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武媚禮貌的行禮。
“別客氣了。顧青這小子常來家裡看看,倒是你還是第一次登門,”房夫人觀察着武媚的面容說道,“是個好姑娘。”
“是我一直沒來拜訪,倒是我自己不識禮數。”武媚說道。
“快進來坐吧。”房夫人對武媚有一種打心底的親近,挽着她就往屋中走去,“我一直想有個女兒,卻生了兩個兒子。”
武媚聽出了房夫人的意思,話語中有些責怪自己沒有早些來拜訪,不過也是善意的笑着說道,“最近家裡做出了一個叫花露水的東西,下次趕巧送過來。”
“客氣什麼。”房夫人笑呵呵,“顧青那小子總是拿一些新奇的事物來。”
女人和女人之間總有很多的話要說,顧青看着家中房遺愛不在。
“那小子成家了也搬出去了。”房玄齡從書房走出坐在院落的石桌上,“上個月辦的親事,你人在東征你家妻子倒也懂事,讓狄仁傑來參加的婚事,還送了不少東西。”
“都是應該的。”顧青說着坐在房玄齡的對面,“老師最近身子可好?”
“年紀大了,大毛病倒是沒有,小毛病不斷。”房玄齡觀察着顧青,這小子成熟了很多以前油滑精怪的一面也看不到了,“你要進凌煙閣?”
“陛下和學生說過,問學生想不想進凌煙閣。”顧青收起手中的扇子,“都是些虛名其實我本不想進的。”
“因爲你聽到朝中有人反對你進凌煙閣所以纔想進去的吧。”房玄齡一眼就看穿了顧青的心思。
“學生也不是較勁,也知道自己一個小小縣候沒有資格進凌煙閣,但是如果有人說自己不夠格就渾身難受。”顧青說着。
“呵呵呵……”房玄齡笑着說道,“你就是較勁。”
顧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爹,娘!”房遺直也帶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走入家中,看到顧青與自己的父親交談着,“顧青,你也在呢。”
“我來看看老師。”顧青笑眯眯說道。
“弟弟一家等會便來。”房遺直對着父親說着又對顧青說道,“你跟我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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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看着房遺直來到房玄齡的書房中,這裡還是放着一大堆的書,顧青疑惑看着他。
“顧青,你進中書省吧。”房遺直看着顧青,“我父親的衣鉢你來繼承。”
看了一眼在院落中笑呵呵抱着孫子的房玄齡顧青疑惑着,“很着急嗎?”
“岑文本一直是父親在中書省的左右手。”房遺直接着說道,“昨日岑文本就向陛下辭官了,雖然陛下沒有答應只是讓岑文本休養身體,我希望你能幫幫父親,朝中關係繁雜,我希望父親身邊可以有一個信得過人。”
“我知道了。”顧青點頭說着。
“你也放心,父親不是一個喜歡爭鬥的人,做好手中的事情就好。”房遺直淡淡說着,“這些年陛下都看在眼中,陛下往往不喜歡那些玩弄權術獻媚之輩。”
朝中着一代的老臣年紀也越來越大了,已經到了新血換舊血的時候。
“先吃飯吧。”房遺直說着。
“有件事我很疑惑。”顧青走在房遺直的身邊,“其實你也可以進朝中。”
“我父親不讓我進入朝堂,他更希望我可以留在書院。”房遺直看着自己的弟弟一家也來了,“父親看着我長大,他對我的瞭解比我自己瞭解自己還要多,關於這件事情我不想忤逆父親。”
顧青想着岑文本的話,想着房遺直話,似乎他們都希望自己可以繼承房玄齡的衣鉢。
房家的晚飯很簡單,都是一些家常菜,吃了飯之後房家的幾個女人拉着武媚說着家常,顧青和房遺直房遺愛一起坐在家中的院落,房遺愛娶了孔穎達的孫女,人生軌跡也在這裡轉了一個彎。
“顧青,下一次是哪裡打仗。”房遺愛說道,“我現在也擔任的武職,是一個都尉了。”
“不着急。”顧青喝着茶水。
房遺直也說道,“父親說過這些日子大食與波斯一直很排斥關中,他們常常侵襲吐蕃和西域,而且天竺也蠢蠢欲動,眼下都只是小規模的碰撞,可是父親說過中東和關中遲早還有一戰。”
“還有東海。”顧青也說,“高句麗回過一口氣之後與倭國之間必定有一戰。”
房遺直中肯點頭。
顧青舉杯而起,“平定了東海,征服了西方,此戰之後我們刀兵入庫,馬放南山。”
房玄齡走來聽到三人的說話聲,“顧青,你和老夫說說接下來的仗要怎麼打。”
看着房玄齡顧青思索着說道,“我想把薛仁貴放到河西走廊盯着吐蕃境內的動靜,防備大食與波斯,讓上官儀治理山海關,將山海關打造一成一個港口,做好海戰的準備。”
“海戰?”房玄齡說道,“你還是想要攻打倭國?”
“學生對倭國沒什麼好感,他們是狼!永遠不要小看這個小國,學生想讓倭國在百年乃至千年永遠爬不起來,縱使屠國也在所不惜。”顧青的眼神中帶着房家三父子看不懂的仇恨。
家中傳來的孩子的哭聲,房遺直的兒子哭了起來,房夫人小心的哄着。
“世界很大,跨過遠洋之後便是新世界,一個等待開拓的世界。”顧青憧憬着說道,“新世界有很多很多的資源。”
“是啊,也許我們這輩子看不到大唐征服世界的那一天。”房遺直說着,“但還有我們的後人,一代接着一代。”
在房府說了很多的話,直到天色黃昏,顧青和武媚這才離開房府,一路往着家中走去。
“夫君,師母說我們可以添幾個滕妾的,你是縣候也是應該的。”武媚低聲說着。
一個高陽和武媚已經夠頭疼了,可不想自己家裡成了宅斗的戰場,顧青扶着武媚坐上馬車,“不需要了。”
“師母還說了我們好歹也是一個權貴,就是要子孫延綿。”武媚坐在馬車裡看着架着馬車的丈夫,“爲了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