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磷嗎?”狄仁傑捏起一些粉末觀察着,有些溼潤應該是被露水打溼了。
撿起一些粉末,狄仁傑把磷粉放在太陽底下晾嗮,正嗮着磷粉幹了之後竟然燃燒起來,看着幽藍色的火焰怔怔站起身。
皇宮甘露殿,李二正在與房玄齡與岑文本商量着怎麼安撫民心,正商量着王欽前來稟報,“陛下,大理寺少卿狄仁傑求見。”
“狄仁傑?”
岑文本說道,“陛下,狄仁傑就在調查昨夜的鬼火案。”
“召見狄仁傑!”李二開口。
一直等候在宮門外的狄仁傑終於等到了李二的召見,一路來到甘露殿外,“臣,狄仁傑拜見陛下。”
“進來。”李二盯着狄仁傑,“你查清楚了?”
“回陛下,查清楚了。”狄仁傑從袖口中拿出一個黑色的小陶罐,“陛下,這陶罐裡的東西就是所謂的鬼神!”
李二的眼神陰翳,房玄齡也奇怪。
狄仁傑打開陶罐的口子,將瓶口傾倒出白色的粉末,來到一出燭火前,“陛下,看好了!”
手裡的捏着白色的粉末,狄仁傑灑向燭火,隨着這些粉末燃燒起來,藍色的火焰乍現,緊接着是一縷縷幽藍色的火焰漂浮着落下直到落下熄滅。
“鬼火!”岑文本瞪大了眼睛。
連李二都站起了身呼吸急促。
“陛下,這就是昨晚的鬼火。”狄仁傑從陶罐中又倒出一些磷粉說道,“這是在曲江池發現的,也是昨夜鬼火最先出現的地方,陛下這並不是鬼神,而是有人在作祟,以此煽動民心。”
李二再次坐下,深吸一口氣這下前前後後都想明白了,“傳旨!將盧家家主,盧天遠梟首,盧家一干子弟打入賤籍遇赦不赦!”
王欽躬身退下。
狄仁傑心中也明白,有人想要用輿論與李二心中的那個禁忌來保下盧家家主,李二快刀斬亂麻,可是這麼做恰恰把盧家的家主推向了斷頭臺,心想着要查清楚是什麼人做的。
書院外,許敬宗有一塊布遮住口鼻,“侯爺,這是怎麼了?非要煮這些尿。”
路過的村民紛紛繞開,七八口大鍋煮着人尿,迎風臭十里。
一直到傍晚,顧青這次遲遲來到書院,幾口大鍋裡的尿已經煮幹了如今是秋季,相比盛夏乾燥秋季磷也是很容易燃燒的,磷的燃點也很低。
“侯爺,都準備好了。”許敬宗說着。
眼下正是書院學子放學的時候,顧青拿起一棍根子打在煮乾的大鍋上,揚起一些粉末,頓時點點幽藍色的鬼火飄蕩開來。
“鬼火!”許敬宗嚇得大叫。
“你也試試?”顧青把棍子交給許敬宗。
“這個……”許敬宗接過棍子猶豫着。
“怕了?”顧青很有興趣的看着許敬宗。
“我不怕!”許敬宗說着,一棍子也打在大鍋上,頓時點點鬼火冒出。
李泰帶着李治正走出書院就見到了這一幕,李治看着藍色的火焰說道,“皇兄,這個是鬼火嗎?”
淡然一笑,李泰拉着李治坐上馬車,“走吧,我們回去。”
長安鬼火之亂之後,書院前的夜晚也是朵朵鬼火在漂浮,村民紛紛看着,明白這是顧青折騰出來之後也沒有害怕的意思,有些看新奇的味道。
幽藍色的鬼火繚繞在書院,火焰沒有溫度,也燃燒不了其他的東西,很是有意思,像是夏季的螢火蟲一般。
村子裡一個熊孩子撒了一泡尿,仔細端詳着,尿裡面有鬼火?
蒲山村的動靜自然也驚擾到了長安,長安百姓們對這件事情紛紛議論,原來鬼火是尿裡面跑出來的。
當日清早,朝會結束之時盧家的家主被押到了斷頭臺。
“臨死前有什麼想說的。”狄仁傑看着他。
“輸了就是輸了,老夫這輩子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小看了顧青的狠厲。”盧家家主低聲說着,“小子,你記住了!顧青也不會有好結果的,李世民不是一個好人!他利用完顧青,就是顧青窮途末路之時!”
迴應盧家家主的只有狄仁傑的冷笑,朗聲說道:“盧家家主意圖謀逆,罪證確鑿,時辰已到,斬!”
劊子手的大刀落下,隨着落下的還有盧家家主的人頭,至此盧家倒了!
李二下了朝聽着王欽稟報,“顧青用人尿做出了鬼火?”
“確實是這樣。”王欽說着,“而且如今的長安的風聲也下去了不少,知道鬼火也就是這麼來的。”
“這個顧青倒是爲朕分憂了。”李二開口說着,“朕倒也想去書院看看。”
書院裡,讀書聲郎朗,顧青與李泰,房遺直正在打牌。
“最近處默這小子做什麼呢?”顧青打出一對五。
李泰打出一對七,“我昨日就去酒樓,這小子現在想着怎麼把那彪悍女子娶進家門。”
“不過他那個榆木疙瘩想不出什麼招。”房遺直說着,“估計還要來找你。”
“和我有什麼關係。”顧青整理着手中的牌。
“因爲你鬼點子最多。”房遺直打出一對十。
“皇兄,顧青,房大哥,父皇來了!”李治慌張跑來。
李二早就走到了門口,一路走進門看着一桌子的牌,又看這三個少年“你們都出去,朕有話與顧青說。”
所有人離開之後,李二看着顧青,“鬼火的案子是你幫狄仁傑破的吧。”
顧青點頭。
“對於這件事情你有什麼看法。”李二坐下煩躁的目光看着一桌子的牌。
“對方煽動民心,其實是想保下盧家的家主。”顧青一邊說着收拾桌子上的牌,“如今鬼火的事情是過去了,有些猜忌還是沒辦法抹去,如果陛下想要讓盧家的事情平穩過去,眼下需要猛藥,讓百姓的注意力完全吸引過去。”
“你說的藥是哪味藥。”李二盯着顧青。
“陛下,科舉可以開了。”顧青低聲說着,“如今是開科舉的最好時機,只要科舉這件事可以震動大唐所有百姓,就能把盧家的事情輕而易舉的蓋住,之後幾個月乃至幾年,盧家的事情只不過是歲月裡的一點斑駁,百姓們的記憶而已,世家倒,科舉開,寒門學子也該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