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還是孤疑的看着顧青,君臣之間不再說話甘露殿重新陷入了安靜,陽光進入宮殿照在顧青的身上,許久之後王欽走入,“陛下,用膳的時辰到了。”
“朕知道了。”李二朝着王欽擺手又問顧青,“蘇定方的奏章朕已經看到了,你對吐蕃做的事情朕也明白,你想要同化吐蕃?”
“只是順手爲之。”
“你退下吧。”
顧青先一行禮,“那臣先告退了。”
李二點頭也沒在說什麼。
東宮
眼下的東宮已經成爲了第二個中書省,褚遂良在一邊幫着太子處理各地遺留下的奏章。
李承乾這裡有不少的官員正在討論政事,雖然是休沐不過身爲太子還是沒閒着,波斯國王已經昭告天下波斯成爲了大唐的屬國,派出軍隊先一步駐守波斯,眼下還要派往官員去波斯。
看着手中的名冊,李承乾遲遲沒有落筆。
“太子殿下。”弘文館的官吏走來說道,“幽州附近出現了盜賊,這是幽州傳來的緊急奏報。”
接過奏報李承乾奏報,“派出府兵鎮壓。”
又也一個官吏帶着奏章而來,“太子殿下,這是江南兩道的奏章,”
江南兩道的商戶希望可以加入這次海貿之中,李承乾看完這份奏章陷入了猶豫,海貿的事情一直都是顧青在主持,自從當初建立港口之時就是父皇就已經默認了讓顧青來主持海貿這件事情,也還真只有顧青最懂海上的事情。
幾番思量之下,李承乾把這份奏章交給了褚遂良。
看完之後,褚遂良瞭然的對李承乾說道,“太子殿下可以主持江南商戶與顧青之間的會面,當初陛下也將東海的事情交給了太子殿下,雖然是由顧青來全權主持海貿,太子殿下也有過問的權力。”
聽完褚遂良的話,李承乾看向自己忙碌的東宮,回過神意外的發現自己似乎號令不了顧青,雖然他在朝中沒有什麼勢力,不管是礙於父皇對顧青的信任,還是自己與顧青相比,不知不覺這麼些年顧青像是成了自己心中的一座大山,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這座大山壓得自己跨不過去,顧青的功業太多太多了。
縱使將來自己稱帝,只要顧青一句話或許就能推翻自己,父皇說的沒錯,顧青就是有一把雙刃劍,能夠開疆拓土,鎮住了漠北,滅絕了吐蕃,河西走廊再無人敢來冒犯,也能禍亂天下。
“太子殿下?”褚遂良看着李承乾的表情疑惑。
“褚遂良。”李承乾低聲說着話,“你覺得孤能夠駕馭顧青嗎?”
“不能夠。”褚遂良非常直接了當說道,“太子殿下沒有發現,顧青與陛下之間的相處方式嗎?”
李承乾手中的奏章遲遲沒有放下,“此話怎講?”
“陛下與顧青雖是君臣,但也有很多契合的地方,更多是相互取得利益。”褚遂良躬身說着話,“太子殿下不能想着駕馭顧青,而是要和顧青各得所需,此人性格乖張,處事隨性,好在對於權勢毫無覬覦之心,太子殿下不妨有空與顧青坐而長談,必有所收穫。”
東宮很忙碌
回到家中的顧青也開始忙碌起來,小孔成像的原理很簡單,早在當年墨子和他的學生就研究過這個原理,只是做照相機卻不容易。
李治坐在一邊看顧青鼓搗的半天,還是沒有看明白,“顧青,爲什麼這個影子是倒着的。”
“因爲光是直線傳播的。”顧青手腳忙活着,“說了你也不懂,晉王殿下可以找一些工匠嗎?”
“要宮裡的嗎?”
“不需要。”顧青說着話,“只要找幾個會幹木活的就可以,一個暗箱不難做。”
“你到底要做什麼?”李治疑惑問道。
“照相機。”顧青思索着,“一種可以留下人影像的東西,晉王殿下知道什麼叫做光學成像嗎?知道光的照射嗎?知道光的傳播速度嗎?”
李治使勁搖頭。
“不知道就好趕緊去找幾個會做木活的工匠過來。”
李治走出顧青的實驗室,甩上門黑着臉來到院落中,“範健,你給我過來。”
“晉王殿下有何吩咐。”範健急急忙忙走來。
“顧青要幾個會做木活的工匠做一個叫做暗箱的東西。”李治說道,“趕緊的去找幾個工匠過來。”
“是!”範健恭敬的離開。
照相機?李治左思右想,可以留下人影像的東西?這是不是又是顧青的發財大計,要是自己可以搶着顧青前頭做出來,然後交給父皇,父皇會不會開心?
想到這裡李治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照相機這個東西連聽都沒有聽說過顧青會交給自己去做嗎?
整整在家三日,顧青一直在忙活,範健小心翼翼端着一個東西而來,“家主,這塊板已經好了。”
帶上手套,顧青拿着這塊鍍銀的銅板,已經拋光了,要有照相機缺不了這個東西,“很不錯。”
範健苦笑連連做這個東西廢了很大的勁,就是因爲這個鍍銀的功夫可氣走了不少的鐵匠。
“幸苦了。”顧青收下這塊銅板,“你去找夫人支點錢給那些工匠,你自己也領一些。”
有了這個鍍銀銅板,還需要樣東西那就是碘,在這個感光材料稀缺的年代,也就只能找出碘話銀這種東西,去哪裡找碘呢。
苦思冥想之下,找到孫思邈,“師父,你知不知道一種叫做碘的東西。”
“是藥材嗎?。”孫思邈問着。
“應該不是。”顧青搖頭。
“那沒聽說過。”孫思邈手裡正在觀察着楊勝的藏紅花,還不時聞一聞也不知道會不會吃下去。
“這年頭沒個碘要是有人得了大脖子病該怎辦。”顧青躊躇着。
“大脖子病?”孫思邈聽到這個名詞又疑惑說道,“你說的是癭病吧,這個也不是治不了。”
“嗯?”顧青來了興致看向孫思邈。
“這個用黑角菜就能治。”孫思邈輕描淡寫說道。
“黑角菜?”顧青疑惑着說道,“什麼黑角菜。”
“呵呵呵……”孫思邈苦笑着,“你連黑角菜都不知?我孫思邈怎麼就收了你這樣一個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