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說朝政依舊是顧青在操縱,李承乾還是那個傀儡太子?不論怎麼說顧青和皇家之間的關係一定很複雜,也很微妙。
不過想着顧青一定安排了後手,想完這些府正走出自己的營帳,看着羅馬士兵們正在爲剛剛地大勝慶祝。
看着士兵們高興地模樣,府正心中隱隱有些擔憂,真正的對手不是波斯和天竺,天竺和波斯或許只是一道開胃菜,真正的對手是一直站在後方,還沒出手的中原大軍。
高興地有些太早了。
……
薛仁貴跟着松贊干布回到了吐蕃地界,祿東贊低聲說道:“薛將軍,沒想到波斯如此的不堪一擊。”
“如此輕而易舉的擊敗了波斯,想必現在的羅馬和大食都很高興吧。”薛仁貴慢悠悠策馬說道。
松贊干布詫異地看向薛仁貴,“薛將軍的意思是?”
“真希望他們一直這麼得意忘形。”薛仁貴打開水囊喝下一口涼水。
松贊干布有些明白了,迴應說道:“羅馬很強,自從東征以來他們一路都是勝利,自然強大可是羅馬人也自大,一個自大的人反而會變的弱小,他們忘記自己的軟肋,他會暴露自己的弱點。”
薛仁貴點頭,“中原有句話叫做驕兵必敗。”
“好一個驕兵必敗。”松贊干布依舊說道:“現在看來大食和羅馬聯手大概有五十萬兵馬,敢問薛大將軍的三萬兵馬怎麼擋得住他們的五十萬兵馬。”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擋住他們了?”薛仁貴微笑說道。
祿東贊怪異地看向薛仁貴。
“我先回去了,咱們的事情還請繼續保密。”薛仁貴說完駕馬離開。
看薛仁貴離開,祿東贊好奇問着松贊干布,“薛大將軍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的意思是讓這些羅馬和大食人有來無回,從來就想着擋住他們,而是要殺光他們。”松贊干布朝着自己的營地而去。
“是嗎?”祿東贊好奇問道。
“你覺得呢?”松贊干布駕馬回到了自己的營地。
薛仁貴一路朝着吐蕃的後方而去,沿着一條喝道一路往下,駕馬兩個多時辰之後前方就出現了一大片營地,三萬的唐軍就在這裡修整。
見薛仁貴回來,王玄策上前問候道:“將軍戰況如何?”
薛仁貴翻身下馬說道:“大食勢如破竹,一個高歌猛進,波斯的氣數差不多了,現在就看天竺的了。”
“將軍,看來戰局很緊張”王玄策問着。
“不着急。”薛仁貴坐在河邊洗了一把臉說道:“去看了一趟惹得一身沙子。”
王玄策坐在薛仁貴的身邊,拿着一根棍子在地上畫着天竺和波斯的位置說道:“眼下,大食的兵力應該就在波斯境內,這個當口天竺一定已經亂做一團。”
“說不定他們還會找松贊干布求援,誰讓松贊干布仁厚把一羣波斯的難民給收容了下來。”
王玄策搖頭,“我不覺得松贊干布會答應天竺的求援,說不定松贊干布樂得看見天竺在大食和羅馬的手中敗下陣來,就像是兩個孩子打架,兩人看起來都是赤手空拳,可是松贊干布的背後藏着一把可以置對方於死地的匕首,如果知道是必勝的局面,松贊干布何不看着天竺覆滅,吐蕃屆時可以吞併天竺和波斯的地盤。”
看薛仁貴沉默,王玄策接着說道:“其實從一開始松贊干布要接受波斯的難民就可以知道,松贊干布想要收攏人心,松贊干布在吐蕃的名聲本就不錯,只是前些年的大戰導致松贊干布沒有了可以號令吐蕃所有部落的權力,當初在河西走廊大戰之前松贊干布帶着吐蕃壯大過。”
“收攏了難民,給波斯人一個仁厚主的印象,在知道必勝的情況下收容人心,又知道自己比對方多一招棋松贊干布完全可以從現在開始爲將來他自己的計劃鋪路,收到了波斯民心對他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聽完王玄策的話,薛仁貴感嘆道:“你爲什麼要把人心算的這麼深,說不定松贊干布只是好心呢?他本就沒有其他的目的呢?”
王玄策還是一臉篤定的點頭,“要是我我也會這麼做,松贊干布不是一個蠢人,外面有一個項羽他爲什麼不做劉邦呢?”
薛仁貴脫下外衣跳入冰冷的湖水中,讓湖水洗去自己身上的沙子和汗,王玄策的說法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自己從來就沒有這麼想過,心中唯獨想着怎麼打贏這場。
王玄策這麼一說是有道理,縱然這是一場必勝的仗,真就會按照王玄策的想法隨了松贊干布的願?這也不見得,朝中聰明的傢伙這麼多,這些人對這次大戰的佈局不可謂不深,早在羅馬東征之前朝中就開始謀劃整個西方的佈局,這場大戰背後的佈局人,不是松贊干布,更不是羅馬,是站在太極殿上的文武百官。
一場從李世民在位時期就在秘密籌劃的陰謀,到如今只是初現一角,整個棋盤都還沒開始落子。
不過薛仁貴知道,一旦朝中開始對西方落子,不論是天竺還是波斯,或者是羅馬和大食,這些人都不會有好果子吃,大戰之後這片黃土地一樣會是屍橫遍野,除了自己這邊的三萬大軍,在河西走廊李承乾又下旨增派了數十萬兵力,鬼知道這數十萬兵力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
痛快的洗了一個澡,斥候來報說道:“在吐蕃境內出現不少大食人的眼線。”
穿上衣服薛仁貴心裡想着自己這片的斥候早就已經安排到了吐蕃的邊界,佈置的不密但也很廣,穿好衣服後問道:“有多少?”
“拿下了十來個,可能還會有更多。”斥候說道。
“傳我令,派出三百斥候穿上吐蕃人的衣服,凡事進入吐蕃地界的大食探子發現一個拿下一個。”薛仁貴命令完,心中奇怪當初不是沒有和大食的兵馬交手過,什麼時候大食會用斥候打仗了,學聰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