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如今位低言輕,狄仁傑不好插嘴,任由大理寺的官員做着事情,收拾完一切這纔回到大理寺,狄仁傑也成了大理寺年紀最輕的一個官員。
“你就是狄仁傑吧。”張三套着近乎對狄仁傑說着,“早就聽說顧青有一個非常聰明的弟子。”
“敢問這位大哥是……”狄仁傑問道。
“在下大理寺主薄張三。”張三回答。
“久仰久仰。”狄仁傑連連拱手。
“哪裡,哪裡。”張三也是笑呵呵。
笑臉相對,狄仁傑知道這個張三是和尚暗線中需要監視的人之一,這個張三是魏王李泰的人,一開始沒有太關注,只是這些日子發現他與宮裡的那位有關係,就也監視了起來,莫非就是老師說的無間道?
大理寺的人對狄仁傑指指點點,消息傳的很快,狄仁傑是顧青的弟子這個消息整個大理寺的人全部知道了。
官吏一直進進出出,大理寺這地方說忙也不忙,說清閒也不清閒,只要長安太平大理寺也就能消停。
一直在大理寺呆到晚上即將宵禁,除了上午的一起命案跑了一趟,就一直無所事事呆在大理石寺。
看着大理寺的官員離開,狄仁傑看人走的差不多了也跟着離開。
走在夜色籠罩的村子裡,狄仁傑看着一戶戶居民家中的燭火,不時還能聽見孩子的嬉笑聲,清冷的夜風吹過,收緊衣衫加快腳步。
楊勝坐在家門口喝着粥,就看到狄仁傑路過,“辦完差事了?”
“楊大哥。”狄仁傑笑着說道,“小子,已經下差了。”
“來!”楊勝手拿筷子招手說道,“我有事和你說。”
狄仁傑也坐在門檻上聽楊勝說着,“你的老師又收了一個弟子,叫做薛仁貴,還想是要放在軍中。”
“我明白楊大哥的意思了。”狄仁傑說道,“楊大哥是擔心老師,把一個人放在軍中對於老師會有不利?”
楊勝中肯的點頭,又喝下一口粥。
“楊大哥多慮了。”狄仁傑再次說道,“其實老師這麼做是爲了讓宮裡的那位放心。”
“你這是什麼意思?”楊勝越加不解了。
“楊大哥以後會明白的。”狄仁傑笑着起身,“天色不早了,小子先回去了。”
楊勝端着碗想了很久還是想不明白,無可奈何地走回家中。
這些年狄仁傑一直住在村子裡,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的熟悉,村子裡一共有多少畝田地,有幾戶人家,有多少的孩子心中瞭然清楚,突兀一間原本沒人住的房間中有燭火亮着,一步步走近來到門口。
薛仁貴擡頭看着來人,“你是誰?”
“在下狄仁傑。”狄仁傑看着薛仁貴,“你就是老師收的新弟子吧。”
“你就是狄仁傑?”薛仁貴說道。
“正是在下。”狄仁傑笑着說道,“我能進去嗎?”
薛仁貴笑呵呵抓着後腦勺,“請進,只是這裡亂了一些,我還沒來得及收拾。”
狄仁傑看着老舊又破百的牆壁,灰塵讓人呼吸都難受,看着一張石牀上放着草垛,問道,“你打算晚上就這麼睡了嗎?”
“我一路來長安都是睡路邊,睡林子裡,有個房子就不錯了。”薛仁貴笑呵呵說道。
“老師也真是的。”狄仁傑幫着薛仁貴收拾。
“其實這個房子也不是老師安排的,是楊大哥給安排的。”薛仁貴老實巴交回答。
“楊大哥?”狄仁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這裡別住了,我在書院有我自己的房間,你就睡書院裡吧,我還可以睡老師家。”
“這不行。”薛仁貴連連擺手。
“行啦,別客氣了。”狄仁傑拉着薛仁貴走出屋子往書院走去,“聽你口音是河西人吧。”
“是的。”薛仁貴回答着,看狄仁傑穿着官服,“師兄,現在是做官了?”
“就一個大理寺的看門小吏。”狄仁傑一路走着說道,“薛大哥,你也別叫我師兄,你比我大好多歲。”
“狄老弟。”薛仁貴改口。
書院一直是有人看守的,見到守衛狄仁傑說道,“這是老師的弟子,我讓他來書院住,就住在我的宿舍。”
侍衛聽到話立刻讓開路。
薛仁貴一路跟着狄仁傑走入,對於書院很好奇東張西望看個不停,路過熱鬧的宿舍區,再往前走就是比較靜謐的教師宿舍區。
“狄小子,今晚回來睡啦。”一個老先生見到狄仁傑打招呼。
“我今晚不睡這裡。”狄仁傑對老先生說道,“這是老師新收的弟子,他暫時沒有落腳的地方,先住在我這裡。”
薛仁貴對着幾個老先生介紹着自己,“學生,薛仁貴,見過幾位老先生。”
狄仁傑帶着薛仁貴來到自己的宿舍門口,拿出鑰匙打開門,點燃燭火,“就是這裡的了,這些日子你先住在這裡,等有了好去處我讓老師再給你安排。”
薛仁貴打量着這間房子,很整潔,而且有很多的書,房間裡有很重的筆墨味,“多謝狄老弟了。”
“不客氣。”狄仁傑也笑着說道,“聽說老師要把你送入軍中,在軍中你放開手好好做個軍人,千萬不要在意旁人的閒言碎語,老師這人名滿長安,好話壞話都有!只是老師這人說的少,有些事情還要自己多想多做。”
“在下明白了。”薛仁貴受教一禮。
“我先回去了。”狄仁傑說完幫薛仁貴關上門離開,交談了一番發現薛仁貴是一個很普通的人,試探下來沒有什麼心機也沒有什麼城府,還有些憨厚,就是這樣的人老師纔想把他放在軍中吧,心中想着一路走回去。
家中,顧青一邊口述武媚一邊寫字,按照後世的記憶把科學的一些要點知識寫下來,“休息一會兒吧。”
“嗯。”武媚放鬆着自己的手腕,顧青的字太差了。
見到狄仁傑回到家,顧青走出房間,“第一天當差,感覺怎麼樣。”
“遇到一起命案。”狄仁傑開口說着,“死了不少人,學生懷疑是湖樓的月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