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風接着說道,“要說你家閨女的八字太硬不好找,氣勢老夫還見過更加邪乎的,那就是顧青與武媚,這兩人的命數太過離奇,老夫活了這麼大輩子都沒見過這種情況,這兩人的命格契合在一起,可是死死壓住了皇家。”
“說我閨女呢,你說顧青做什麼。”楊勝說道。
“老夫不過是感慨一下。”李淳風接着說道,“要你閨女找到合適的人家,也不是很難,這世間的事情很奇妙,說不定就出現了這麼一個人可以治治你女兒。”
“呵,治我女兒?”楊勝站起身說道,“我倒要看看誰敢!”
“爹!”楊勝女兒走出門大聲說道,“娘喊你吃飯!”
“來了!”楊勝告別李淳風走回自己的家中。
李淳風坐在石頭上搖頭嘆息。
“羨慕人家一家子吧。”岑文本對李淳風說道。
“老夫找魏徵去聊聊。”李淳風站起身,“就老夫和魏徵聊得來。”
第二日,顧青依舊沒有去上朝,村子的河對岸這裡正在動工,顧青指揮着工人建設着李二的新家,李二想要住到村子裡來,宮中遲遲沒有動靜,就看自己的誠意了,李二可以入住村子好處還是挺多的。
既可以讓自己的村子名氣更大,也可以在將來與皇家連接更深厚的關係。
李治也在這裡幫忙,滿頭大汗地坐在顧青的身邊,“累死我也,有水嗎?”
顧青遞給李治一個水囊,“你父皇母后住到村子裡會不會拖家帶口的帶一堆人來。”
李治往嘴裡灌着涼水,噸噸噸噸……
一口氣灌下也是長出一口氣,李治坐下來擦着汗水,“現在的大明宮也就沒多少人在照顧父皇母后,等到父皇母后來了村子裡我和兕子也可以時常去找母后父皇,顧青,其實吧有時候看看父皇和母后住在大明宮怪孤獨的,整個大明宮看起來很冷,很冷清。”
“顧青。”李治又說道,“我和兕子住在你家幾乎天天都可以看到小兕子的笑容,可是住在宮中的時候,小兕子一直都是面色蒼白,要不就是看着花花草草不知道說什麼,除了宮女的殷勤平日裡都沒有人會搭理兕子,來到你家後小兕子的氣色好了,整個人也充滿了靈氣,顧青,我很感謝你,我覺得我們李家欠你一份人情,要不有你,我也不知道小兕子以後會怎麼樣。”
顧青知道,知道小兕子在什麼時候離開人世,李二的崩潰,皇子公主之間的人心離散,李世民坐上了皇位可是他們的兒子過得並不好,也有很多悲傷的事情,李世民的後半輩子,悲傷佔據了很多的年月,來到這個世上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要站的多高,只是不想要有遺憾。
“顧青?”李治小聲問道。
“怎麼了?”顧青回過神。
“你剛剛的表情怪怪的。”李治嘀咕着說道,“顧青有件事我想問你好久了,你到底什麼時候給我事情做,以前就向你提過海港的事情,你都是含糊其詞,都過去這麼久了,我不想整日都在書院裡上課。”
“以後的海貿會是由長安遙領的。”顧青開口說着話,“但是現在的港口建設還成熟,現在交給晉王殿下就怕海貿出了岔子,這件事不能着急,如今的海貿還是半開荒狀態,等到我們的分廠在倭國落地了,江南的港口也落下之後,我會把以後的海貿事宜交給晉王殿下。”
“要等到海貿成熟,要等到什麼時候?”李治接着問道,“顧青,我都十五歲了。”
“不着急。”顧青安慰着李治,“這種事情不着急。”
“顧青,我真的很着急,皇兄們都做的很好。”李治說話道,“我不想一天到晚無所事事。”
“你覺得學習是無所事事?”顧青反問道,“晉王殿下爲何不先充實自己,在下不想看到晉王殿下出什麼差錯,從來沒有什麼一步登天,有的就只有厚積薄發。”
“厚積薄發,厚積薄發!”李治不耐煩說着話,“我等了多久了,從你要開海貿開始都等了三年了。”
“我知道晉王殿下着急,十五歲真的還早,好飯不怕晚。”顧青悠悠說話道。
李治頹廢地離開,走在村子裡心中很煩悶。
“你怎麼了?心情不好。”俏皮的一聲問候,從一旁走來一個笑着很開朗的女孩子。
李治牽起她的手說道,“都是我和顧青之間的事情。”
“可以和我說說嗎?”她沒有拒絕李治的牽手,反而很欣然的接受着但還是有些害怕被人看到。
李治把自己與顧青之間的對話說她說了一遍,“琪兒,我真的想不明白爲什麼顧青一拖再拖,有時候我在想他根本就不想把海貿交給我。”
“那你覺得想要應付海貿需要什麼準備。”她說道,“我是一個農家女子,不過我知道先鋪路才能走路,要是路不好走起來一定也是泥濘不堪的,要是路都已經修好了,那走過去也是順理成章了。”
“鋪路?”李治思量許久說道,“我知道要怎麼做了,顧青根本就不是拖着不給我,而是看我準沒準備好。”
“或許吧。”她享受着郊外的山風。
“我知道了,我知道要怎麼做了。”李治長出一口氣,“顧青啊顧青,你總是這樣,說一半留一半!如今的海貿生意主心骨是顧青,可是少了那些國公的支持也不行,我要牽線搭橋,先把那些國公老將軍擺平了,不怕他顧青不把海貿給我。”
“你是皇子,這件事應該很容易吧。”
說道這裡,李治看向她,微風吹過蕩起她的髮絲,想到程咬金那張老賴的嘴臉,李孝恭的不買賬,還有牛進達油鹽不進,想到這些事情,李治心中又沒底了,要是顧青會怎麼做,再次想着,想到顧青說過一句話,有些事情總要有個開口,之後的事情邊做邊看。
“看來真的不好辦,不過你放心,我會努力的。”李治點頭語氣很認真。
“不是對我放心。”她捂嘴笑着,“是你自己對自己放心,你個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