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冷眼看着他,到底是經歷了什麼讓一個國君對着另一個國君下跪,還交出了自己的王室印信,朝堂上的文武大臣聲聲議論,想着這種事情可能少不了程咬金這個傢伙來插嘴,側目看去今日的程咬金倒是很冷靜,如果按照正常來說程咬金這個傢伙應該提起三板斧就要請戰了。
高句麗王不停的想着李二訴說着淵蓋蘇文犯下的罪行。
李二也只是很平靜的讓高句麗王先去休息,大唐出兵也要做準備,這件事情要從長計議。
散了朝顧青正要走出大殿看到憂心忡忡的上官儀,“怎麼樣?”
“侯爺,在下這次去了高句麗一趟實在是兇險。”上官儀低語說着,“本來一切都是按照計劃進行,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淵蓋蘇文會突然發起暴動,我硬着頭皮帶着手下的人豁出性命救出了高句麗的王,折損了很多人。”
不論高句麗如何亂都是人家的事情,顧青最看不慣的是這個淵蓋蘇文敢殺大唐人。
看着疲憊的上官儀,顧青也不過問,“你回書院好好休息。”
“是!”上官儀拖着疲憊的腳步離開。
走在長安的大街上,顧青遇到了幾個領軍衛的舊人。
“中郎將!”幾個領軍衛的巡邏對着顧青不自覺叫出了老稱呼,又急忙改口,“現在是縣候,應該叫顧縣候。”
“沒事,不打緊,你們這樣讓我生分了。”顧青看着這幾個傢伙,“最近領軍衛過的還好嗎?”
“好着呢,”他們笑呵呵回答。
閒着無事跟着他們巡邏就看到幾個富家子弟聚集在街角一邊喝酒,一邊玩着投壺,走近一看這幾個傢伙還有些眼熟,上前問道,“幾位,我們是不是見過。”
幾個富家子弟一看是顧青急忙要跑。
“拿住他們。”顧青說道。
跟在後頭的領軍衛立刻上前把人拿住。
幾個富家子弟欲哭無淚,好不容易從感業寺逃出昇天,已經低調地在街角玩了,還能撞到這個魔鬼,最近是怎麼了?這麼邪門的嗎?
“上次讓你們寫悔過書,都多久了。”顧青瞧着這幾個傢伙,“用的着這十天大半個月嗎?”
“侯爺,我們錯了。”幾個富家子弟求饒道,“我們這就去寫了。”
“這回可不是光是寫悔過書這麼簡單了。”顧青陰森笑着。
幾個富家子弟打了一個激靈。
“這樣吧。”顧青低聲說着,“現在高句麗大亂,你們加入東征去打仗吧。”
“……”
“侯爺,家中就我一個兒子,在下還沒成家呢?”
“侯爺,我還沒給延續香火呢。”
“家中產業還等着我去繼承。”
“侯爺饒命!”
……
他們一聽要去打仗立刻慌了神。
“好吧,我們繞過你們一命。”顧青再次說着,“你們去大寧寺抄寫佛經,爲期七天!”
“是是是!”幾個富家子弟連連點頭。
當天下午,這些富家子弟來到感業寺隔壁的大寧寺,剛一進去就被幾個和尚打了出來,“你再來這裡胡鬧,我們就不客氣了。”
面對幾個和尚的呵斥,他們想哭,“我們就是來抄佛經的。”
“你們這羣人抄什麼佛經!”
“拜託了就讓我們抄佛經吧,不然我們就會被……就會……”
老方丈發話了讓這幾個傢伙來抄佛經。
小和尚不癡手託着下巴看着這傢伙抄佛經,問着身邊的一個大和尚,“這幾個人是怎麼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哭着求着要來抄佛經。”
“八成有病吧。”大和尚嫌棄地看了幾個富家子弟。
尚書省
張三一直坐在尚書省門口一臉的生無可戀,顧青怎麼還不來,他是不是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尚書令這回事了,站起身一跺腳離開尚書省,找他去。
裴行儉做上長安令已經有些日子了,經過許敬宗和狄仁傑的指點心中也大概明白了發生了什麼,餘驚未定,好在攔住了自己!不然就落入了他人的圈套。
長安令裴行儉帶着許敬宗親自去清查長安的戶口,將閒散人安置,檢查外來人的路引,一戶一戶的問詢着,既然那些小吏不做事就自己做。
“東征就要開始了。”許敬宗對着裴行儉低聲說着。
“我知道。”裴行儉點頭,“又要打仗了,吐蕃一戰之後這才幾年。”
許敬宗敲響一戶宅院的門,接着覈對。
李二帶着王欽微服再次來到李靖的家中,商討關於東征的事宜。
算着時辰,顧青來到房府現在老師應該已經回來了,開門是的房遺愛,“顧青哥,好久不見了。”
聽到這句話,顧青點着房遺愛點頭,自己確實比房遺大了三歲,“老師呢,回來了嗎?”
“已經回來了,就在書房呢。”房遺愛說着,“顧青哥,我就要成親了。”
“孔穎達的孫女,挺好的。”顧青點頭,“你要好好珍惜這份姻緣,有空去拜訪孔穎達,他就住在書院。”
“奇怪了,父親也讓我去拜訪孔穎達。”房遺愛依舊纏着顧青,“聽說要東征,我是不是也可以去。”
“去去去!上次去吐蕃你能活着回來已經是走大運了。”顧青佯踢了房遺愛一腳,“這次還想去,信不信我告訴師母,讓師母把你拴住。”
“我就是想打仗嘛!”房遺愛倔強着。
“想去打仗也成了婚生了孩子再談。”房夫人過來就拎着房遺愛的耳朵,“打仗,打仗!就知道打仗,怎麼就不知道學學你哥,多讀書也好謀個功名。”
“師母。”顧青尷尬笑着。
“老傢伙書房坐着呢。”房夫人笑呵呵看着顧青,“留下來吃飯。”
“好。”顧青點頭。
“孩兒知道錯了,疼疼疼!”房遺愛對着自己母親求饒道。
“這個節骨眼你要再提東征,就像顧青說的那樣,把你栓在家裡!”房夫人對着房遺愛喝道。
房遺愛委屈地捂着通紅的耳朵。
房玄齡就在書房裡,顧青小步走來安靜地幫着磨墨。
“東征還是要開始了。”房玄齡擱下筆,“顧青,你覺得這一次能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