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叔叔。”顧曉尷尬着說道,“這書院太大了,我迷路了!這是哪兒啊,小子上個茅廁找不到路了。”
“找不到路,找到實驗樓來了?”房遺直很有興趣地瞧着顧曉,又看到顧曉身後的楊釗和李林甫說道,“進來吧。”
看到房遺直沒有爲難自己,顧曉高興說道,“我們可以進去看?”
“可以,不過裡面的東西不要亂碰。”房遺直說道。
“謝謝房叔叔。”顧曉走入實驗室中,發現整個實驗室的牆上掛滿了各種各樣複雜的算法,還有一個個零件。
房遺直站在顧曉的身邊,“你父親有和你說關於發動機的事情嗎?”
“沒有。”顧曉瞧着這裡說道,“不過小時候聽父親說過關於火車的事情,還給我做了一個火車的玩具。”
“火車是什麼?”房遺直問着。
“火車啊。”顧曉猶豫了一會兒,“我可以告訴房叔叔,不過房叔叔不可以將我逃課的事情告訴我父親。”
“我答應你。”房遺直點頭。
顧曉拿起比在圖紙上畫出了一個大概,“其實火車這個東西就是建設在鐵軌上,一次可以運送上千人,打通南北之間的,只要兩天功夫就可以從潼關到長安,五天時間到達江南,鐵軌不好說,不過有了火車的製造也是和發動機有着脫不開的關係,若是沒有發動機,火車也做不起來。”
房遺直聽顧曉說完火車的概念,心中開始思量,一次運送上千人!幾乎可以運送一支軍隊了,腦海中開始算着如今的大唐版圖,如果建設一條貫通南北的軌道,發兵只需要朝夕之間,就算有動亂也可以很快的平定,心中突然有一個毛骨悚然的念頭,如果說有了火車,控制了軌道之後,就可以控制整個中原。
心中不由自主發毛,顧青你到底還要給這個世界帶來什麼。
見房遺直陷入了沉思,顧曉瞧瞧離開這個發動機實驗室,李林甫還在好奇地看着這裡的一切。
顧曉對楊釗說道,“你好像是總是在思考。”
“什麼?”楊釗對顧曉地這個問題有些摸不着頭腦。
“我父親說過會思考的人,不會太笨。”顧曉看着楊釗,“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楊釗退後幾步,看着顧曉的神情心神不由得一陣咯噔,顧曉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兩歲,爲什麼看着這個孩子感覺這個孩子像是成年人一般。
“楊釗,我知道你一定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顧曉說道,“其實昨晚去我家的時候,我只是做一個試驗,我想知道你們幾個到底是什麼人。”
“你什麼意思。”楊釗再次問道。
顧曉說話道,“房承先是知道我的身份的,張九齡在我拿出令牌的時候一定有過疑慮,所以到了我家之後,張九齡就刻意很少說話與我保持距離,還有就是李林甫,他或許沒有察覺到,看起來李林甫比較單純,不過李林甫和我之間也開始話語變少了,倒是你楊釗一直想辦法和我搭話接近我。”
楊釗陷入沉默。
顧曉再次小聲說着話,“我父親身邊有不少人,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許敬宗!你也一樣,你很像許敬宗,不過你比許敬宗虛僞多了,你裝作不知道還要接近我,足以看得出你是一個有心思的人,小小年紀就知道趨炎附勢,楊釗你以後的前途一定很好。”
“你不也是小孩子。”楊釗說道。
“對呀,我也是小孩子,不過我從小父親就讓我見識到了很多人心上的東西,還有我母親很多時候我都要聽着我母親和長安的掌櫃們開會,所以我從懂事以來父親母親就帶着我,讓我學習不少事情。”
“其實……”楊釗低下頭,“我確實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早在我一開始進入書院的時候我就聽這裡的夫子說過這次新入學院的人,有當今相國顧青的嫡長子,一開始我知道就是你,你說得對我確實想要攀附你,我和李林甫還有你們不一樣,我的出身不是很好,我的親族之中甚至還有前隋的血脈。”
“我不像你,你顧曉一出生就是衆星捧月,我只是一個籍籍無名的人,我有時候很怕,我怕我會在書院交不到朋友!直到我們結拜之後我才發現我有朋友了,顧曉我想要和你做朋友做兄弟,所以我不想拆穿你的身份,就算知道了你的身份我也不想說破,我怕我說破了就不能和你做朋友了!我承認我有私心,可我更想要和你做朋友。”
顧曉看着楊釗說完,看他都快要哭了,連忙說道,“我們就是朋友!我們就是兄弟,做兄弟做朋友的前提就是我們之間要互相的坦誠相待,誰也不要瞞着對方,其實一開始是我的不對,我試驗了你們!張九齡是一個懂規矩的人,你是一個有心思的人,李林甫更加的直率,我們都要彼此瞭解對方,我希望以後有什麼時候你也不要瞞着我。”
“好!”楊釗破涕爲笑,突然輕鬆了好多。
“你看,說出來之後輕鬆多了吧。”顧曉又說話道,“我和說一件事情吧,其實我父親身邊也有不少的壞人,比如說許敬宗,我知道他是一個壞人,可是我父親和他的關係非常好,作爲朋友我也是,我不管你想做好人,還是壞人,我們都是朋友!不希望你以後會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壞人也可以做朋友?”
“要看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壞人。”顧曉說話道,“我比較喜歡光明正大的壞人。”
“嗯!”楊釗使勁點頭,又說道,“顧曉!你以後一定不是好人。”
“哈哈哈。”顧曉也笑了。
“你們笑什麼呢?”李林甫走出實驗室,“時辰不早了馬上就到午時了!他們都說書院的飯食可好吃了,咱們快去吧,不然要排隊了。”
“好!”顧曉點頭拉着楊釗往食堂走去。
楊釗看顧青拉着自己的手,心中篤定跟着顧曉是沒錯的,這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也是一個知道託付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