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曲離神色擔憂。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年紀也大了。”陳觀主低聲說着話:“再也走不了多遠的路,當初從崑崙山回來之後我染上了一種病,他們說這種病會讓我成爲那種吃人的瘋猴子,我一度以爲自己活不了多久,甚至想要自縊來結束這一輩子,可是當我停下腳步來的時候,這種病無緣無故的好了,像是一個玩笑一般。”
對曲離來說在崑崙山和長白山的遭遇就像是一場噩夢,爲了尋找當年那個老傢伙留下來的答案,爲了所謂的長生死了多少人,到頭來的結果還不是像夢境一般只是一場空。
曲離低聲的點頭,“是啊,年紀大了,再逃再躲我們有可以逃的多遠。”
第二日,張九齡睡醒推開睡在自己身邊依舊有些爛醉的李太白,推開窗戶從這座酒肆的窗戶望去可以看到大半個洛陽的繁華。
李太白這才悠悠轉醒,迷迷糊糊看着四周抓着自己一團糟的頭髮問道:“什麼時辰了。”
“都快午時了。”張九齡用冷水浸溼絹布遞給李太白,“洗一把提提神。”
“多謝。”李太白接過使勁擦了擦臉,這纔有些醒過神來,“在下還要去一趟泰山,就先告辭了。”
“泰山?”張九齡疑惑問道:“你去泰山做什麼。”
李太白收拾着行裝,“自古始皇帝和漢武帝都在泰山封禪,我也想去看看泰山的風采,還有一個熟人要去見一見。”
“如此不如在下隨太白兄走一遭,也想目睹一下這泰山的風光。”張九齡也說道。
“好啊。”
李太白也沒有拒絕,兩人收拾了有些東西準備了一些乾糧走出洛陽城一路朝着泰山的方向而去。
拿出水囊李太白喝下一口酒,“此去數十里又是水路,又是長途跋涉,怕是要走個大半個月。”
“閒來無事,用平生所學來見見中原風采。”張九齡一路走着也說道。
長安,李承乾收到了吐蕃都護府送來的八百里加急軍報,波斯和大食已經打起來了,大食打前陣,羅馬所部押後,大軍浩浩蕩蕩開始東征,兵力五十萬以上!
西邊已經開戰,聽着褚遂良和裴行儉的訴說,如今薛仁貴壓着兵馬遲遲沒有動、
“裴行儉,你覺得現如今薛仁貴的兵馬要動了嗎?”李承乾低聲問道。
“回陛下!”裴行儉低聲回道:“現如今還不是動用兵馬最好的時機,薛仁貴將軍壓着兵馬現在不發動是對的,如今這次大唐出征所消耗的兵馬和糧草不在少數,付出必有所得,出兵必有所得,這一次出兵除了打退羅馬和大食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
褚遂良接過話也說道:“陛下!顧青和我等都已經謀劃了許久,對西方這條商路的佈局已有數年之久,如今正是收穫成果的時候,在如今這個關頭切不可急功冒進,如果只是爲了打退羅馬和大食,對大唐來說沒有什麼好處,如若將來可以在波斯和天竺開闢大唐的都護府,控制波斯和天竺,將整個商路拿入手中才是我們想要的。”
看李承乾臉色不是很好,褚遂良接着說道:“戰事雖緊急,薛仁貴幾次出征也算是一個老將,而且深得程老將軍教導,想必自有打算,且聽西方的風雨,我等坐觀上壁,坐收漁翁之利。”
西方開戰,李承乾的心中很激動,這是一個建立自己功業的好時機,抓主這個機會自己就可以做到父皇沒有做到的事情,大腿羅馬和大食縱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如果可以平定把整條商路拿入手中更好。
褚遂良知道李承乾的心思,現如今李承乾最需要的就是得到天下人的認可,如今坊間名望最高的就是上一朝的李世民,李世民西方諸國尊爲天可汗,坊間流傳着不少當年李世民的事蹟。
李承乾的父皇是壓在他心頭的一座山,還有一座山就是如今的顧青。
當初李承乾不是沒有想過要拉攏顧青,可顧青這個人油鹽不進,跟本就買李承乾的賬,連李世民都不能馴服顧青,更別說是李承乾,顧青能夠給李世民做事,是顧青佩服李世民,從一定意義上說顧青是爲了還人情。
還有長安那些長輩的人羣,對李世民顧青心中有敬佩,認可李世民的這個帝王,認可了李世民的功績,有些事情李世民讓顧青去做,只要顧青想做就會去做,不像是臣子關係,看起來顧青更多的是對李世民的尊敬。
有時候也有些相互利用和相互互補的關係那樣,顧青需要達成自己所要的,李世民也想要這個結果,一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個在外面胡作非爲也就達成了一種默契。
顧青的功績自然不用多說,幾次大戰功勞要說是開疆拓土都不爲過,大戰雁門關,河西走廊,高句麗,沒一場仗都大獲全勝,河西走廊和吐蕃一戰顧青的兇名遠播邊疆諸國,殺的諸國啞口無言,名聲顯赫,這一點李承乾在名聲上不如顧青,即便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兇名。
李承乾現如今最需要的是存在感,一種在世人眼中的存在感,不能讓諸國外邦知道大唐有一個顧青,不知道大唐如今的帝王是他李承乾,這也是李承乾一直想要建立功業的原因,一種可以受人認可的存在。
要怪就只能怪顧青的名聲太過響亮,關外甚至有傳言只要顧青在大唐一日,關外諸國都不敢冒犯大唐一步,一個個鮮血淋漓的後果纔過去幾年,誰也不想顧青再次出征。
關外更有傳言,寧可得罪大唐的帝王也不要得罪顧青。
李承乾不會不知道這些傳聞,也就是這樣,李承乾一次兩次都在催促着薛仁貴的動作,可見李承乾心中想要建立功業的急切,他的內心一直在爭強好鬥,一直想要超過顧青,想要贏顧青。
有時候這種心理不但不好,而且還很容易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