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知道情況走入營帳問着裴行儉,“是不是可以再次開始會盟了?”
“早着呢。”薛仁貴淡定說道,“再晾他們一陣子。”
“好。”薛仁貴點頭,“我去盯着他們,以免吐蕃和天竺又打起來了。”
“費心了。”裴行儉點頭。
薛仁貴離開營帳,有時候覺得自己和裴行儉的距離很遠,從進入長安開始自己就進入軍中,想的少做的多,奉命行事是長久以來自己的立身之道,裴行儉不一樣,他更像是一個謀臣,考慮事情的方式與自己不同。
接下來又是半個月,裴行儉依舊沒有提任何關於會盟的事情,整日就是不是遊玩就是打獵。
波斯國王站在松贊干布的身邊,看着打獵的裴行儉說道,“這人好像沒有把會盟的事情放在心上,我看他就是來玩的。”
“與人打交道,在心誠。”松贊干布說道,“中原人做事與我們有很大的差別,何況是中原從朝堂之中來的人,他們做事方式非常的有意思,多學學。”
“你讓我學他?”波斯國王詫異。
這些日子,波斯國王一直和松贊干布走的很近,兩人之間對大唐都有相同的遭遇,波斯王子經常會向松贊干布問着關於中原的故事。
“在我們這裡與西方差的不多誓言很重要。”松贊干布低聲說道,“可是中原不一樣,他們不會輕易立下誓言,他們也不會輕易相信別人,最讓我有感觸的人是顧青,他是看起來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人,誓言對他來說不可靠,不過中原人除了誓言以外還有一個東西,那就是良心,千萬不要用你的想法來看待中原人。”
商道關閉已經有一個月了,這些日子天竺與波斯的貴族也越着急,紛紛質問自己的國王與使者。
波斯國王一直勸說着自己這一邊的貴族,而天竺這邊的使者扛不住壓力。、
到了夜裡,裴行儉準備休息,侍衛來報,“天竺使者求見,說是不論什麼條件,天竺都聽大唐的,只要商道重新開啓就好。”
“我知道了,下去吧!我不見他們。”
“是!”
收到消息的天竺使者着急問着侍衛,“前些日子是我們的不是,我們不該在會盟的時候鬧事。”
“說不見就是不見。”侍衛守在營帳之外說話道。
任憑几個波斯使者怎麼說裴行儉就是不見。
一直到了第二日,裴行儉請波斯,天竺,吐蕃三方的人吃了茶葉蛋。
“這個叫做茶葉蛋。”裴行儉對他們說道,“這是我們關中的一種吃法,我們的魏王殿下很喜歡這麼吃。”
松贊干布看着面前的茶葉蛋嘴角好一陣抽搐,茶葉這個東西與一直喝着奶茶的吐蕃人來說是很珍貴的,除了鹽巴如今就是茶葉了,吐蕃人長期吃的都是肉食,對他們來說每次吃完之後泡一杯茶葉可以很好的去油膩,而且還能回甘。
不少吐蕃人能喝的起茶葉的幾乎都要買一些,可是用這麼多茶葉來煮蛋這還是第一次見,也太奢侈了。
看着吃茶葉蛋的衆人,裴行儉又說道,“我們再來談談會盟的事情吧。”
聽到會盟兩個字衆人提起精神。
裴行儉說話道,“之前的商道分配不變,你們願意這麼分配嗎?”
衆人點頭。
裴行儉又說道,“即然如此我就再說一件事情,我知道一直以來在商道上都各自有衝突,如此反覆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可以讓你們各自逐漸一支兵馬來維持自己商道上的和平,以免他人鬧事,如何?”
聽到這個安排,松贊干布立刻轉頭看向裴行儉,不對勁!一開始的會盟還順正常,一說到組建各自的部隊來維持平衡就可以聞到一些味道,軍隊進入商道從來不會有所謂的平衡,有的就只有衝突,會有更多的衝突出現,可是看到波斯與天竺兩方都在點頭看起來很贊同在這個主意。
松贊干布心頭涼了大半截,中計了!所有人都中計了,裴行儉一個月不再提會盟的事情,截斷商道就是爲了讓他們着急,製造出這一點再利用這一點,來讓這些人就範,從而提出一些舉措讓這些着急人無暇顧及之後。
剛想戳破裴行儉的軌跡,松贊干布又看到波斯與天竺兩方都在點頭,只好收起自己的這個心思,自己不能站起來否定或者戳破,看着這個中原來的少年,松贊干布心中着急可也無可奈何,如果自己真的反駁了這一點,那麼商道就會接着關閉,天竺和波斯的矛頭很有可能會指向自己,裴行儉玩的好一手算計!
“即然大家沒有意見就這麼定下了。”裴行儉招收讓一旁的侍衛給在場的人都分發盟約。
“諸位在上面簽字畫押,那麼這一次會盟我們就圓滿成功了。”裴行儉說道。
衆人在盟約上簽字畫押,松贊干布看着眼前的盟約遲遲沒有畫押。
“吐蕃這邊還有什麼問題嗎?”裴行儉見狀問道。
衆人也齊刷刷看向松贊干布,莫名的壓力在吐蕃這一邊,祿東贊不解地看着松贊干布。
“吐蕃這邊沒有任何的問題。”松贊干布說話着簽下這份盟約。
裴行儉收下盟約笑呵呵說道,“商路上的和平我們與諸位共建,在這裡我們滿飲此杯。”
功成身退,薛仁貴開始招呼着人手準備離開,松贊干布找到了薛仁貴質問道,“這份盟約是什麼意思,他裴行儉到底想要我們怎麼樣。”
“盟約上的事情我不懂,有什麼問題你去找裴行儉。”薛仁貴指揮着士兵說道。
松贊干布再次攔住薛仁貴,“你少裝了!一開始就是你們大唐佈局的,這個所謂的盟約會帶來什麼你心知肚明,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不懂盟約上的事情。”薛仁貴面無表情說着話。
松贊干布憤怒地看着眼前所有大唐人。
薛仁貴對松贊干布又說道,“吐蕃是大唐的吐蕃郡,不論發生什麼大唐都會站在你們的背後。”
說完這句話,薛仁貴笑了笑,可是松贊干布怎麼都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