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果子李治又喝下一口茶水涑口對小兕子說道:“兕子少吃點,吃多了倒牙。”
“明達知道。”小兕子笑呵呵端着切好的果子拿進屋。
李治想了許久再次站起身,“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做好的自己的事,過問太多顧青會反感的。”
回到書房,李治拿出這次從科舉中挑出來的名單,薛稽?和薛仁貴一個地方出來,寫的一手好字連褚遂良都不得不感嘆,見過幾次是個有規矩會做事的人。
看着名單很想從中選擇一個二把手,薛稽人選之一,但是能不能用還是接觸一段時間才知道,就像上官儀說的自己需要一個人來給自己做事,即使是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手裡要有一顆棋子可以重用,還可以用用來做棄子的棋子。
在看接下來的名單,這些人的科舉成績雖然說不上好但也是上成,都用一段時間試試吧,就像顧青在朝中的舉動立下三卿讓朝堂平衡,自己也可以給自己立下三個二把手,處理各項事物,而自己就是還海貿司的顧青。
“皇兄,吃飯了。”小兕子小步走來說道。
“我來了。”李治收起名冊。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顧青對孫思邈說道,“師父,這段時間多帶帶狄仁傑去採藥吧。”
“怎麼了?”孫思邈看的出顧青的心思。
“這小子……”顧青一邊給高陽與武媚佈菜說道,“他太執拗了,我怕他走不出這個心結。”
“長安發生了什麼嗎?”孫思邈問着話。
“大理寺出了一些事情。”顧青吃着菜,“狄仁傑這孩子心中是又傲氣的,這一次被人擺了一道難眠又覺得挫敗也很不甘,誰都有一個起起落落的過程,邁過來這個坎,對他以後有好處與其一帆風順,有一些失敗來給他沉澱更好。”
聽着顧青的說話,武媚也知道顧青有過一段時間的低沉,那段時間顧青幾乎成了一個廢人也是孫思邈幫着他走出了心結,那也是顧青第一次對皇家失望。
吃了飯,武媚帶着家中下人收拾碗筷。
孫思邈坐在家門口的門檻上,“你是狄仁傑的老師,開導狄仁傑你應該自己來。”
“我也覺得我應該自己來,這一次的事情是因我而起,對方衝着我來的,狄仁傑只是被牽連,我擔心他會對我都有介懷。”
“介懷?”孫思邈搖頭,“狄仁傑這孩子想的明白,你放心他不會多想的,明日我就帶着狄仁傑到處走走,關於這次大理寺的事情,你多看着點,雖然貧道我不知道你的對手的是誰,看你很棘手的樣子。”
“確實棘手,我都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
科舉揭榜之後,三省六部之中吏部成了怎麼最忙的地方,其他五部,三省六部九寺廟十二衛府鬥需要人手來調撥,吏部的人還要一碗水端平給每個地方都給予充足的人手,說來有六千個新任官吏,按照三卿與相國定下新規矩吏部自己的人手也忙不過來了。
於是乎,吏部尚書楊師道找到了許敬宗。
“尚書令,吏部忙的不可開交,不知道尚書省能否抽調點人手來幫忙。”
許敬宗也忙的一頭大汗,“抽調人手?你覺得我們尚書省很閒嗎?我這裡的人一個個都快跑斷了腿,你看看我從昨日到現在消停過嗎?彼其娘之,欺人太甚!”
“尚書令,咱們吏部現在已經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了,十多個人忙的昏天黑地,已經一天一夜沒睡了,要是全部忙完怕是幾日幾夜都忙不過來。”
“你找中書省的褚遂良去,你找門下省也就可以。”許敬宗坐下灌着涼水,“找御史臺也可以!現在御史臺不是李義府坐鎮嗎?他帶着那些御史整日閒着沒事幹,你找他們去,他親孃的我忙的不可開交,他每日喝酒作賦自在着呢。”
“尚書令。”有一個尚書省小吏匆忙而來,“戶部尚書來了,說是戶部銀錢分不過來了。”
“沒錢和我有什麼關係!”許敬宗瞪直了眼,“我也沒錢!招誰惹誰了這是。”
中書省
褚遂良這裡雖然忙但也有條不紊,“吏部那裡如何了?”
“名冊還在準備中,吏部忙的昏天黑地,現在人手很不夠。”
聽着彙報褚遂良點頭,“你告訴吏部尚書楊師道,戶部吏部一起來做事,做完之後直接呈報過來。”
“是!”
“報!”一個小吏來中書省說道,“戶部說是沒錢,要是這麼分撥俸祿,不出三年戶部就要沒錢了。”
“沒錢了?”褚遂良詫異,“顧青呢!沒錢找顧青要去,這個俸祿是顧青定下的。”
承天門,顧青與上官儀站在承天門之上,看着官吏們忙得意不可開交,對上官儀說道,“你看看,多麼好的盛況,每個人都忙的熱火朝天,不像以前一樣鬆慢。”
上官儀嘴角直抽抽,“現在褚遂良和許敬宗一定已經忙得分身乏術,我們這樣悠哉的看風景好嗎?”
“有什麼不好嗎?”顧青又說道。
“可找到了相國了。”戶部的小吏急匆匆而來,“相國,這次的俸祿數額太大了,要是這麼分下去怕是不夠用。”
“不夠用?”顧青疑惑着,“海貿掙的這麼多錢應該可以吃十多年了。”
“那是……”小吏說來有些爲難。
“是這樣的。”上官儀直接了當解釋道,“當初海貿掙的錢,陛下都充入內庫了,現在戶部的銀錢都是各地收上來的稅收其實也不多。”
“怎麼把錢移到內庫了?”
上官儀看着顧青給了一個眼神。
“我明白了,錢如果進了內庫就只有陛下可以動這筆錢,以後的事情就繞不開陛下了,要錢找陛下。”顧青凜然點頭,“這個李承乾什麼時候玩了這麼一手釜底抽薪,失算了。”
“相國,這可如何是好,如今陛下也不在宮中。”
“那這樣吧。”顧青對他說話道,“你先按照我們定下來的做,穩住這批新官的心,以後我再找法子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