,看到他們的大軍之時我腳軟了。”
“那一戰我才知道顧青那些所謂的知識有多恐怖。”蘇定方喝下酒水又說道:“我記得那時候顧青就說吐蕃的天氣很極端,那是一場非常大的雷暴,因爲地勢本來就非常高,吐蕃平日裡也有不少地方無故被雷擊,我萬萬沒有想到顧青能夠引動天雷,幫助我們在敵軍撕開一個豁口,雷劈下來的一剎那地動山搖,我們所有人都在那一剎那失去了聽覺,可就在那一剎那死了很多很多人,不少人幾乎是屍骨無存,滿地的焦屍。”
“那場面我現在想起來就有些後怕,我在河西走廊廝殺之時都沒有這種感覺,可當我看到大雨之下數不清人在一剎那就失去了生命,我那時候真得害怕了,我害怕不是天威而是顧青這個人。”
“還有就是顧青的火器,在大戰之前我們抓了很多吐蕃人來給我們做火器,這些火器簡直就是收割人命的利器,整片戰場成了一個埋骨地,我們殺出去的時候腳踩着的都是屍體,那一刻我就知道大唐有了火器一定所向披靡!”
“其實天竺和波斯的實力不怎麼樣,我和他們交手過,最強的就是大食,所以這一戰大食還是會和當年一樣,途經波斯和天竺再次殺到吐蕃。”
“我聽說過現如今布達拉宮下瀰漫着血腥味,挖開土就能看到土下的屍骨。”房遺直說着話。
“祝願大軍依舊旗開得勝!”李泰舉杯說道。
“旗開得勝!”蘇定方也再次喝下一口酒水。
深夜,蘇定方喝醉了,一路晃晃悠悠走到了顧青的家門口,顧青見到蘇定方醉地一塌糊塗讓範健帶着他去休息。
“顧青。”蘇定方迷迷糊糊說道:“我這麼長的時間都不來見你,不是不想見你,是不能見你。”
顧青聽着蘇定方迷迷糊糊說着。
蘇定方躺在牀上說話道:“即便是我如今辭去了軍中的職務,李承乾依舊防備着我,你是相國我不能和你走的太近。”
“不會太久的。”顧青對醉醺醺的蘇定方說話道:“我這個相國做不了多久了,會有一天我們兄弟幾個還可以坐在一起對酒當歌。”
蘇定方沒有迴應,迷迷糊糊的呢喃着睡着了。
“大將軍醉得可真夠厲害的。”範健給蘇定方蓋上被褥說道,“家主早些休息吧,我安排下人來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