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不能這樣織,毛線太粗了,織出來的東西過於稀疏,線與線之間的摩擦力不足,很容易就會抽線。”
李慕雲和胖子在外面等到半夜,實在冷的有些受不了了,這才跑到廠子裡面,結果立刻看到蘇婉晴在帶着人用正常的織布方式在加工毛料,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蘇婉晴並不認爲李慕雲有能力指導自己女紅方面的東西,一個大老爺們兒,懂的事情多一些可以理解,但是如果連女人的活計都懂,那還讓不讓人活了。
所以在瞟了某人一眼之後,蘇婉晴並沒有搭理他,只是將那些織工招集到了一起:“大家一起想想辦法吧,線已經紡出來了,總不能這麼看着!”
女工們自然也不想這麼看着,一年多的時間,把羊毛紡成線的工作都做完了,沒理由在最後一關織布的環節被難住,聞言立刻七嘴八舌的討論了起來。
李慕雲討了個沒趣,無奈的嘆了口氣,叫過胖子吩咐了幾句便打發他出去辦事。
胖子狐疑的看着李慕雲,目光由下而下,最後定格在他臍下三寸:“慕雲,你該不是個女人變的吧?”
“放屁,你纔是女人。”李慕雲瞪了三胖子一眼:“讓你去弄你就去弄,再廢話信不信老子給你來個二罪過一?”
“別,別別,我去給你弄還不行麼?”胖子一聽二罪歸一,立刻想前幾天得罪過李慕雲,當下連連擺手,拖着一身的肥肉跑去辦事。
竹子這種東西在大唐並不缺,反而是很竹子削出數根一尺長,綠豆粗細的長‘針’有些麻煩,但是好在毛紡廠並不缺人,李慕雲要的東西很快就被胖子拿了回來。
接着,就在胖子詭異的目光注視下,李慕雲拿來一團紡好的毛線,在幾根竹‘針’上繞了幾圈便開始忙活了起來,時間不大,已經將那些毛線都‘纏繞’到竹‘針’之上。
感謝東新小學,感謝勞技課,感謝勞技老師,李慕雲一邊從容不迫的織着毛圍脖,一邊感慨,只是不知道現在那個勞技老師怎麼樣了,如果知道自己準備把她教的東西在一千三百年前發揚光大,估計會很‘欣慰’吧。
那麼要不要找一塊石碑把勞技老師的名子刻上呢?對,就這麼辦,學校,班級,老師的名字全都刻上,等到被人挖出來估計那個勞技老師就出名了吧?
李慕雲惡趣味的想着,甚至他還想着要不要刻下更多的東西,比如關於後世的一些預言,反正後世考古十分流行,到時候那幫人挖出石碑,發現有人在一千三百年前就已經預見了電腦,電話,互聯網,那個時候應該會覺得很不可思議吧?
不過這些刻好的東西到底要放在什麼地方呢?跟自己埋在一起肯定是不行的,李慕雲可不想自己的骨頭被放進博物館被人憑票參觀。
可如果埋在其它地方,那會不會被那幫混蛋順藤摸瓜把自己從土裡刨出來呢?若是那樣好像有些得不償失。
李慕雲腦子裡轉着各種亂七八糟詭異的念頭,突然發現身邊出奇的安靜,鶯鶯燕燕的討論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下來,等他擡起頭,就發現四周所有人都用一種見鬼的目光在看着自己。
“怎麼了?”李慕雲整個人瞬間僵住,還以爲自己剛剛在YY的時候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你,你怎麼可能會這個?”蘇婉晴指着已經織了近兩寸長的半寸寬的毛圍脖,聲音乾澀的問道。
眼前發生的一切實在太詭異了,蘇婉晴怎麼也無法想像李慕雲那雙可以在十餘個呼吸連殺六人的手竟然可以編織出如此漂亮的東西,甚至那編出來的一小截上面還有着漂亮的紋理。
好吧,其實李慕雲只親手殺了五個吐蕃人,而且用了三十餘個呼吸,不過傳言這東西太過神奇,估計再傳一段時間會變成眨眼間殺掉六個人吧。
李慕雲聽到蘇婉晴的問題,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僵直的身體也放鬆下來,無奈聳肩說道:“其實我會的東西還有很多,你們看到的只是滄海中的一滴水而已。”
“我覺得應該找一個道士來做做法事,慕,慕雲應該是被女鬼附身了!”三胖子乾澀的聲音在身邊響起,這一次他真是顧不得李慕雲的威脅了。
因爲他再怎麼也無法想像,那些皇宮裡出來的頂級織工都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情,如此輕鬆的就被眼前這個從小一起玩兒到大的兄弟給解決掉。
這一切太詭異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胖子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要知道,在古代男女分工可是十分明確的,男人絕對不可能去擺弄女人的東西,更不要說會幹的比女人還要好。
“啪”,李慕雲終於還是無法忍受胖子的胡言亂語,一個大脖溜子抽在他脖子上,然後就是一頓帝國主義加封建主義加社會主義式的毒打,直把三胖子打的慘叫連連。
但就算這樣,蘇婉晴看着他的目光還是充滿了糾結,她能接受自己的末婚夫很多東西,卻不能接受自己的男人在女紅方面竟然比自己還要強大。
而紡織車間裡的女工們眼裡則是閃動着無數的小星星,她們並不在乎李慕雲是不是被女鬼附身,如何學到編織的技術纔是她們真正關心的。
世人都說一招鮮吃遍天,這種她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編織的手段如果學會了,今後便再也不怕沒有依靠,就算是有一天被人從毛紡廠趕出去,也可以憑藉這種手段謀一條生路。
不過李慕雲這個時候哪裡有心思教她們這些東西,將三胖子打個半死之後,悻悻站起來,隨手將織了一半的毛圍脖丟給還在發傻的慕雨,拍拍屁股就往外走。
這裡顯然已經沒有辦法待了,被人當成鬼一樣看的感覺讓李慕雲覺得很恐怖,萬一這些人想不開,點把火把自己這個異類給燒了那才叫冤枉。