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高陽離開,張羽宮這才走來,“顧頭兒,我們要不要去長白山看看。”
坐在竹林邊上,顧青想着長白山這件事,長生?看着太陽一點點沉入西山,“沒有必要了,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最近這段時間盯着分田法的事情,各地豪紳有什麼人要冒頭就給我壓下去若是有人作亂直接給我除了。”
“我明白了。”張羽宮點頭。
“還有一件事。”顧青對張羽宮囑咐道:“許敬宗與李義府之間的那個清館人收進我們暗線有些時間,也該動動,讓她去撩撩李義府和許敬宗之間的火氣。”
“是!”張羽宮收到話退下去辦事。
人與人之間有了競爭纔會有鬥志,想要讓這兩個傢伙好好做事就要給他們一點甜頭再打上一鞭子,讓兩個傢伙爲了自己的目的爭奪起來,一派和氣有時候不是什麼好事,權衡之下有一點鬥爭會更好。
寧靜的家中吃完了飯,飯後一杯茶顧青捧着一本山海經看了起來,不得不說山海經這本書非常有意思,雖然寫的奇奇怪怪前一秒還在說世間的兇獸,後一秒就開始講黃帝生了幾個孩子,各路神仙鬼怪……
“老師。”狄仁傑走來。
“坐吧。”顧青指了指一旁的躺椅。
狄仁傑舒服的躺下學着顧青的樣子拿着一本論語看了起來。
“論語你都看了多少遍了。”
“其實每個一段時間看看都會有不同的感覺。”狄仁傑低聲說着,“老師,每次我經歷過一些事情之後,再回去看一遍論語總會發現很有意思的地方。”
“你打算什麼時候向李家的那個小丫頭提親。”
顧青冷不丁問了一句,狄仁傑的臉難得紅了支支吾吾回答着,“過些時日吧……學生打算再過幾年,我和李婉也還小。”
“有件事情要你去辦。”顧青說道,“以我的名義給李家送一封信過去。”
“學生知道老師的意思,老師這段時間沒有關注長安的動靜,其實李家的嫡女李然一直在長安,不然李婉也不會一直在長安。”狄仁傑放下論語,“老師是在想清查田畝的事情吧。”
“你覺得行的通嗎?”顧青也放下山海經看着星空,身旁的燭火隨風搖晃着。
“行的通,只是會有一些阻礙。”狄仁傑接着說,“老師,明日我就去見李然。”
“我去吧,這種事情只能我出面。”顧青坐起身,“你別插手,我自己安排,李家的那個女人有些城府,不好對付我擔心你吃虧,李家的信還是要送,而且要送到當今趙郡李家的家主手中。”
“學生知道了。”狄仁傑點頭,知道顧青的意思,自己與李婉之間的關係不能影響到顧家和趙郡李家的之間的利益,心中還是很感謝顧青這麼保護自己。
“你呢,安安心心談戀愛。”顧青站起身,“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大理寺卿的年紀也越來越大了,你要早做準備以後的日子準備好隨時接手大理寺。”
“好!”狄仁傑迴應着。
武媚哄着孩子入睡聽到了師徒兩人的對話,狄仁傑小小年紀顧青已經打算讓他去做大理寺卿了,心中想着會不會太快了。
李治和小兕子已經睡着了,武媚走入房中給小兕子好好的蓋上被子,這個丫頭睡覺老是踢被子,還是李治的好一些至少睡的很安穩。
武媚回到自己的房中,顧青已經在洗臉了,招呼下人拿來洗腳水。
“我來吧。”顧青小心給武媚洗腳,“我見過高陽了。”
“嗯。”武媚點頭,“她還好嗎?”
“好着呢。”顧青笑着說,“她這些日子要在宮中陪着長孫皇后,倒是擔心她真的會帶着娘子軍殺盡天下負心漢。”
武媚捂嘴笑着。
家中燭火熄滅,寧靜的顧家坐落在這座小村子的最東方的高地上,當朝陽來臨又是新的一天。
朝中因爲這件事丈量天下田畝這件事情鬧的沸沸揚揚,朝中議論聲音很多。
“一顆石頭丟進湖中有掀起了大浪。”李泰躺在樹蔭下,“顧青,我覺得你冒進了。”
“有些病竈不早點拔出就會成爲頑疾,一直毒害下去。”顧青吃着冰沙,“誰都知道我顧青的爲人。”
“爲人乖張,有時候還很暴戾,死要錢,懶……”李泰細細說着顧青的缺點。
“你看在你眼前我都不是什麼正面形象。”顧青悠悠說道:“卑鄙早就成了我的錯號,無恥也是朝中那些傢伙對我的代稱,都已經這樣,千夫所指我體會過了,什麼大風大浪的場面我沒經歷過。”
程處默往嘴裡倒着冰沙,“魏王怎麼還是這麼肥,打仗下來也沒見你廋多少。”
“你能別提這事嗎?”李泰拿起冰塊放進嘴裡兇狠的咬着。
“其實你確實應該減肥。”顧青說着。
“顧青,我發現我被你帶壞了。”李泰單手拖着下巴狀若思考人生,“我應該和你保持一些距離。”
“爲啥。”顧青使勁給自己搖着扇子驅散熱意。
李泰看着自己的渾身肥肉,“間歇性躊躇滿志,持續性混吃等死!”
“哇哈哈哈哈哈!”程處默實在忍不住放聲大笑着。
顧青苦心看着李泰,“你要多運動,不要甩鍋!不要一天到晚不是坐着就是躺着,自律自律再自律,很多肥胖者都會有各種小毛病,小毛病也會成爲大毛病,高血脂,高血壓虎視眈眈,還要小心頸椎病,腰間盤怒刷存在感。”
嘶……李泰倒吸一口涼氣“什麼盤。”
“你的腰盤。”顧青用手中的摺扇捅了捅李泰的肥肉。
“我腰盤穩着呢。”李泰絲毫不當回事,“那個丈量天下田畝的事情你要怎麼辦?”
“不知道。”
不知道?李泰瞪着眼睛,顧青還抖着腿吃着冰沙,爲什麼這傢伙山崩於前,面不改色,迷一般的淡定,長嘆一口氣,“朝陽之上又要掀起一番爭鬥了,最近父皇一直在打算提拔新人官員,連太子那頭的人都在張望,看來當朝的官場已經是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